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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冰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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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讲,冰墙这么厚,又正是寒冬在降温的空当,是完全不可能会出现自主坠落的情况的。

可事实就这么发生了,丁灿先是发现有人跪坐在地上,还捂着半边身子,有同行的人去扶他,另外稍远些的则是直接朝队伍两侧散开。

一盏煤油灯在地面上滚落几圈后,里面的火种熄灭,小片的光芒也跟着消散。

几人距离圣门只剩下几步路,而那些碎裂的冰块,正是从冰墙开放的正中间位置而来。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队伍里未能通过的人,都在原地站定,在确认这个出口安全之前,没有人准备去冒险。

砰砰几声,又是有冰块掉落,从这么高的位置下来,冰块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居然并没有直接碎裂,反而把坚实的地面都砸了个洞出来。

丁灿眯起眼,从凛冽的寒风中看出,不规则的冰块,突出的某个角直接严丝合缝地卡在了冻土当中。

除去人类之外,族中有几户人家还养着狗,类似雪橇犬的品种,比常见的那些毛发要更浓密些,或许是由于多年生活在此处为了抵御严寒而产生的进化。

它们跟着主人一同进行迁徙。

狗狗作为某些感官比人类更敏锐的生物,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也能察觉到环境当中的危险,几乎扬起脑袋,对着看不清的半空狂吠。

它抖着身子似乎在害怕,但还是因为忠诚没有直接跑开,而是咬住主人的裤脚,在催促着主人更快过门。

“后面的人快点过来!”有什么人在前面讲话,声音裹挟着风声一同传来。

相较于坠冰的情况,大家发现了更加严重的事情,就在队伍移动的这段时间当中,冰墙间距已经变得更加窄。

现在已经只足够容纳三四个人共同过去。

狭小的风口一旦形成,会有着更多不可预估的情况发生,无论如何,都得先要让所有人都过去才行。

尚在队伍末尾的几十个人重振旗鼓,接二连三拥挤地度过圣门。

殷酒步子急起来,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在跨过门的时候还在半途中跟着其他人一起把受伤的人扶起来。

风已经大到人要压着重心才能急促往前行走,丁灿低着头,弯着腰,尽量让风阻面积小些。

在迈出冰墙的一瞬间,她几乎觉得处在周身的风直接消失掉,刺骨的寒冷都跟着消减不少。

没了风声,四周变得安静下来,本来从各处挤压着身体的压力同时卸下。

丁灿动了动手脚,这感觉轻快到不像是自己的,如同一下子踏入到了另外的空间当中。

难怪冰徙族人将度过圣门看作是非常神圣的一件事情,这种感受,的确经历一次之后就让人很难忘记。

说是有脱胎换骨的体验也不为过。

后面还有人跟着,她往前走过几米之后才停下来,下意识回过身,看向被冰徙族置于身后的家园。

隔着风雪,天又还没大亮,现在早已经看不清栖息地的面貌,连半点冰屋的轮廓都没出现在视线当中。

冰墙封闭之后,那里很快会成为冰雪世界的一部分,直到来年春天,才会又有新的生命年复一年地到来。

最后一名族人也渡过圣门之后,所有人都自发地跟着松了口气。

短暂休息之后,等天一亮,他们就得继续前行,在临岸的海水被冻上之前,先一步出海去往南部更温暖的地方。

“那就是殷酒的姑姑吧。”高稳稳支楞着脖子,隔着重重人影看过去。

这边地势平坦,所有族人终于可以聚拢在一处,人群当中,看人员的分布情况,就很轻易就能找到领头的位置。

人群隐约包围着的,是两个中年男女。

隔了段距离,并不能看清他们的容貌,但大概能辨认出来,男人脸上戴着厚厚的面罩,正低头跟身边的女人讲着什么。

而那个女人,在别人都穿着很厚衣物的情况下,看着却明显单薄。

她没戴着围巾和面罩之类的东西,背后披着雪白的一张棉质斗篷,垂下来的宽大帽沿带着柔软的毛边,哪怕挤在人群当中,也很容易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

女人手中并没像其他族人一样提着灯,手里只拿了根约半米长,像是权杖一类的东西。

这个人应该就是殷酒的姑姑,也就是冰徙族的祭司蒙琦。

这样的情况显然之前没人能预料到,他们正在商议之后的事。

远处的天空已经能见到微弱的曙光,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天色就能完全亮起来,人群短暂在原地休整,那几个受伤的族人也需要进行及时的医治。

所幸医药是迁徙过程中的必备物品,虽然这里的医疗条件比起现代社会要差上不少,基础的包扎还是没问题的。

殷酒把包袱卸下来,在地面上摊开之后,里面摆放着不少简易的草药。

“还好这次出门带齐全了。”殷酒小声嘟囔着。

别看这些药材的种类少,相对冰川上严苛的生长环境来讲,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找到的了。

