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行人来到了高专训练场。
五条悟低吟咒语，放下了帐。
夏油樱召唤出伏黑惠的式神，玉犬、鵺、脱兔、满象。
五条悟惊讶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神情，笑道：“真令人惊讶呢，樱，竟然可以使用惠的式神。”
夏油樱扫了他一眼。
五条悟依旧是不将任何事放在眼里的模样，大概在他眼中，尽管他拥有六眼也看不懂夏油樱的术式，尽管夏油樱已经展现出众多招式，他依旧觉得自己能赢她？
那么他估计激她，想与她一战，却又不打算认真的样子，为什么？
五条悟双手插口袋，懒懒地站着，一点也不像与人作战的样子。
玉犬凑上来蹭了蹭，夏油樱摸了摸狗头，再看向五条悟，“五条老师，之前你答应我的三件事，现在可以履行其中一件了。”
五条悟：“唔？”
夏油樱淡淡道：“我要你在这场战斗中全力以赴。”
五条悟一愣，这才敛了轻浮的神色，看向她，并未说话。
确实，这也算违背了他的意志。
却是这样的方式。
夏油樱：“怎么了？”
五条悟：“没什么，这件事……”
夏油樱截住了他的话，“五条老师，还记得我之前的条件吗？我要你做的事一定得做到，哪怕违背你的意志。”
“唉？”五条悟重新勾起了唇角，“可能会死的哦，樱。”
夏油樱同样不在乎，“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可以哟，我答应你。”五条悟勾下魔镜，指了指她身边的式神，“但是樱，只凭这几个式神是无法战胜我的哦。”
夏油樱抬了抬手，与鵺融为一体，身后顿时长出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脸颊上浮现盛开的黑色花纹，一瞬间像地狱来的死神使者。
下一秒，她腾空而起，“那么就试试吧。”
五条悟充满意外地“呵”了一声，苍蓝之瞳中浮现一抹兴味，“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随即，瞬间消失在原地。
虎杖悠仁目瞪口呆。
“伏黑，怎么办？”
伏黑惠看他，“什么怎么办？不用担心，他们大概就是玩玩吧……”
“不，我的意思是。”虎杖悠仁指了指高空中的两人，“你的式神，会被五条老师全部摧毁吧。”
伏黑惠：…………
话落，伴随着巨大的轰隆隆声响，两道雷电横空劈下，在他们身边劈出了深渊巨坑。
虎杖悠仁吓出原画，一格一格转头看向那个坑，浑身发抖。
差一点，差一点，这道雷就劈到他们身上了，这样的攻击力，会死的吧。
两人沉默了几秒。
虎杖悠仁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他们两个，是来真的呢？”
伏黑惠：“……哎……”
空中。
五条悟灵活地躲开了夏油樱发动的雷电攻击，紧接着身影翻转，抬腿踢飞偷袭而来的玉犬，将其狠狠踢向远处操控的夏油樱，接着紧随其后。
夏油樱察觉到五条悟想靠近的意图，召来脱兔，哄拥而上，将五条悟团团围住。
然而下一秒，脱兔全部“砰”地炸成一片雪白，消失不见。
“这样可不行哦，樱。”
五条悟笑道，六眼让他清楚地看到从身后袭来的满象，他不疾不徐地吟唱咒词。
“术式反转，赫。”
一发赤红的赫轰向满象。
然而就在这时，夏油樱与鵺解离，操控鵺与满象合体，又给它们加了一层防御，电光火石之间躲开这一发赫，但鵺与满象的合体依旧被打散。
利用这个间隙，夏油樱再一次发起雷电攻击，配合玉犬的偷袭，直接攻向五条悟。
“术式顺转，苍。”
五条悟又一招苍，直接摧毁了玉犬，连带着中和雷电攻击，再看向夏油樱。
原来如此，樱虽然有极强的咒术天赋，但是体术不行呢，只能远程操控。
“改天五条老师教教你体术吧。”
五条悟含笑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夏油樱身后。
夏油樱微微眯眼，蓄力，一记几乎满格咒力加持的回旋踢，在五条悟不防备的情况下，狠狠地将其踹飞，速度之快，攻击力量之大，所过之处，树木皆被摧毁。
惊愕之中，五条悟狠狠砸向地面。
夏油樱利用鵺的翅膀，立在上空，“五条老师，不能轻敌哦，我不喜欢体术，只是觉得它太不优雅了。”
经过刚刚一轮的攻击，两人都对彼此的能力有了理解。
夏油樱知道五条悟几乎是抱着玩的姿态，根本没有认真，而她召唤出的式神根本不是五条悟的对手。
那么只有。
“布瑠部由良由良。”
异界神将，魔虚罗。
魔虚罗现身的那一刹那，展示出完全不同于其它式神的威亚，与其它式神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呵。”五条悟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迹，眼中的兴趣越来越浓。
樱能够召唤魔虚罗，说明她拥有打败的魔虚罗的能力，刚才只是用其它式神，完全没有认真。
而且她自己能够破除他的无下限，为什么还要用魔虚罗的适应呢。
樱，这是还是不想拿自己的术式跟他对抗吗？
就毁灭她的全部式神好了。
五条悟苍蓝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疯狂，硬生生用无下限挡住了魔虚罗的退魔剑。
魔虚罗头顶的齿轮转动了一圈，代表已经适应了一次无下限。
如果让它适应三次无下限，那么他就能破除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退魔剑的斩击能瞬间击破一切术式，这就意味着能一击将任何拥有咒力的生物斩杀。
