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爱出气是出气了，打也打爽了，但晚自习还没有结束就被请到了老师办公室。

虽然萧可爱自认为自己没有错，但还是跟着梅丽一起去办公室了。

办公室内，陈老师看着理不直气也壮的萧可爱狠狠瞪了她一眼，这小王八犊子，这才多久又给她惹出事来。之前来指着她鼻子骂，现在就给她惹是生非。这前后有一个小时嘛！根本没有！

她之前是脑残才觉得这孩子比较省心老实。

萧可爱当时正在气头上，最开始的那几下可没有收手，就朝着弱点砸过去。要不是梅丽制止，大家都可以请假吃席去了。这种情况下，某些人员的某些零部件被砸废了也不是算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那几个混账的班主任看着她们两个人过来顿愤怒至极，好似她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怒极一拍桌子，“你看你们做的好事，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学生的样子，你们还要不要在学校待了。”

梅丽吓得一个哆嗦。她本身胆子就不大，又被人欺负了那么久，本就不大的胆子彻底就废了，唯一胆大的一次就是决定自己的死亡。被老师这么一说，本就眼圈通红的她吓得哭了出来，浑身颤抖。

不是谁都可以像萧可爱那样抽人跟抽陀螺一样简单。就她那战斗力，谁敢欺负她啊。

陈老师皱起眉。他们两个老师不是不知道梅丽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个事情真要论个对错来，怎么都不是她学生的问题。赵老师这家伙最近是有些飘了。

“去你妈的！”萧可爱口齿清晰地道。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格外的响亮。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呆住了，就连之前被她指着鼻子骂的陈老师也呆住了，她只知道这个小姑娘性情耿直，没想到还可以直成这样。

“你！你！你……”赵老师手指指着她，气得手打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你在说什么？”他宁愿相信自己听错了，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

“你耳朵不好了吗？”萧可爱一肚子火气还没消掉呢，说话自然毫不客气，“也是，你平时装瞎子装聋子习惯了，自然耳朵不好。我现在重复一遍，。去你妈的！”

怕他听不懂，萧可爱还用英语来了一遍，“Fuck you！ fuck your mother！bitch，son of a bitch！Go fuck yourself！”

陈老师：……这孩子英语挺不错的，吐字清晰。怪不得英语老师那么喜欢她。

一旁的赵老师差点气晕过去，这几句英语谁都懂什么意思。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学生，差点当场去世。

萧可爱那张嘴一开口就叭叭，怎么可能这么快放过他，不仅不停止反而继续开炮，“долбоёб ，Идинахуй ！（傻逼，曹尼玛！）”

陈老师微微瞪大双眼，这家伙说的是俄语吧。

“听不懂吧，你个傻逼玩意儿。你耳朵聋的，我可不是。我听得见你骂我是白痴，是文盲！你才文盲，你才白痴，你全家都白痴。”萧可爱一上头，也不管那么多了，就要个痛快。

陈老师也没有拦。萧可爱的话对她不是没有影响的。更何况，以前闹出事情的时候，她都没有管，现在她凭什么管。

“你个混账东西！”赵老师怒了，伸手就要打萧可爱。陈老师一只手就拦住了。

她的手变得很长，手指也很长，长长指甲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芒，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可以随意将人撕碎。指甲边缘闪烁寒光。往日冷淡的眸子已经变成黑红色，完全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模样。

旁观的老师没有因此感到害怕，梅丽和萧可爱也没有。仿佛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怪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赵老师，这是我的学生，说话就是说话，还轮不到你来动手。”陈老师的声音冷冷淡淡，却极具压迫感。当年，她得奖回来之后就成为年级组主任，虽然被降职但积威犹在。

赵老师咽了咽口水，沉默着收回手。那闪烁着寒光的指甲就在他脖子旁边。他毫不怀疑陈老师会不会像对付招生办那帮废物那样撕碎他。

他态度好了许多，但还是不甘心地说道：“陈老师，不是我说，这些孩子太过分了，一点不知道尊师重道。”

“尊重老师，你特么配吗！你明明知道那些学生干了些什么混账事，你还当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知道出头了，出你妈呢！”萧可爱愤愤然，“就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老师，你配个铲铲，你配个仙人板板，你配个鸡毛掸掸，你配个驴屎蛋蛋！”