刚才在冰墙处受伤的有三个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伤口看着可能恐怖些,却都不致命。

锐利的切割伤好好处理之后的运动不要牵扯到伤口,愈合的速度会快些。

石燕见他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就蹲下去跟着他一起帮人包扎,那些药膏虽然她不认识,但既然制成了这种容易外敷的形态,应该是验证过效果良好的。

“我来吧。”她看着殷酒把药膏给人抹完,就顺手拿起预备好的干净布条来,抻平之后,调整好角度,就盖在伤口上。

殷酒正愣神的空档,见到石燕手腕翻动,很快就把伤口给包扎好了,而且看起来就非常牢固。

“你怎么会这些的?包扎得真好。”

甚至这个打结方式,自己都从来没见过,不过他学习到了,以后也可以改善。

石燕手上动作没停,迅速转移到下个人:“啊,就自己平时摸索的,我在家里绑东西的时候也是用的这种打结方式,你可能没注意过吧。”

她随口一说,反正情况紧急,对方也来不及仔细思考。

是吗……殷酒还是觉得疑惑,但注意力很快就被伤者叫疼的声音给吸引过去,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受伤的人不算太多,在一起养伤,其他族人用火石在这里生起简易的火堆来取暖。

蒙琦不知何时同族长一起走过来,观察这些人的伤势。

她目光落在殷酒身上的同时,也在注意着聚集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些族人。

“我们不能耽搁太久,大家都还能行动吧。”蒙琦声音没带着什么感情,和冰粒一样冷冷的。

离得近了,更能看清楚她的面容。

丁灿也好奇,这种远古部落的祭司,究竟有着什么奇特之处。

蒙琦的皮肤非常白,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血色,却又布满着奇异的花纹。

丁灿眯起眼,看着她脸上像是刺青一样的东西,在她两侧的脸上,各有一条竖线。

而自额间至下巴,穿过鼻梁,则是由一段断断续续的虚线组成。

看上去异常对称,并且整体看来,很类似是门的形状,容易让人想起是那道冰墙的映像。

其他族人脸上没见到这种类似的纹身,说明这并不是冰徙族的习俗,而是只独属于祭司一人。

先前殷酒说蒙琦是经过前任祭司的传承,才能够顺利拥有现在的职位的,那么这种传承,除去知识和能力的继承之外,都会体现在她身体什么地方呢。

或者说,她现在的身体,跟成为祭司前有什么不同呢。

丁灿盯着她一会儿,还是没能发现什么。

蒙琦身材相对要丰腴些,相貌也是偏向端庄的那种,哪怕是面部有些妖冶的纹路,也没能将她一身的正气冲散掉半点。

这样的人天然就会让人觉得会信任和尊重。

至于手里先前认为权杖一类的东西,那其实是一段粗糙的树干,在中间位置还有着稍微弯曲的枝节。

在冰川上极少见到植物,丁灿更是没见过树,在想这肯定是来自别的地方。

不只是她,另外的同伴也好奇,这种注视的目光一多起来,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了。

于是蒙琦抬起眼,话却是朝殷酒说的:“这几个孩子,是住你对门的吧。”

“对呀姑姑,”殷酒讲到一半,注意到蒙琦冷漠的眼神,抿了抿嘴唇,跟着改口,“是的祭司,有什么事吗?”

大约在成为祭司后,就不再是普通的族民,所以先前一切的亲属关系都得要舍弃,只为全族的利益为先。

但还是能看出来,蒙琦对殷酒的态度,是跟面对其他人有些不同的。

“没有,就是很久没见过了,他们好像长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殷酒把瓶瓶罐罐又盖好收起来,神态轻松地讲着:“哪里有这么夸张了,就算很久没见,大家早就成人了,怎么可能还有多大的变化。”

蒙琦收回目光:“是吗?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夏嘉琏从这句话当中听出了某种深意,在想系统副本当中的神明,究竟是种怎样的存在。

他们是跟那些普通人类的npc相同,还是有着某种特权,能够意识到闯入副本当中的学员身份。

如果是后者,蒙琦作为半个神明的寄托,能察觉到他们并非真正的冰徙族人也不为过。

或许正是有所疑虑,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和蒙琦走过来查看的还有族长,表情就要丰富得多了。

眼见着有族人受伤,不远处又是肉眼可见即将关闭的圣门,他觉得今年的过冬迁徙半点都不顺利,从出发就开始。

不做点什么的话,简直前路一片迷茫。

于是族长面露忧色地开口:“才过圣门就已经有族人受伤,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先进行询冰仪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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