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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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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走了吗?”

“奴婢亲眼看着姑娘出府,在街上闲逛时被卫虎找到,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出城的马车上了吧!”

书房外,雪后的阳光穿透了枝杈,照在了绿树丛荫的庭院中。

西南地区的冬不同于北方,雪落的快,化的也快。从午后开始,一些仍满是叶子的树上开始有雪花扑朔。

而在这被阳光照的,梁上闪着光的书阁里,谢云络依旧穿着一件秋冬的青色外衣,坐在窗前的书案后,手里拿着一本书,随意地披着一件月白色大氅。

炭火已经燃烧了些许,但却没放太多。紫鹃将一些燃烧过的灰烬取出,为他端来了一碗新煎好的药。

这是她每日必做的事。

面对谢云络的问话,紫鹃恭敬地站在一旁,只回着谢云络问她的话,至于其他的,尤其关于夏南鸢的身份,她一个字也不多问。

反倒是萧墨逸,一边拿起她端来的药,倒进书案上的一盆绿梅里,一边朝谢云络道:

“你倒是好心。原本在青州修养,却莫名其妙地让圣上派你来临州,后又突发奇想地帮着朝廷来剿匪,现在又对着一个十年未见的小娃发着善心,她可是跟你侄子纠葛不清的女人,帮她就不怕惹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谢云络依旧垂眸,浏览着手里那本书,“我与景瑜叔侄之间的事,与她并无关系。何况,她并非景瑜的妻。”

“那你干嘛还突然送她走?直接留下她不就完了?”

谢云络的目光顿住,抬眼间,萧墨逸随意的笑道:“你不觉得你对那姑娘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吗?”

他左手的指尖碰了碰手边,那枝已经有些叶落枝脆的绿梅。

“别说,我倒是还挺想让你把她留下来的,你不是想多找几个医师吗?没准,她是最合适的。”

谢云络没有理会他的话,目光低沉,又去看向手里的书。

“她走时,可有说过什么?”他这才顺势问向了紫鹃。

许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紫鹃愣了几瞬,看着谢云络依旧眉眼低垂,像是随口问道,她便也开口道:

“听街上的人报信说,姑娘许是没料到世子真会为她安排辆马车,嘴里嘀咕了句昨晚您要赶她走的事,说您是……哦,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得很!”

“……”

“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谢云络顿住,萧墨逸则率先问道。

紫鹃摇了摇头,而谢云络,则猛地合上了书。

十年前,他带她去父亲的兵营时,恰好看到一头满圈乱窜的猪,翻越了围墙,一股脑倒插进隔壁的葱地里。

当时,不过五岁的夏南鸢便指着那头猪道:

“小叔,它再装!”

“装什么?”

“装大象!”

“噗呲……”

看着谢云络阴沉下来的脸,萧墨逸想想他听到的也不是什么好话,没准把他比成了什么,不由地笑出了声。

然而他还不忘感慨道:“果然是在南方山里待过的姑娘啊,说起话来,就是一般人听不懂。”

谢云络今日不想同他多言,萧墨逸见他又准备去换一本书,接过紫鹃递来的一盏茶,道:“我说,你看不下去还是别看了,还不如想想你那糟心的婚事。何不找那姑娘给你挡挡婚?你也就比她大八岁,不会真觉得,她同你隔着辈儿吧?”

他这毫无转弯的直言,换来谢云络一惯的沉默。

许久,待萧墨逸将手中的茶放下,谢云络才淡淡地开口道:“她不适合。”

萧墨逸一顿,之后才将茶盏安稳地放在桌案上。

“也是,能看上你侄子的,这姑娘,脑子可不怎么好。”

谢云络终于翻到了要找的书,喉间,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冷哼:“哼,谁说不是呢?”

——

临州城那处偏僻的街道上,夏南鸢正看着方才拍她的男子,惊讶地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被惊住的还不止是她,就连谢云络派来送她的卫虎,此刻也呆愣地说不出来话。

毕竟,拍她的男子长相白皙,皮肤紧致且细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可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穿了一件金丝雨花纹的暗红色锦袄,上面,还绣着几只翩然欲飞的蝴蝶……

若还只是这些便算了,偏他锦袄上还到处都是泥,连束腰的带子都松松垮垮地系着,脚下那一双棉地的厚靴,都被泥盖得看不清原本的样式。

可就是这么个浑身脏污,且十分扎眼的货,手里提了个木笼,笼外用墨蓝色的布包裹,方才见到她,他先是愣了几许,之后,才有些幽怨地道:

“圆子,你就算再被逼得生无可恋,也不能……打扮的这么丑吧?”

丑?

夏南鸢这才想起她涂满黄粉的脸。

不过,他方才居然唤她“圆子”?

