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按灭了浅山千鸟的手机,随后塞进了他的口袋里面。
“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在放好之后,五条悟宽慰了两句。
浅山千鸟看着自己鼓鼓的口袋,过了一会儿之后,他问道:“老师,不删吗?”
五条悟仰头看着天花板,随后说道:“先留着,我有些话想要问他。”
浅山千鸟一时间有些困惑,毕竟五条悟的意思看起来准备和今天一样,以他的名义和夏油杰对话,但是这样兜一大圈问话也太麻烦了。
虽然思考不到五条悟为什么这样做的答案,但是浅山千鸟还是点了点头。
五条悟拍拍他的脑壳,随后说道:“明天去接新同学,开心点,小鸟。”
在说完之后,他就瞬移离开了,房间里面只有洗衣机嗡嗡作响的声音,命运回旋动作流畅地把湿漉漉的衣服拧干。
浅山千鸟站在命运回旋的身边,接过拧干的衣服挂到了阳台上,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大晴天,衣服很快就会晒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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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浅山千鸟有些无聊地盯着自己的手机,虽然昨天不是他回的消息,但是夏油杰的三个问号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尴尬和莫名的窒息。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随后点开看了一下,出乎意料的事上面有一条未接来电,而名字是——伏黑。
浅山千鸟转过身看着身边的伏黑惠,他低声问道:“伏黑,你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吗?”
伏黑惠点点头,他整理着手上的东西说道:“把你的那份天妇罗留下来了,但是你的电话一直占线。”
占线?浅山千鸟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当中,看来伏黑刚好在夏油杰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拨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要是昨天显示的是伏黑惠的电话,浅山千鸟就有了一个完美的逃避借口,但是其实昨晚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坏事。
他看着伏黑惠的侧脸说道:“昨天刚好有点事情。”
昨天的局面是在是过于混乱了,所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伏黑惠并没有在意他的含糊,黑发绿眼的少年看着他说道:“我给你放在冰箱里面了。”
“你真好,伏黑。”浅山千鸟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他注视着伏黑惠的浅绿色的眼眸像是即将融化的薄荷味糖果一样。
“别这么黏糊。”伏黑惠丝毫不吃浅山千鸟的眼神攻势。
“说起来伏黑你知道新同学是什么样子的人吗?”浅山千鸟顺手把课上的重点内容简单写在本上之后低声问道。
伏黑惠摇摇头,他说道:“只知道不是咒术界几个家族的人。”
“家族啊。”浅山千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他懒散地用按动笔抵住自己的脸颊肉,一声脆响之后,按动笔的笔芯收回笔内,浅山千鸟就这样无聊地用脸按了好几次。
他思考了一下这个词语之后说到:“听起来像是古时候留存下来的东西。”
伏黑惠听到这句话之后,低声说道:“和你说的差不多,很封建。”
浅山千鸟不意外伏黑惠的博学,毕竟和自己比起来他才算是正统入学的学生,知道再多也不奇怪。
“说起来你感觉昨天晚上那个人怎么样?”浅山千鸟脊背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他看着伏黑惠问道。
“是个好人。”伏黑惠的回答很精简,在说完之后他问道:“你还在想着关于他的事吗?”
“是啊。”浅山千鸟前后晃荡着自己的凳子,凳腿抵住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响声,他说道:“感觉还是很在意,而是是那种不容忽视的在意感。”
“你这几天看起来都有点不对劲。”伏黑惠注视了浅山千鸟良久之后突然说了这句话。
浅山千鸟疑惑地抬起头,伏黑惠纤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绿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有着透彻的光亮。
他就这样看着浅山千鸟,随后说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伏黑惠微微皱起了眉,“你从半个月前就很少从家里面出来,和我对练的次数也逐渐减少,整个人感觉精神都有点紧绷,我原本以为你是紧张开学,但是现在已经入学好几天了,你依旧是这个样。”
“有个最显著的特点,浅山。”伏黑惠伸出轻轻地在浅山千鸟的头发上薅了一把,随后他在自己的手心暂时上面掉落的五六根金色发丝。
他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道:“你已经开始脱发了。”
浅山千鸟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他这些天好像确实总有种奇怪的紧促感,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催促着,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整个人就陷入到了一种焦虑状态中。
“我在紧张什么呢?”浅山千鸟看着自己微微发烫的掌心,浅绿色的眼眸充满了几乎堆成上的疑惑感。
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之后,浅山千鸟眉眼都耷拉了下来,“完全想不出来,帮帮我吧,万能的伏黑a梦!再这样下去搞不好我就要变成秃子了。”
“问题是我也搞不懂你在焦虑什么。”伏黑惠把手上金色的发丝吹掉。
砰,随着一声巨响,门被打开,他们两个人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
以往笑容满面的五条悟第一次唇角没有上扬,他甚至放弃了自己炫酷的出场方式,在平平无奇地走到讲台上之后,五条悟抬头问道:“有件事得让大家知道一下。”
阴暗的地下室中,符咒贴满了墙壁,地面上亮着微弱的烛光,而一个樱粉色头发的少年被绳子捆缚在凳子之上,无声无息地垂落着脑袋。
看到这一幕的浅山千鸟和伏黑惠同样陷入了沉默当中。
五条悟手掌插到了口袋里面,他绕着虎杖悠仁转了一圈之后说道:“因为咒术界统计失误的缘故,让我们不知道附近还有一根遗失的手指,所以在我们离开之后,又有普通人陷入了危险当中,本性善良的悠仁同学拼死抵抗,在争斗中误食手指,最后成为了两面宿傩的受肉对象。”
他叙述这件事情的口吻冷静而平淡,像是在说一个荒诞离谱的故事。
“这下他真的是咒术师了,这可真的是——太巧了。”五条悟用咏叹一般的语气说出后面的话,但是他的脸色分明冷到可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