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绵绵嘴很硬:“我都有一次失败的婚姻了。爱情,我就不指望了。”
说完,莫绵绵就往自己房间走,强行停止谈话。
莫绵绵妈妈在她身后,还在唠叨:“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你站住!绵绵!你别走!妈妈和你商量商量,怎么勾住这个刘晟昀啊!绵绵!”
莫绵绵没再理妈妈,直接回到房间里,她走到阳台上,坐下来,吹着风,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
她的理智和她的情感深处,都告诉她,应该试一试。
刘晟昀,肯定没有妈妈说的那么在乎她,不要太相信男人会对一个女人,情根深种。
刘晟昀喜欢她,喜欢到真的这么用尽心思,他这么喜欢的原因是什么?总要有个原因吧?
她和刘晟昀接触过这么多次,都是蜻蜓点水而已。
过于高估男人对自己的好感,喜爱,大概率最后会发现自己是在自作多情,最后会失望,甚至会受伤。
但是尝试一下,看看刘晟昀愿不愿意和自己发展,这个,莫绵绵的理智告诉她,是应该做的。
可莫绵绵,现在心里,在考虑,要不然算了吧。
她有点不想行动,也有点不敢行动。
算了。
这时候,突然莫绵绵电话响了。
莫绵绵接通,是原来生父郭先生的助理,简妮,现在暂时给莫绵绵做事。
简妮:“莫小姐,银行刚刚打电话来,我们给天玺律师事务所的佣金尾款,百分之六十,一亿两千万,划账申请,金管局已经批准了。银行那边周行长说最近资金监管要求比较严,耽误了我们时间,特别抱歉,还问您哪天有时间,他请您吃顿饭,赔罪。他其实是为了谈明年的贷款额度。要求我们。但我们也需要他,莫小姐,您看,这顿饭,我们是不是应该安排一下?”
莫绵绵:“我知道了。”
莫绵绵没有回应贷款的事情。
简妮立即明白了莫绵绵的意思,没再多说话,而是继续小心谨慎地问:“那现金他们准备好了。您明早到办公室签字,我们就可以,把钱,打过去。”
莫绵绵:“嗯。”
简妮:“那我没事了,莫小姐,我先挂了。”
简妮自从方娜被抓起来,郭先生过世后,简妮被吓到了,现在又乖巧,又听话,又小心谨慎。
莫绵绵突然说:“你等等。”
简妮:“怎么了?莫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莫绵绵:“按照和天玺的合同约定,我们给他们这笔尾款,还有几天支付时间?”
简妮:“明天是最后一天。”
莫绵绵心里想,有个办法,可以小小的,恶心一下刘晟昀,做起来,也不用和他直接打交道,那么累。
第二天,莫绵绵到郭氏集团,她生父郭先生的办公室办公。
虽然她已经决定让职业经理人经营公司,另外有国企来谈判要收购她公司,价格给的很高,她只需要在海外,对相关负责人,把溢价部分以咨询费名义,返给对方就可以。她可以不损失任何资产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但在这之前,因为集团太大了,她还是要有好多事情处理。这一周,她都安排自己在郭氏集团的总部上班。
她一上午,批了七十多个各种文件,资金调动申请,高管升迁申请,又开了两个会。
给刘晟昀律所的那张资金调动单,也在这些文件里面。但莫绵绵没批。
简妮以为莫绵绵漏掉了,来取文件时,特意问了一句:“莫小姐,这还有一张给天玺律所的转款申请单。”
莫绵绵:“我知道,先放我这。”
简妮:“可是按照和他们律所的约定,打款今天到期……”
简妮说到这里,看到莫绵绵连头都不抬。
她明显是知道今日是截止日,前一晚莫绵绵主动问过,简妮也已经说过。
简妮知道自己多嘴了,尴尬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拿着其他文件,出去了。
当天,天玺那边,刘晟昀那边,毫无动静。
第二天,下午,简妮来汇报,说天玺那边,财务来问了一次,说合同逾期了。让我们尽快付款。并提醒郭氏,逾期后,每天有千分之三的滞纳金。
简妮:“莫小姐,一天,就有三十六万的额外损失。”
莫绵绵:“我知道了。”
一亿两千万,刘晟昀,你不亲自来催款吗?
