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caster以前适度改造的效果，杰森刚踏进哥谭就感觉到了哥谭内魔力的紊乱。他戴着在大都会购置的红头罩，透过遮挡看着眼前雾气朦胧的街道，进而看见了虚幻的怨灵。

“master，后退，这不是你该处理的事情。”

阿斯克勒庇俄斯虽然是医生也有不少攻击手段。他在后来成为了蛇夫座，能力也和蛇类有关，哪怕攻击力稍弱没有魔术工房他硬着头皮也要上。这就是正统caster在随机应变方面的缺失，艾蕾不愿意过来，也就只有他能将杰森护着一时了。

他挑着雾气少的道路走，尽量避开了游荡着的怨灵。这路上越走他越觉得杰森麻烦，想和之前一样换一个master，但是阿斯克勒庇俄斯实际很注重承诺，这种想法只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瞬，就被他遗忘在脑后。

“是这里了。”

他们首先到达的是杰森的墓地。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几乎不存在怨灵，而墓地这种地方明明是重灾区…一个忽略的点闪过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记忆，他分辨出了未刻意隐藏的气息，有从者反应…还有货真价实的神明。

“我说的没错吧，果然来了。”

中性化的冷淡声线在墓地里响起。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旁边还站着穿着黑色神父装的亚裔人士，最后跟着蝙蝠侠，单单只看了一眼杰森就断定他今天运势铁定极差，这都能遇到。

“是神明啊。”

阿斯克勒庇俄斯恹恹地说了这句话。因为之前违背了冥神的权威而导致死亡，他对大多数神明的态度都算不上好。

“我也只是有神核的人类罢了。”宁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他有时自己也辨认不出真假，假话掺三分真也成了真诚。“阿斯克勒庇俄斯，如果你喜欢的话韦恩家可以给你安排医院实习的位置，这算是合作诚意吧？”

蝙蝠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给出了这种承诺，他连阿斯克勒庇俄斯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搬出了自己的名号。

他的视线继而落在了后面盖着红色头套的人身上，看到这个人的第一时间他就觉得对方是杰森，可是他是亲手捧着养子的尸体将他安葬…难道是神秘侧？或许…仅仅是他的幻觉？

最吸引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就是病例。听到这他的态度软化了，问道：

“你们需要做什么？”

“对于你来说，我只希望你能给予我们医疗支持。”宁孙只是像玩FGO一样收集图鉴，还真没有想过一定要医神做出什么。“但是我们需要你的master作为锲子打开通往镜面的门，因为时间的错乱，某些既定事情的改变是从他身上开始的，caster，你应该可以明白吧？”

阿斯克勒庇俄斯朝杰森看了一眼，看不出对方有什么想法，干脆实话实说。“是这样。哥谭的异常是从一个点的改变而发生扩散的，因为改变而与外界产生了链接。”

杰森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这不是明晃晃地说自己的复活导致了那个点的产生吗。“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个说法。”

“我之前也不是这个看法，可是看到了你的墓地后，我觉得不可能存在其他的观点了。”

回答的是宁孙。他走到那块墓地附近，蝙蝠侠与他离得较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双眸又变成了不祥的蓝色，强烈的死之征兆倾巢而出，墓地的守护者进而被刺激，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我多余问一句…言峰，这种程度的洗礼咏唱没有关系吧？”

被唤醒的亡灵比之前见到的所有都更加巨大，骷髅的头顶飘下巨大的白色纱幔，像是…像是守在进出口的守门人。

言峰绮礼娴熟地开始念洗礼咏唱的咒文。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圣堂教会的优秀成员就会少很多事，在等待的过程中宁孙悠悠然地吃起了小饼干，往旁边挪了一下挡住了蝙蝠侠看儿子的视线，说起了别的事。

“这么看来言峰绮礼还是不错吧？对于恶德神父来说，既然已经订立了契约，自要为御主达成人生尽绵薄之力。他是这种看法哦？所以你也没必要担心会对哥谭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蝙蝠侠有些自嘲。是啊，也不是什么正派角色，居然也能将迷途灵魂净化，照耀出圣洁的光芒，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最终该判定为哪一方。是善行，还是自以为正确导致的恶？

“他真是杰森？”

他却问了与前面的谈话无关的事。宁孙抬眼看了看带着红头罩的青年，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如假包换，但要是你问他是不是杰森，他说不定回你一句我是红头罩呢。”

