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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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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挂,星辰寥落,白日新降的一场细雪,将皇宫装扮得庄严宁静,犹如纯洁的纱幔。

身后乐音悠扬,歌舞欢腾,不时拂来的寒风携带着清新的雪香,与殿内袅袅升起的淡淡酒香相互交织。

脚步声自背后响起,殿外散心的萧沁澜缓缓转身,嘴角勾起浅浅笑意。

太傅庆如韩越来越近,行走的步履略微有些蹒跚。

历经半生沧桑,目睹前朝的颓败,心灰意冷之下隐居山林,幸得遇明君三顾茅庐,亲邀自己出任这权倾一时的文华殿大学士、当朝首辅,兼吏部尚书之职。

庆如韩对太祖皇帝的深重恩情难以言表。

谁知太祖早逝,明远太后执掌朝政。

自己本欲以残年之力,促使太后归还萧氏皇权。未曾想明远太后竟颇具政治才略,短短三年便将明昭王朝治理得秩序井然。

宿弊尽除,国库充盈,民和年丰,粮食满仓,钱财积累。

除此之外致力于繁衍人口,发展生产,教化民众,训练军队,使得王朝日益强盛。

周边外族因着王朝越发强大而零落消散,分崩离析。

但说到底,太后终究是外姓,且为女子。

自古以来,女子以相夫教子为本,不得妄议朝政。

如今新帝登基,王朝已步入正轨,唯一剩下的事便是让萧氏血脉成为下一任新帝。

这样百年之后,他们这群受太祖皇帝恩泽的臣子,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见陛下。

庆如韩本在斟酌着言辞开口,却未料她如此敏锐,忽又忆起贤昭公主昔日策马奔腾的英姿,不禁暗自喟叹,上前恭敬地行礼。

“老臣参见公主殿下……”

紧随其后的尤项也连忙行礼请安。

“两位大人免礼。”萧沁澜笑容可掬地受了此礼,瞥了眼身旁的本采。

得到示意,本采亲自上前,将两位大人搀扶起来。

半晌沉默。

萧沁澜神情自若,看着他们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样子低眉轻笑,“太傅大人为何提早离席,莫非席上的佳肴有不称心之处?”

庆如韩道:“非也,殿下筹办宫宴已历四载,每回皆能恪守礼制,既无过分奢靡,又能彰显我明昭王朝之繁荣。此等造诣,实非常人所能及。”

“大人谬赞了。”萧沁澜谦逊有度,“不过皆是遵循前人旧例,平平无奇而已,本宫何敢当此殊荣。”

“唉……”

庆如韩摇头感慨,“墨守成规者,未必能将诸事处理得尽善尽美。

殿下虽未标新立异,但亦求进取,于细微处见真章。

譬如老臣年迈,席上佳肴虽同,却清淡宜人。尤大人性格豪爽,口味便偏重些。

说来这四年间,每逢除夕夜宴,老臣总能尽兴而来,酒足饭饱后尽兴而归。同僚们事后谈及,亦是满心欢喜。

公主殿下年年无误,将此事处理得如此妥帖,实乃治事之要诀也!”

“怎敢承受太傅这般盛赞。”萧沁澜抿了抿红唇,眼波澄澈如泉,“本宫年幼无知,世俗之理皆赖母后悉心教导。闲暇之余时常温故知新,才能得诸位大人些许赞誉,方觉不负此身。”

“岂止是这些……”

“哎呀,老庆啊,你看你婆婆妈妈文绉绉的,酸气冲天有废话连篇,难怪处理朝政也那样的不爽快。”

尤项听得耳朵生茧,被这客套的言辞惹得浑身不自在。

他猛然打断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冗长言辞,抱拳躬身行礼,直截了当道:“公主殿下,我等老臣今日斗胆,想请殿下明年尽早与陛下完婚,成为明昭王朝独一无二的国母。”

萧沁澜并未立即命他起身,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

“本宫记得,尤大人与太傅大人府中各有千金,论及身世与品行,二位大人的小姐,亦足以担当明昭皇后之尊。”

尤项当即瞪大了双眼反驳,“这怎能相提并论啊!殿下乃是萧氏皇族的血脉,老臣之女不过姿色尚可,其余方面更是不能与殿下比肩!”

庆如韩立于一旁,象征性地制止了一次,也仅此一次,便不再多言。

以往的种种表现,自己在这些臣子心中不是愚钝之辈。

萧沁澜并未假装听不懂,也未含糊其辞。

“大人们的心意,本宫都心领神会。”

不等他们稍稍松口气,萧沁澜话锋一转,“自古以来,皇帝需绵延子嗣,以保王朝千秋万代、繁荣昌盛。陛下现下正值盛年,各位大人已年过半百,世事难料,如何能保证本宫诞下皇子后,必能登基为帝呢?”

“怎会不能保证!这世上何人不希望太祖皇帝的血脉继承大统,延续明昭王朝的强盛。即便我们这群老朽之人累死,也还有我们的后代忠心耿耿、矢志不渝。”

“大人所言极是。陛下年富力强,若本宫应允群臣之请荣膺后位,且诞下龙子,那日后又将如何呢?陛下正值盛年,龙子尚未降世,而群臣之心迹已早早显露。此中寓意究竟是对陛下德行有所质疑,还是对陛下的身份……”

萧沁澜言至于此,适时收声叹了一息,举目仰望那漆黑天幕中孤悬的明月。

“公主殿下此言恐有偏误,待到龙子长成之日,陛下已……”

“咳咳咳……”庆如韩连忙咳嗽数声,打断他未尽之言,“殿下高瞻远望,老臣钦佩之至。”

言毕,他拉着仍倔强挺首的尤项,告辞后步入了殿内。

这一段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尤项仍在絮絮低语,喋喋不休。

庆如韩揉了揉眉宇,陡然拉锦了他的衣袖,寻至一拐角隐蔽之所。

“你这是何意?我这可是朝服,若有所损,定要受众人非议!”

