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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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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除夕之夜,百官咸集,家眷亦随旨入宫,灯火通明,共襄盛举。

月华如练,星光点点,身着官袍的群臣举杯相邀,欢声笑语间谈论着京城的逸闻趣事。

殿内丝竹之音悠扬,旋律动人,缠绵耳畔。舞姬们衣袂飘飘,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宛若仙子下凡。

宫女身着轻纱罗裙,外披精致小马甲,手捧各式佳肴,于殿内穿梭往来。

歌声与笑语交织,美酒与佳肴并存,佳人倩影与美景交相辉映,令人忘却尘世烦恼,心旷神怡,沉醉不已。

萧墨凌高坐首位,俯瞰着下方觥筹交错的繁华,心情愉悦,神情亦随之放松。

因皇后之位空缺,且后宫仅五位妃嫔,故除饮食座次需留意外,其余安排倒也井然有序。

明远太后端坐于左侧,或许被这热闹氛围所感染,神情难得展现出柔和之态,让人暂且忘却她往日的杀伐决断。

“贤昭到底娴熟,此番宫宴,安排得恰到好处,合情合理。”

“正是……”琉薇在她身后笑靥如花地附和,“公主殿下承蒙太后教养多年,自然举止大方,处事周全,迄今为止未曾有丝毫疏漏。”

“是个合格的掌权者。”

此言一出,琉薇脸上的笑意略显僵硬,她瞥了眼右侧被提及之人,随即迅速收回视线,含糊地应了一声。

“怎的?不敢言说了?”明远太后抿了一口甜润的酒,惬意地眯起双眸,语气中带着笑意,听不出丝毫异样。

琉薇跟随她多年,深知她轻描淡写之语,绝非可随意揭过的闲谈。

“奴婢只知尽心竭力侍奉太后娘娘,至于朝政之事,奴婢实在不敢妄言。”

“不懂便好。”明远太后缓缓拭去嘴角酒渍,“今日喜庆,不谈国事。”

“是,奴婢多嘴了。今日的歌舞确实精彩绝伦。”

琉薇笑意盈盈,眸光璀璨如星,语气轻快,手中的帕子却被她紧紧攥住,脑海思绪不断。

前段时日,绥德州突遭雪灾,虽灾情不甚严重,却也导致四十余座房屋倒塌,上百口人无家可归,他们辛勤劳作所得,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而当地官员竟为敛财,贪污赈灾银两,将那些无辜百姓视作暴民,残忍杀害,无一幸免。

此事不知何故,竟逐渐传至京师,引起轩然大波。

这个时候绥德州官员还向定国公行贿,传得沸沸扬扬,京师百姓议论纷纷。

国公府行动迅速,不到一日便放出消息,称是二公子年幼无知,不识来人身份,也不知所赠之物为何,便贸然收下。

国公爷闻讯后,立即动用家法,对二公子施以严惩,致使他卧床七日,就连此次宫宴,也是在下人的搀扶下方能出席。

京师官员耳目灵通,短短数日内,不仅得知该官员用贪污之财向国公爷行贿,还查明他竟是为数不多的老臣之一。

这些老臣曾与太祖皇帝共谋天下,如今幸存者寥寥无几,但他们的影响力仍不容小觑,且多偏向身居高位的定国公。

年关将至,御史台为求升职加薪、青史留名,竭尽全力上奏折,一次又一次地请求面见皇帝弹劾定国公。

直至听闻二公子受伤卧床,国公爷又将贿银悉数退还,方才勉强平息了众怒,维护了朝野表面的平静。

可二公子性情温润如玉,行事低调谦逊,官员们并非愚钝之辈,无人相信此事的真相这样简单。

这事儿处理结果尚未公布,太后已拟好奏折,做出了明确的定论。

自己今日趁着繁忙,悄悄向公主殿下透露了奏折的内容,当时还特意支开了殿下身边的本采。

然而从太后方才的态度来看,此事似乎已有所泄露。

莫非是本采中途偷偷返回,侥幸窥见了真相?

公主殿下心系天下,聪慧绝顶,没有上位者的冷漠与孤傲,充满温情,甚至愿意让平民触碰那些珍稀的书册。

这种胸怀与气度,唯有贤昭公主殿下方能具备。

作为太祖皇帝的唯一血脉,殿下无疑是最适合成为皇帝的人选。

她们这群人始终期盼着殿下能够登基为帝,统一天下,让平民百姓能够吃饱穿暖,不再遭受无端的杀戮。

担子过重,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琉薇神色不变,笑吟吟地望着殿下繁华,打起了精神。

下方的本采忧心忡忡,紧皱着眉眼。

此次宫宴虽由主子全权负责,可皇帝陛下态度强硬,将主子的座位硬生生挪到了右侧,仅比太后的位置稍低一些。

朝臣们进来参拜时,竟然无一人觉得不妥。

此举不正表明朝野上下一众的态度吗?

如果公主殿下此刻点头同意,只需挑选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便会成为皇后。

如果公主殿下不同意,待科举考试结束后,亦会被众臣强行推上那个位置。

无论将来皇帝是谁,主子都逃不过这既定的命运。

正因如此,迄今为止,都未有臣子子弟上门求亲。

“在想什么呢?”