又过了一周,简妮来汇报:“莫小姐,我们给天玺的那笔款,已经产生两百多万的滞纳金了。财务让我,来……提醒您一下……”
莫绵绵:“刘晟昀……天玺那边,有人来催过吗?”
简妮:“没有……”
莫绵绵有些失望。
连借着官司,正大光明的联系一下莫绵绵,问一下情况的机会,他都不抓住。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算了。这是自己,唯一一次主动。
也是最后一次。
莫绵绵想到这里,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打款给天玺律所的请款申请,然后想了想,在上面签了字。
莫绵绵把签好的文件,递给了简妮,说:“给财务总监拿去吧,今天就给他们放款。”
简妮答应了一声,然后说:“下午中雨集团(要收购莫绵绵现在掌控的郭氏的国资大集团)来谈判,还按照计划进行吗?”
莫绵绵点了点头。
简妮转身出去。
莫绵绵身子向后,靠向座椅靠背,深吸一口气。
中雨集团,出价三十亿,整体收购郭氏。
有关人等的回扣五个亿,剩余二十五亿。
莫绵绵拿到二十五亿现金后,生父郭先生的这家企业,就和她,彻底没关系了。
卖掉郭氏,也是莫绵绵生父郭先生临终前,对莫绵绵的嘱托。
郭先生深知国内做大一家企业后的凶险。
拿钱,养老,潇洒四方,才能长久。
掌控企业,总在风口浪尖上,根本就没有善终的机会。
他不想他女儿绵绵,变成拿金元宝独自在街上走的小童。
二十五亿。
加上莫绵绵现在手里,由赵官儿和以前养父留下的另外二十五亿,正好一共是五十亿。
莫绵绵突然想起,以前刘晟昀,曾经有些莫名其妙的在她面前,说要达到五十亿。
达到五十亿后,会怎么样?会发生什么?
这还是一个疑问。
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
刘晟昀现在,人都消失了。
欠他上亿巨款,他都连个电话都懒得打。
这还不能证明,刘晟昀对莫绵绵,根本没有兴趣吗?
反正莫绵绵一拿到收购款,就要离开国内了。
去日本,读书。
远离原来所有人,所有事。
包括刘晟昀。
莫绵绵身子靠后,在国内,再苦熬半个月,就开始新生活。
不料这时候,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
简妮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莫绵绵认识那个女人,是公司法务部的主管。
主管:“莫小姐。我们刚接到一张法院的传票。”
莫绵绵:“什么传票?我们有官司?”
主管:“是上海天玺律师事务所。他们告我们律师费尾款违约。案值一亿两千两百万。”
莫绵绵:“哦。”
简妮立即好像很维护莫绵绵一样,瞪着眼睛皱着眉头对那个主管抱怨:“他家真是的,不就晚了几天吗,又不是没有滞纳金,他们也不吃亏,也不通知我们一下,就直接告到法院去了?张主管,莫小姐,刚刚批了给他们转款,你和他们说一声,别闹那么难看行吗?今天款,就能到账。”
主管:“哦,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那莫小姐,我现在就和天玺还有法院那边联系。”
主管说完,对莫绵绵鞠了一躬,又对简妮点头,讨好的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去了。
莫绵绵看还没离开的简妮:“你不是和她一起,都为了天玺的事进来的?”
简妮:“哦不是。莫小姐,张主管进来前,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莫绵绵:“你有什么事?”
