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旅程费时很长,旅途漫漫。
天刚破晓,我就和阿米特返回霍格沃茨去赶第一节课的早课,我们穿越群山连绵世界的旷野,在许多星体上留下脚步。
去离你自己最近的地方,旅途最长;找到真相,需要最繁琐的练习。阿米特没有带椅子或者帐篷,我一个人就在星光之下坐了一整晚。
他会和我提起他的家乡他的童年,详细到我现在知道他小时候在麻瓜世界的果园里迷路,转着就到了一片墓地上,后面遇到一个好心的幽灵才把他领回来。以及他说他对于天文的热爱源于自己背后长出来的那些痣看上去像星图,
“我们就是星星承载体,宇宙正在我的背上,梅瑞狄斯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
如果不那么严谨每个人身上那或多或少的几个痣都像是星星,所以负着浩瀚星空行走在我的路上,
嗯,还是挺浪漫的。
如果阿米特没有一边站起来一边脱衣服准备给我展示的话,
他扯下领带丢在草地上正着手开始解扣子,我连忙出声阻止这可怕的行为,
“诶诶额!你在干什么啊!”
“感觉你不太相信我的话,都没回答我,那么还是展示一下好了,虽然我觉得有点冷。”
“我当然是全然相信你,但晚上确实很冷你还是小心感冒,大家还是好好看星星。”
我捂着眼睛,但指缝间还是不小心看到了他大片胸膛裸露的肌肤小麦色,
“那好吧,”
他悻悻停下,扣子留出两颗随意的敞开,领带也没有系上,
“我好久都没有这么惬意的看过星星了,一开始我执着于找妖精们打造能看的更远更清楚的望远镜。”
顺着山坡的幅度他躺在草地上,摆出舒服的姿势看着疏密不一的天空,因为我刚刚告诉他不要只执着于望远镜里的一隅,要看整个天空整体的姿态,其实是因为我觉得砂石地面太硬,怎么样都不如草地和土壤带来的柔软。
“星象被人们发现记载的时候还没有发明出望远镜来,古时候的人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直接看的。”
为我自己找了个理由迫使他跟着我一起转移,而我说完这一段有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后阿米特很久都没有回答我,直到我偏头去看他,才发现他躺在星空下睡着了,明明他刚才和我说他还有洁癖,宁愿站一晚上也不要坐在尘土地上。
不远处的村庄也终于熄灭了最后滞留的火光,世界重新回到混沌的原始状态,除了满天的繁星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困的要死却睡不着,是否离开了温暖的寝室我也祸患上什么认床疾病。
阿米特在提及痣能够组成图案时我却想到了奥米尼斯,他总是喜欢将一侧的脸对着我,他太阳穴颧骨下方一些以及下颌线的位置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痣,我的天文学素养浅薄,只觉得不像星图却配合他的脸庞有别样的韵意。
后来我蜷缩着背靠在自己的膝盖上进入浅眠,阿米特轻轻叫醒我告诉我现在要赶路回霍格沃茨了,不然夏普教授绝对会灭掉我们两个。
我想着昨天他也是一副怒气盈面跟着前来寻我的韦斯莱教授一起闯入菲戈教授的教室,也不知道我亲爱的导师回去之后有没有帮我摆平麻烦事。以及,我离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一脸尴尬的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
等我和阿米特气喘吁吁跑着步在最后一刻抵达夏普教授魔药课教室的时候,被刀疤划过硬朗的脸斜视了我一眼后移开视线,
“看来有些同学真是业务繁忙。”
他内涵隐喻声音的有些刺耳但没有近一步朝我发难的意思,看来菲戈教授是拿下了这两个昨天找我兴师问罪的老师,我也没有和夏普教授争论跟着阿米特找了个空余的实验桌坐下。
背靠的位置正好是奥米尼斯,想起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又觉得这个方位不妥,因为接受道歉显然比让我和人吵架更令我难受。
我蹑手蹑脚的企图挪动位置但高脚凳和地面摩擦的尖利声响让夏普教授本就不佳的表现更加对我充满意见。
“梅瑞狄斯,你要是不想做实验可以出去!”