前方歌舞升平,后方一片安然,萧沁澜注意到她那双失去神采的眸子,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笑着问道。

“奴婢没什么。”

本采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守口如瓶。

现下时局平安喜乐,烦心事也就那么几件。

人多嘴杂,萧沁澜不欲明言,只拿起她剥好的虾肉,含糊道:“人生漫长而辽远,只要大局稳定,期间的琐碎杂事便不值一提,何必过分介怀,不过是自乱心志罢了。

心胸宽广,行稳致远,方能装得下天地万物,咽得下百种滋味。

本采,今日是除夕,阖家欢乐,别让破事影响了心情。”

本采听罢面色仍旧凝重,长吁短叹一番后,抬眸望向谈笑的众人,“殿下思绪如此宽广,奴婢是万万做不到的。罢了……”

“是嘛,豁达乐观,这样就对了。”

萧沁澜偏头笑着回应,回首时,眼眸深处却藏着深深的锐利。

琉薇回禀的事情,她早已知晓。

太后乃中立之人,是真正有才能的领导者,诸多政策皆是为了王朝百姓的。

而此次为贪官定论一事,多半是萧墨凌再三主张的结果。

太后虽权柄高悬,却已无法如昔日般,对所有政事全权做主。

短短数月间,萧墨凌便唯信自己所用之人,对不偏不倚者或施以微压、或加以轻视。

判断缺乏公正,无包容之心。

这样的皇帝一旦掌权,明昭王朝恐将沦为他的一言堂。

贪官污吏定会趁机崛起,心志不坚的官员也会纷纷效仿,民间必将怨声载道,百姓将重归疾苦之中。

而自己若真成了皇后,实权恐怕也会逐渐被剥夺。

初语楼之所以能够发展到如此规模,自己手中的强权、以及无人敢挑衅的威严是最重要的原因,毋庸置疑。

必须加快速度了!

想罢,萧沁澜收回思绪,视线落在那一场场歌舞之上,神情舒展愉悦,动作端庄大方,看不出丝毫异常。

嫔妃们的位置仅次于她,紧接着便是亲王、郡王。

多亏她开了后门,蔫润知才得以借着好友团聚的机会,将刚刚到来还未坐稳的陆承韫拐到了他的位置上。

可拐来之后,蔫润知却面色萎靡,一杯接一杯地不停喝着酒水。

蔫润知身体后倾,满脸愤愤不平,压低了声音叫嚷道:“众目睽睽之下,陛下硬生生将沁澜带到了那个位置上。

除了皇帝、太后娘娘,淑妃可是正经行过礼的侧室,堂堂四妃之一。可沁澜身为公主,地位却高于淑妃,你说这是为何?”

说罢,他猛然仰首,高抬手臂,又灌下一杯酒水。

陆承韫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伤口刚愈合不久,不宜饮酒。

他神色淡然,平静地品着精致点心。

“陛下已默许沁澜为后。”

“无知!”蔫润知重重放下杯盏,随之而来的是“哐当”一声脆响。

他抿了抿唇,低头看着那冰冷的杯沿,“何止是陛下,朝中大臣也默许了此事。你看看这群人,谁也未曾站出提出一点不同意见。就连御史台都缄默不言,功绩都不相争了。”

萧抒与他相邻而坐,闻言谨慎地越过陆承韫后背,侧身拍了拍蔫润知的肩膀,“事情还未发生,一切皆有可能。别忘了今儿个是什么场合,你可莫要发疯胡闹。以我的身份可是救不了你的。”

司空颢亦被拽至此处,与他共坐一席。

好兄弟多年深情未了,身为旁观者,他感慨摇头。

可皇后之位牵涉国事朝政,他既无官职又无地位,不敢妄加言论。

唯能斟满杯中酒,与之遥遥相碰,以作慰藉。

“唉,世事何以如此艰难?”蔫润知斜倚在桌面,慵懒地摇晃着空酒杯。

“其实亦能体谅。”

萧抒隔着旁人,低声细语道:“你与贤昭如影随形,自幼相伴成长。

听闻你初生之时,不顾小贤昭的踢蹬之足与啼哭之声,仍亲自为她更衣,乃至……咳咳,直到贤昭六个月后,方被她的小手呼怕。自此未曾分离。

司空性情淡泊,喜静好读,他不懂。而陛下则性格开朗,酷爱武艺,且与贤昭共同历经磨难,甚至生死。陛下同你一样心中有所执念,亦是情理之中。”

“但沁澜那般高洁,聪慧稳重,岂能与他人共侍一君!”

“呃……”萧抒眼神飘忽。

世人皆对新奇物件儿怀有好奇之心,难免欲近之、又征服之。

所得之后,往往被置于一旁,而先去探寻未见的新奇。

未来入宫的女子必定甚多,无人能抵挡住青春美貌的诱惑。

萧抒抚了抚鼻尖,悄悄离他远些,“身处我等地位,最为重视的便是后嗣传承,三妻四妾亦是寻常之事。只要陛下情深意重,始终不渝……”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终至消散。

不待他唠叨完,蔫润知即刻表明心迹,“任凭世间繁花似锦,弱水三千,我独爱那初见时的心动,至死不渝。”

“你非帝王之身,无需忧虑后嗣之事,亦无政务缠身,朝臣催促,自然可随心所欲。”萧抒言罢忽觉不妥,连忙掩口,四下张望。

甩了甩头后,萧抒道:“莫要再想这等烦心事了,昨日外出我发现一处美景,明日我们一同去爬山如何?”

与他挨着的陆承韫淡然轻笑,“大年初一,你倒是精神饱满,偏爱这些耗费体力之事。”

萧抒叹气道:“府中冷清,谁愿久留。京师美景众多,我岂能虚度时光。”

隔着一人的蔫润知再未参与对话,爬起来倾倒酒壶,凝视着那潺潺流淌的清冽水珠,陷入沉思。

一旁的司空颢只是含笑摇头,侧目望向高位上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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