五条悟瞬移，躲开满象攻击。
那么就稍微粗暴一点好了。
“术式顺转，苍。”
“术式反转，赫。”
“虚式，茈。”
霎时间，苍蓝与赤红融合，犹如狂暴龙卷风的气势，又如倾注了宇宙间所有咒力，凝聚成神秘莫测的攻击，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所过之处地面，树木，建筑顷刻毁于一旦。
茈在擦过满象的时，轻而易举将它摧毁，目标是魔虚罗。
“虚空知天。”
“玄蕴。”
夏油樱轻轻吟唱，手指结印，在虚式茈达到魔虚罗之前飞身闪向它，刹时红黑相见的巨大漩涡显现，就像宇宙神秘古老的黑洞，将周围一切物体全部吸入。
令人震惊的是，虚式茈与玄蕴碰撞的一刹那，迸发出闪耀天地的光芒，二者相撞，产生的巨大威力似乎足以毁灭世界，然而最终相互抵消，归于虚无。
虚式茈，竟然可以被吸收的。
五条悟忽然露出极为愉悦的笑容，“樱，这是你自己的术式吧，不错呢。”
话落，魔虚罗又一击退魔剑斩来。
五条悟皱眉看去，利用六眼的能力，将其击飞。
然而，与此同时，魔虚罗头顶的齿轮转动第二下。
只剩一次，魔虚罗就可以适应他的无下限。
夏油樱飞过来，微微一笑，“比起这个，五条老师，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说不定我用魔虚罗就可以打败你哦。”
五条悟眯眼，趁着拖延的间隙，他已经用反转术式治愈了术式熔断，现在倒是可以再用一发虚式带走魔虚罗，但是樱她还能再使用一次玄蕴吗。
从她身上感受不到咒力，那么她的咒力是从哪里来的？
樱的实力，恐怕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那么，他就可以放心了。
五条悟眼中的愉悦更加疯狂，真的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
他可以感觉到身体中，血液中沉寂的期待，开始跳动，连带着这个世界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五条悟竖起食指与中指。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封闭的领域将夏油樱与魔虚罗包围，宇宙间大量知识涌入他们脑海，明明被赋予一切，但却做不了任何事。
五条悟看着一瞬间眼神空洞的夏油樱，心中一跳，狠狠皱起眉头。
领域之间的比拼，对抗无量空处，也必须展开领域。
但是樱没有。
她中了无量空处。
怎么会……？
为什么？
无量空处对大脑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五条悟睁大眼睛，脚步一动。
然而下一秒，夏油樱眼中高光聚集，嘴唇请启。
“及旃阇黎。”
“不知忕。”
无量空处，领域破。
唉？
五条悟怔愣。
魔虚罗第三次攻击而上，被无下限挡住，齿轮第三次转动。
退魔剑。
斩！
五条悟瞬间回过神来，利用苍的瞬移躲避，但是夏油樱急闪而来，蓄势而上。
五条悟顺势钳制住她纤细的手腕，咔嚓一声，夏油樱的手腕脱臼。
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抬腿飞踢。
五条悟闪到她身后，大掌覆盖上她纤细的脖颈，收紧。
论体术，夏油樱是真的不如五条悟，十分不擅长近战。
夏油樱皱眉，抬手，空气中幻化出一把利刃，瞬间斩断五条悟钳制住她脖颈的手。
五条悟勾起唇角，未等夏油樱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再次钳制住夏油樱的脖颈，同时瞬间用反转术式再生了手臂。
几乎是充满全力的一握，哪怕夏油樱集中咒力阻挡脖颈的压力，还是被他掐的几乎窒息。
五条悟没有手软，钳制夏油樱的同时，左手抬起，凝起一发赫击中飞身而来的魔虚罗。
他已经感受到，有咒力的存在，他这样掐着少女的脖颈，根本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五条悟狠狠将其甩向魔虚罗的方向。
“术式顺转，苍。”
“术式反转，赫。”
“虚式，茈。”
玄蕴并没有出现，魔虚罗被一击摧毁。
夏油樱却不见身影。
咒力消失。
六眼也看不到。
“斩击。”
夏油樱蓦然出现，竟然持着魔虚罗的退魔剑，刺穿五条悟的胸膛。
鲜血四溅。
夏油樱飞身一踢，将五条悟狠狠踢向地面。
灰尘四起。
五条悟躺在地上，双眼放空，那双苍蓝之瞳毫无焦距地看着天空。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同时也看到了更多可能性。
夏油樱落地，收起翅膀，看向躺在地面的五条悟。
“五条老师，就到这里吧。”
这点伤对五条悟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两人都知道，再这么打下去，可能分不出什么胜负。
但是是夏油樱先伤了五条悟。
五条悟缓缓笑了，“樱，是不会领域展开吗？”
夏油樱脚步猛地一顿，回头看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是哟。”
可以教别人，但自己还不会。
真有趣。
五条悟哈哈一笑，撑起头，眼角含血，映衬着苍蓝之瞳，有一种战损的美，他眼中闪过一抹期待，“那我期待樱的领域呢。”
夏油樱继续前行，“在此之前，别忘了你的女团舞。”
五条悟又躺回地上，懒懒道：“是是是，一定给你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