“够了。”陈老师有些忍不了了，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满口脏话，明明之前挺文明的一个孩子，“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跟赵姐学的。”萧可爱昂起脑袋，理不直气也壮。

陈老师：“……”所以说校风不好，管理不当就容易出问题。坏学生变好很难，好学生学坏很容易。怪不得比以前更能叭叭了。

“你个混账！”赵老师气得满脸通红。活了三四十年估计都没有人敢这么骂他，这也算是一个新鲜体验。

“你才混账，你全家都混账，你祖宗十八代都混账。自己的学生不管，哪儿来勇气管我。我没有错！说到天去，我也没有错。我这叫正当防卫，制止犯罪！法律都支持的，你难道比法律大！傻逼玩意儿！”她说着竖起了两个中指表示自己的愤怒。

顾安安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萧可爱和她在一起也学到很多东西。但奈何赵姐就像是和顾安安绑定了一样，总是在任何你想象不到的时候钻出来欺负顾安安。萧可爱和顾安安一直待在一起，自然避免不了和赵姐的接触。赵姐作为林城一中的校霸，素质的确不太高，主打的出口成脏。

所以萧可爱光速学会了问候别人的家人和祖宗十八代，以及国际友好手势。

陈老师捏了捏眉心，这孩子简直是火上浇油。

看着赵老师即将爆发，陈老师不急不慢地来了一句，“赵老师，有些话说的太明白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是当初你学生欺负我学生的时候，我没找你麻烦，现在我学生打回去，你也别太计较。男人，肚量大点，别那么小气。”

“你！”赵老师整张脸都红了，眼珠子都已经瞪出来，整张脸上青筋毕露，让人可以非常直观地看到他的愤怒。

“我怎么了。这很公平啊。自己的学生自己教育。你当初没管，现在也不要指望我管。当然你也别想管我的学生。”陈老师的确不能管这些事情。当年，她视若无睹，没有出手，现在自然也不可以出手。不能出手无所谓，反正倒霉的也不是她的学生。

赵老师气得浑身发抖，指了指陈老师又指了指萧可爱。

萧可爱不怕死地吐着舌头做鬼脸。

胆小的梅丽都看不过去了，在后面偷偷拉拉她的校服。这样真的不会被老师打吗？？？？

陈老师也不耐烦应付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离开。赵老师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走了。不走怎么办？他又打不过陈老师。

等赵老师走后，萧可爱高兴地蹦了起来，“陈老师，你好威风啊。你好厉害啊，他都不敢说话话了。”

梅丽站在她后面，原本麻木呆滞的眼睛都放光了，显然是很赞同萧可爱的话。

陈老师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极了，“你之前还说我是坏老师来着。”

萧可爱丝毫没有讨好老师的自觉，“本来就是啊。”

陈老师：……

萧可爱继续说道：“陈老师你之前做错了事情，的确是坏老师啊。但是妈妈说了，知错能改的就是好孩子。老师你现在在改正了，就是好老师了。赵老师那样的就是坏老师。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够变成老师啊。”

陈老师没办法和她解释这个问题，这孩子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单纯的让人无奈。

“因为老师只是一个职业，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好老师。高尚的是人，不是职业。”陈老师看着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就知道这孩子根本听不懂。

算了，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轻叹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道：“老师做错了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曾经做出的选择也无法更改。你说得对，老师是个坏老师。但是你是个好学生。老师不敢管的，你在管，你做的很好，比老师做的都要好。老师管不了那些事情，但是老师可以保证没有热人可以欺负你。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坚持你自己的道路，其他的交给老师。”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萧可爱并不是很懂她的话，但至少听懂她赞同并支持自己的行为。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继续干呗！

“嗯嗯，老师我会努力哒。”萧可爱握紧双拳为自己加油打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陈老师收回手说道，“以后我不上课的时候你都来我办公室继续学习认字。你的学习进度慢了点，还要努力。”

原本笑的开心的萧可爱瞬间收回笑容。

嘻嘻，不嘻嘻。

看到她光速变脸，陈老师也知道这孩子有多不乐意了，但还是说道：“你虽然是好学生，但好学生的第一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不认识字就从识字开始。我孩子以前的课本还在，我倒是按着课本教你。”

她虽然一毕业就成了高中老师，但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教教其他也不成问题。

萧可爱：……真的不可以不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