“噢,抱歉教授,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在这个地方里可没有菲戈教授来救我,他要是执着的把我送去关禁闭也没有任何办法拒绝,而身后的奥米尼斯却在整个实验室鸦雀无声的时候替我开口说话。
“教授,只是她想离实验桌更近好好学习魔药的调配,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他的声音沉稳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我一边想着奥米尼斯,好朋友,一边大脑又替我回忆起他怎么都不肯听我解释。
对对对,只是一个地穴罢了,哪里有这么严重。
我小声的朝着奥米尼斯道谢,后知后觉我才发现也许他们两个是来找我道歉的,在地穴那天晚上闹的其实并不愉快,而我因为被拉克汉姆教授制定还要继续接受试炼的烦闷选择的遗忘了奥米尼斯对我生气的事情。
教授顾忌奥米尼斯的家庭背景没有继续下去开始给我们布置这节课的任务,他说如果有人没有完成的话不管是谁都要被关禁闭。
而他给出的考核标准居然是让我们完成一份终极魔药,并且每个只有一次机会!
“时间在下课之前,我没有干涉你们参加其他学科的权利所以没有拖堂机会。”
阿米特递给魔药的配方顺便还讲解着熬制过程中的注意事项,他说我再如何天赋突出也不过是一个新生,夏普教授明显就针对我,让我下次别逃课了。
我对着奥米尼斯道谢之后他身体微微停滞便继续进行着魔药熬制,其他方面他的成绩都不错唯独魔药学才堪堪及格,故意让终极魔药作为要求也许有夏普教授看不惯权贵子弟又不敢明面上得罪的意思,反正我看过奥米尼斯的配置成果──有点糟糕。
不想去深究其中缘由,但他确实成为了除我之外最容易被夏普教授关禁闭的人,整个实验室了就只剩下熬煮的声音,试管的共鸣。
阿米特率先完成熬制,他是拉文克劳整个霍格沃茨里以智慧博学著称的学院,绕过实验桌阿米特走到我身旁看着我的操作。
“对对对,这一味的材料只需要一点点不要加多,……”
“梅瑞狄斯,你的火候把握的很好……”
“噢,好了,让我看看成色……非常好我敢确定你不是那个被关禁闭的人……”
围着我转圈,最后将我们两个的成品摆放在实验桌最明显的位置上,准备下课时间等待教授的检阅。
另一座的帕比在小声的叫着阿米特的名字,想要寻求帮助,
“阿米特,救命……”
他接受到求救信号后又转到另一边去,我也起身准备站着活动一下我僵硬的四肢,我生怕发出一些声音让夏普直接把我送进去。
这种如履薄冰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呜,都怪要去探寻魔法的痕迹。
“梅瑞狄斯,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加雷斯压着嗓子朝我小声的喊话,除了我和阿米特之外其余的人都在和禁闭斗争,我小心的躲避着坐在教室深处办公桌前夏普教授的目光,缓缓地挪到加雷斯那边。
“你怎么昨天没来上课?”见面的第一句话他也是询问我为什么逃课的缘故,
难以想象霍格沃茨以古老猫头鹰作为通讯但是消息的传播比这些更快,就连和我平时遇到最少的加雷斯都得知。
“为什么你都知道?”