这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蝙蝠侠沉默了，直到言峰绮礼结束洗礼咏唱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需要我怎么做？”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别扭。杰森只是看着宁孙发问，看得宁孙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小孩”，表面依旧是冰冷冷地回答道：

“用你的魔术回路尝试连接地脉。你的作用相当于钥匙，不要太有心理负担。”

杰森按宁孙的话尝试联系地脉，感受到了紊乱的魔力和自己的魔术回路的连接，魔力顺着流淌运转，水波一样的镜面以墓地作为中性点扩散开，包裹住了围观着的几人的身躯。

有些时空的错乱拉扯感。

杰森抬手挡了下眼睛，一开始的不适有了些许缓解。眼前出现的是不夜的现代化街道，广告牌和霓虹灯随处可见，人心的欲望在这里放大，无论是什么诉求，在这里都可以实现——这里是歌舞伎町，亚洲最闻名海外的红灯区。

“把头罩摘下来吧，这里不适合做这种伪装。”

杰森转过头。他记得这是蝙蝠侠的从者，那个黑色衣服容貌雌雄莫辨的人喊他“言峰”，所以这是哪国英灵？亚洲人？

看出了他的防备，对方安抚性地微笑，说道：“我是格里戈里·拉斯普//京，当然，现在这个身份下，你也可以叫我言峰绮礼。”

等等，拉斯普//京？那个不是沙俄妖僧吗，为什么是个亚洲人？

“我这具身躯是亚洲人没错，真名名为格里戈里拉斯普//京的英灵找到了波长相似的人类凭依，那就成为了我这样的存在。”

杰森似懂非懂，把自己的头罩摘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听说了言峰绮礼的建议而照做，而是因为过路的人体现的忌惮和微妙的敌视。这更像是这里生活的人正常的状态，随时在警惕，随时在猜忌。

这不正常，连哥谭的人都未表现出这种神经过敏的状态…不，哥谭那样也可能是习惯成自然。

“其他人呢？”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一起到来的几个人。临时看不见蝙蝠侠让他的心情变得好了些，但是心底还是有点别扭的担忧。

“应该在进入特异点时分散了。”言峰绮礼再次吐露出了一个新词汇，贴心的附上了解析。“从正常时间轴中被分离出来的异常世界，就会被称作特异点。顾名思义，就是人类历史进程产生错误的节点。”

杰森很快联想到了如今的哥谭。“那哥谭也算吗？”

“哥谭是另外一种情况。”神父的话语有着平复人躁乱心境的魔力，好脾气地向他解说。“哥谭和这一个新宿属于不同的世界，哥谭只是被这个剥离的点波及。”

杰森也想起了之前冥界女王和caster的讲解，表示了理解。“那我们现在是要斩断两者之间的联系？要怎么做？”

言峰绮礼已经带着他走到了歌舞伎町的一家牛郎店面前。“高天原”的牌子在门口高悬，装饰豪华的店面外挂着里面头牌牛郎的大屏，形形色色的人影涌动，共同构成了新宿的不夜。

“啊，现在需要的事就是进店。”

从者反应太明显了，就差直接说一句邀请…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从者会以这种地方作为据点。

言峰绮礼暗自沉思。站在门口的服务生提醒他这里是牛郎店，不接待男性客人，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自己在找人。

服务生衣服上别着的通讯响了起来，一个略有点冷淡的成熟女人声线传来，口气像是在预料之中。

“啊，进来坐一会儿吧，是我打算邀请的客人。”

服务生回答了几句什么。杰森听不懂日语，依旧保持着警戒性跟着朝牛郎店的休息区内走去。这一块地方放置了不少养着热带鱼的鱼缸，色彩斑斓的鱼儿朝着玻璃外的人吐着泡泡，有一种迷幻的绮丽。

“欢迎光临，我是阿瓦隆女士，是来自乐园的普通花之魔术师…嗯，或许用梅林的妹妹这种称呼会更方便理解一点吧？”

端坐在沙发上的少女拥有着梦幻般的魅力。哪怕房间内光线昏暗也掩盖不了她发丝上虹色的光彩，一举一动都带着强烈的非人感。白色蕾丝点缀的裙装勾勒出半梦魇柔软的腰肢，搭配上黑色的皮衣外套和带腿环式的黑丝却不让人觉得违和，只会让人一时间联想到另外一个词：

调//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