简妮:“莫小姐,是上海律师协会,最近想要搞个西南几个省革命老区贫困落后地区法律援助,还有留守儿童和老人的慈善活动。今晚在和平饭店,有一场酒会,还要搞点拍卖和募捐。他们给您,也发了一张请帖。”
简妮把一张请帖,递给了莫绵绵。
莫绵绵接了,把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邀请卡,印刷很精美。
莫绵绵打开,里面说了一些客气话,还有这次募捐,目的是为了山区孩子老人什么的,希望嘉宾们,能应邀到场。
结尾的邀请人,写的是上海律师协会,慈善委员会主席,刘晟昀。
莫绵绵看到刘晟昀三个字,愣了一下。
莫绵绵眨了眨眼睛,看着刘晟昀的名字,思索。
简妮:“莫小姐,晚上我们正常安排的,是和中雨集团的人商务晚宴。”
莫绵绵:“你让乔副总去吧。另外你去和周主任(刚刚出去的那个法务部的主任)说一下,先不用和天玺联系了。然后给天玺的律师费尾款,也暂时不打了。”
简妮:“您是想晚上,能和天玺的刘晟昀刘先生见面,当面谈吗?”
莫绵绵没说话,开始低头,处理自己手里的文件。
简妮立即明白,自己刚才多嘴了。
老板想干什么,她做秘书的,多问一句,都属于多嘴。
简妮:“抱歉。莫小姐,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我……现在去法务部。”
当天下午,莫绵绵和简妮去恒隆某个奢侈品牌店,临时定制修改了一套当季高定,一套符合现在莫绵绵身份的,看起来还比较朴素的晚礼服。
当天晚上,她们到和平饭店,刘晟昀作为晚宴发起人,在门口,迎接等待一些政府和律师界,还有商界,有高级地位的人。
莫绵绵到达的时候,刘晟昀正在和西南得到援助的某省一个常委说话,刘晟昀目光余光看到了莫绵绵。
但他也没有在莫绵绵身上,目光多做停留。
莫绵绵进去,位置没有安排在律师界那边,而是安排在来慈善拍卖的企业家这边。
活动开始,先是刘晟昀对慈善活动的介绍,然后政府官员讲话,然后是被援助的山区孩子和乡村老师的诗朗诵,接受支票,所有环节结束,自助餐形式的晚宴开始。
莫绵绵去餐台盛东西,偷看刘晟昀,刘晟昀,也不看她这边,一直在和别人应酬。
一个长得颇有姿色的,穿着的低胸装有点过低,和这个场合都不太相符,有点失礼的女生,一看就很会撩,陪在一个应该颇有身份的好像他父亲的老头身旁,看着听着老头和刘晟昀说话,不知道刘晟昀说了什么,女孩笑得花枝乱颤,满眼喜欢的看着刘晟昀。
莫绵绵一看就心里来气。
有醋劲。
刘晟昀还是礼貌的带着温和的微笑,和那个老头聊天,老头说了几句,然后开始向刘晟昀介绍他牵着的那个女孩子。
看来还真是父亲,在向刘晟昀,推销自己的女儿。
刘晟昀一般应该冷酷啊,对女人,他不是最擅长不苟言笑吗?
可这一次,他却对着那个老头和女孩,温和的点头,显得特别的绅士,而且有礼貌。
莫绵绵忍不住又偷看了几眼,心里忍不住酸酸的想:“原来不是对哪个女孩,你都不放在眼里。现在你,就特别讲礼貌。”
这时候,她听到身旁两个女孩子小声议论:“刘晟昀律师,好帅哦。太耀眼了。你看他,就随便的拿着酒杯,在人群中一站,就是那么的吸引人。”
莫绵绵心里忍不住翻白眼:“花痴。帅就让你迷死了?你了解他性格吗?特别难搞,没什么优点。”
另一个女孩子说:“你别做梦了。帅我们也没机会了。你看,他现在正在说话的那个老头,你知道是谁吗?”
莫绵绵一听到这里,本来夹东西的夹子已经夹住了一块菠萝,夹子也准备放回去。
但她立即耳朵竖起来,偷听。
同时夹子又被她拿起来,假装准备夹另一样东西。
第一个女孩问:“谁啊?我看着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