“我姑姑啊,她昨天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下课后在霍格沃茨里到处找你,据说是你逃掉了她的变形课她很生气。”
“我就是缺席了一节……”
就像是那许久不在意课堂纪律的宾斯教授突然哪一天非要全班同学都注意集中样的恐怖。在非官方底下决斗组织里告诉我的小道消息称,韦斯莱教授比较好说话,如果一节课没去上事后说明原因也是可行,怎么就轮到我被大动干戈兴师问罪。
“就是,谁不逃课啊。”
加雷斯对我的借口表示理解,随即又充满好奇的询问我,“诶诶,那你到底去干嘛了,后来菲戈教授回来和我姑姑聊了很久她才消气……”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开学的时候遇到的那些问题,菲戈教授才去了一趟伦敦回报。”
他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我的话故意将他引导到魔法部的方面上,加雷斯也认同这个回答
“还有一个问题,你逃课就算了,我可听说你昨天晚上也没回来,也是被菲戈教授压下去的。”
接连帮我摆平了两件错误,但后面这夜不归宿是和菲戈教授提前协商,试炼有长又短我虽然有信心但不一定能控制时间。
“啊?我去野外帮菲戈教授做了一些研究。顺便避避风头。”
加雷斯和娜娜以及塞巴斯蒂安一桌,我过来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正和娜娜因为配方问题说的不可开交无暇顾及我这一边。
但谈及我昨天晚上其实是因为和阿米特在野外看星星没有回来这一点,在塞巴斯蒂安不经意间棕褐色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有些心虚,比玄廊外面对奥米尼斯更加的心虚。
“那就好,我看见你和阿米特一起进来的,还以为你被他拉去看星星了,那个人他啊……”
加雷斯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忙完手上指导的阿米特向着我走来,“梅尔,下次要不要还去野外看星星,我保证带上帐篷。”
他笑着对着开口丝毫没有意识到我这边的气氛微妙,下一秒加雷斯瞪大眼睛塞巴斯蒂安也停下和娜娜的探讨,三个的目光统一落在我身上。
梅林啊……
好在夏普教授想要抓住犯错的机会为我提供了机会离开这片焦灼区域,阿米特没有察觉到任何却不对劲甚至好心的提醒我去交作业,塞巴斯蒂安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开口和我说话,只是加雷斯在低声说我怎么连他都骗。
已经陆续有人向夏普教授递交魔药,我返回实验桌的时候却看见奥米尼斯依旧坐在椅子上,他垂着头没有动作,
坩埚里的色彩说不上来的奇怪,反正一定会被今天的夏普教授痛骂一顿的程度,但我多熬了一些足够应对检查了。
“给你。”
我将魔药瓶塞进他的手里,然后抽出魔杖在夏普教授检查成果瞬间迅速对那锅魔药毁尸灭迹,然后拿着我的成品上前去面对即将来临的风暴。
阴沉着脸的夏普教授几乎是从嘴里咬着发出通过的声音,我朝着他大大的鞠躬感谢教授的不关之恩,什么时候服软还是要认清现实,现在只希望菲戈教授能够坐到副校长的位置上好包庇我。
阿米特坚持送我到温室草药学门口,眼神里有对我的不舍,
“梅尔,我不能和你去上下一节课了,你一个人也要注意。”
我连忙点头想要送走这位使我圆满谎言出现漏洞,我怎么就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在实验室上还能继续谈论天文学问题。
等我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已经坐在我旁边的操作台上等待着,我感到隐约的局促却又没办法和加里克教授提议换个座位,这个地方本来就是特意安排的。
“你和阿米特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
我坐下之后塞巴斯蒂安的语气有些质问的意思,虽然我和加雷斯的谈论很小声但阿米特那句话充分说明了我们两个昨天晚上都待在一起,以及那句十分暧昧的,下一次一定带帐篷。
噢,鬼知道塞巴斯蒂安会怎么想啊!
“就是一起夜观天象啊,看看星星。”
我表现的若无其事,但还是偏移目光不去看塞巴斯蒂安,他继续质疑我,
“我不相信,他回来的时候领带都没有系扣子都是解开的。”
“那是他说晚上看星星太热,透透气。”
关于阿米特脱衣服的其中缘由我更是难以言喻,只好说出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瞎话,硬着头皮继续应答。
“梅尔,你怎么可以骗……”
“孩子们,上午好噢,希望你们有快乐的一天。”
加里克教授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温室向我们问好,打断了塞巴斯蒂安接下来要对我语重心长的话,我告诉他我们下课再说吧,就强撑着精神听着教授的讲解。
但脱离夏普教授那边低压的氛围抵达一个温暖的环境,我趴在案台暖阳落在我的后背,教授也没有指责我上课姿势懒散,总而言之后来的草药课上我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
耳边只有塞巴斯蒂安张皇失措的声音以及奥米尼斯在叫我的名字。
“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