“这等细枝末节,你倒记得分明。殿下方才弦外之音,你可曾领悟?”

“……这话中难不成还藏有深意?不是已然明明白白,说得清晰透彻了吗?”

“哎,真是个榆木脑袋。”庆如韩面露愁容,抱怨了一句,随后细细剖析道:“殿下已经应允成为国母。只要我们这些臣子能确保她们母子的安全,殿下便会顺应天意与民心。”

“……殿下真的这么说了吗?你可别是在哄骗我!”尤项不可置信,眸中满是清澈而明显的狐疑。

“老夫何时曾说过假话?”

庆如韩抚着胡须,眉头紧蹙,“太后权势滔天,陛下虽然聪慧过人,勤奋好学,但手中并无实权,也无显著功绩,无法与太后分庭抗礼。此事我等得想个妥善的办法。为了萧氏血脉的纯正,贤昭公主也不能再如此刻这般放任自流了。我等得亲自盯着。”

待他们彻底远离,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周围亦无他人之时,躲在树后的蔫润知等四人才缓缓走出。

萧沁澜寻得一处开阔之地,抚着手中的手炉,笑意盈盈地望向那几个鬼祟的身影。

“怎么?可是酒意上头,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无声息地吓唬人?”

“我们哪里敢啊!”

萧抒整了整衣襟,缓步向她走去,“陛下还在宴席之上,我们不敢像私下相聚时那般畅所欲言。见太傅随你离去,润知担心你受委屈,非要拉着我们前来为你助威。”

“助威?”萧沁澜微微挑起眉头,含笑调侃道:“仗着人多势众威压年迈老臣吗?”

司空颢直言不讳:“是承韫与润知提议前来。不过宁郡王跑得最快,树后藏身也是他拽我们去的,既逃脱不得,也无法露面。”

萧沁澜道:“宁兄长这爱凑热闹的性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萧抒大大咧咧,“朝政之事本王插不上手,也就擅长游玩享乐了。贤昭下次出宫,记得提前告知我。我定然早早规划,带你去的地方定比承韫选的要潇洒千万倍。”

“承蒙好意,自然不拒。”萧沁澜语气悠然,“下次,定不会放过宁兄长。”

蔫润知本是个活泼善谈的人,但接连的拒绝让他有些受挫,现在一见到她,便不自觉地绷紧身体,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趁着短暂空挡,他试探道:“方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看到了?”萧沁澜不答反问。

这话中的深意,自是不言而喻。

皇宫内院眼线遍布,有些话不能直言。

蔫润知思索了片刻,视线与她直直相撞,“之前在珠宝楼,我偶然碰到国公夫人与太傅夫人闲谈承韫娶妻之事。那天后,国公夫人买了五个良家女子,安置在府中。沁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沁澜拖着长音“哦”了一句。

当今陛下出身于定国公府,得其全力扶持。

陛下的性情与见解,亦会与国公府完全相同。

这话便是暗戳戳内涵,暗指萧墨凌之后定会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陆承韫……

五个良家女子……

萧沁澜对于自身的魅力不会妄自尊大,亦不妄自菲薄。

听罢这话她抬眼望向一旁,意味深长地似笑非笑,“哦?那可真是一大喜事。想必不久之后,很快便有热闹可凑了。”

“定了吗?”司空颢笑着接话:“如此喜事,承韫怎么不早说,我自应提前备下贺礼的。”

萧抒亦被众人带动,拍手打趣地附和着。

“父母之命难违抗。府中诸事,我向来都是最后得知。”

陆承韫语气平和,眼神逐一扫过打趣的众人,最终定格于身前,“辨是非,明曲直,我始终恪守世俗礼教,从不敢有丝毫逾越。”

蔫润知原只想借此提醒,未料二人竟胡乱起哄。本是戏谑调侃之语,却被他陡然间弄得气氛凝固。

见他言辞沉重,蔫润知不禁五味杂陈。

“今夜乃家家团圆、守岁之时。其余话我们暂且搁置。明日便是休沐之日,无需上朝。这整整十五日,我们该去哪里游玩呢?沁澜,你可否出宫?”

“铺子盈利了?”

“……嗯?”话题转换太快,蔫润知愣怔片刻,方才回过神来,“今年利润尚佳。京师繁华,只要店铺开张便会有所收益。”

萧沁澜心内欣慰,正欲言语,却忽见天空一阵明亮。

紧接着,爆竹声声响起,烟花瞬间绽放,五彩斑斓,与明月交相辉映,将天空装点得绚烂多彩。

“星光熠熠,盛世繁华。”萧沁澜抬头望向那连绵不绝的绚烂景象,“岁首新篇,新年新气象。”

“韶光启新篇,春回涌新澜。”陆承韫低声轻吟,眼神温柔如水,侧眸深情地凝视着身前。

萧沁澜与他对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眉眼弯弯。

年华开新局啊……

与之相距千里的某处官道,一人一马正疾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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