夏南鸢突然有些愣怔。

在青州城时,她的小字叫“阿圆”,因为那时候她长得圆滚滚,所以亲近她的人都喜欢这么叫她,反倒是后来去了京城,她的小字就再也没人提起过了。

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双晶亮的桃花眼,嘴角挂着笑,衣服依旧是熟悉的骚包,夏南鸢突然有了点印象。

“所以你是……赵丞相的儿子,赵衔?”

“你终于想起来了!”

一时间,赵衔激动地哇哇大叫,手里的木笼都险些被他给甩飞,“我还以为你在京城这几年,都把我给忘了呢,小时候我们可是一起爬树掏过鸟蛋的。”

“呵呵……是吗?”

夏南鸢没想到这事他还好意思说,她可记得这货当年把她从树上踹下来,还是谢云络背她去治的。

原本送她出城的卫虎见他们认识,下意识退后了两步,赵衔这才发现夏南鸢身后的跟班,更加惊疑地道:“咦?这不是谢七叔身边的卫虎吗?听说你从吴御手里逃婚了,不会是谢景瑜干的吧?”

“你认识他?”

夏南鸢怔住。

赵谢两家本是世交,赵衔虽说是赵丞相最小的儿子,但从小就斗鸡走狗,在京城中招摇过市,为此,赵丞相很早便将他丢给还在青州城里的谢云络,让他替他好好地管教。

因而,赵衔很少回京城,更别提,他怎么认识谢景瑜的?

“这还不是怪我那个老爹,天天给我写信夸人家谢家的血脉就是好,一个被娘带走,没人管的孩子都能考取上功名,哪像我,天天净想着斗鸡走马,什么正事也不干。”

夏南鸢觉得他老爹说的还真没错,看他这样子,一身的泥也准没干什么好事。

赵衔见她不说话,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说他们曾在丞相府里见过一面,当时谢景瑜在来他家拜访,得知他是他爹的儿子,还专门在他回青州后,派人给他送了一只鸡。

那只鸡形似鸵鸟,喙如鹰嘴,胸部发达,毛色亮丽,体型别提有多高大了,是谢景瑜专门从一个三品官庶子的手中给抢来的,别提废了多少功夫了。

为此,赵衔凭借着那只鸡,不知当了多少年,青州斗鸡界的霸主了。

就连现在,赵衔提起来,还是一脸感慨道:“也不知道现在,还能再去哪寻到那样厉害的鸡了啊!”

夏南鸢顿觉无语,倒觉得这是谢景瑜巴结人,能干出来的事。

“就因为那只鸡,所以你们就认识了?”

“不止呢!我爹还说,他背后,可是有个很贤惠的女人,这不就是你吗?”

“……”

“我老爹这简直是夸你呢!”

夏南鸢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

没想到她同谢景瑜的关系在京中已经传的那么开,怪不得昨晚谢七叔那种态度对她。

“你还有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夏南鸢实在不想继续谢景瑜的事,眼看她要走,赵衔连忙拉住她衣袖道:“圆子,我可是在山里一连找了你许多天,你怎么一见面就走啊?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你找我,在山里?”

夏南鸢突然顿住,“你怎么知道我在山上?”

“当然是谢七叔说的啊!”

“谢云络?”

按辈分,赵丞相与谢家大嫂同出过朝堂,他是得管谢云络叫七叔。

只是,她想到自己昨日才被吴御的狗追着逃入了青岚山,根本就没事先规划好路线,谢云络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在山里的?

还提前好几天让人蹲点?

赵衔听到她的话才恍然一惊,赶忙出声道:“呀,遭了,谢七叔不让我告诉你!也……也不是不告诉你,就……就是他让我找到你,想办法把你护下,不说是他做的就行。”

“为什么不说是他做的?”

“呀,就……就是可能……他想低调,或者帮他侄子做的吧。”

去帮谢景瑜?

呵,他是不知道他们叔侄的关系,是有多僵吧?

眼见赵衔越解释越乱,卫虎实在看不惯,出言提醒了他几句,他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此刻,夏南鸢的心里充满了异样,她不明白,既然谢云络早就有护她的心,相遇时干嘛还要表现的那么不近人情嘛!

她正想着,突然一个笼子伸到了她面前。

“圆子,这是今早我山上找你时,碰到的一条蛇。原本是打算给七叔泡酒补身体的,没想到却说漏了嘴。只要刚才的话你不说,这蛇就归你,怎么样?”

夏南鸢一听是蛇简直吓了一跳,连忙让他将笼子拿到了一边。

“我不要。不过这蛇,你确定要留给谢云……谢七叔?”

她突然想起昨晚上谢云络掐她脖子的力道,就这还要补?

也不怕补过喷血了!

就在她暗自腹诽时,赵衔却在一旁,着重叹了一口气。

“还不是因为谢七叔,马上要成婚了。”

“谢七叔要成婚?同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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