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比赛的那天又是一个坏天气。
风刮得太猛了,雨水肆无忌惮地拍在窗子上,拉薇塔在寝室里听到一阵滚雷声,“不考虑延迟比赛吗,天气太糟糕了,魁地奇球场那里肯定遍地烂泥。”
“这才哪到哪,有一回世界杯上还下了冰雹,不也照样打了。”贝丝麻瓜出身,在入学前压根没听过魁地奇这项运动。可自从她成了女巫,就爱上了魁地奇,不仅勤加训练进了校队,更是把魁地奇的历史、著名赛事什么的看了个遍。
要是可以,拉薇塔真不想去凑今天的热闹。偏偏比赛的双方里都有自己的朋友,尤其是德拉科,他说在算术占卜课上算出自己即将得到胜利,不管怎么样都要拉薇塔去看比赛。
等拉薇塔跟着两个室友坐到球场的观众席上时,雨下得更大了。
这种情况下真的看得清球吗?不说金色飞贼了,就连体积最大的鬼飞球都看不清吧。
霍琦女士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拉薇塔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雨幕之下,她艰难地锁定德拉科的身影,然后确认了哈利的位置。
几乎每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对上,这两位找球手就会在赛场上黏得很紧——他俩谁也不让谁,比赛比得跟决斗似的。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哈利突然像看到了什么一样愣住了几秒。或许是他太冷了,就这么一刻的分神让他的扫帚打滑,人就掉下来几英尺。
德拉科抓住对手的失误,在其他队员的提醒之下锁定了金色飞贼的位置。
哈利追了上去,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那些本应该散布在学校各个入口的摄魂怪们突然聚集在球场上,它们仰着头,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似乎在为攻击蓄力。
被水火不侵咒隔绝在外的雨水在一瞬间像是突破了屏障,裹挟着寒气渗进拉薇塔的骨头里。
“哈利——”
拉薇塔听到赫敏和罗恩的尖叫声。
哈利在坠落,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扫帚从他手中滑落。
没了竞争对手,德拉科抓到了金色飞贼,但他在下一刻就发觉到情况不对。高空之中,他加速向下俯冲,试图去抓哈利的衣角。
“波特,醒醒,你想死吗?”
可很快他也没了力气,摄魂怪们围了上来,似乎把他也划进了攻击范围。
“滚开啊,你们这些丑东西!”
*
医疗翼里人满为患。
庞弗雷夫人游走在学生之间分发着魔药,摄魂怪的出现让部分球员失去了对扫帚的控制受了轻伤,坏天气也让不少学生都出现了感冒症状。
“拿到魔药的喝完就回你们的宿舍去,别都挤在这里!”庞弗雷夫人还得分出精力维持医疗翼里的纪律。
拉薇塔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上学年。
那时候也是这样,魁地奇比赛后,德拉科和哈利一人一床位,占了病房里两个距离最远的角落。
德拉科的恢复能力让她叹为观止,哈利还晕着,他已经可以对着苦得惊人的魔药骂骂咧咧了。
“可恶的摄魂怪,我要让我爸爸想办法把他们都从霍格沃茨里赶出去!它们黑乎乎的头里根本没长脑子!这什么药啊,我要被苦晕了!”
“比起你对魔药的评价,我更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我还以为我是被雨淋出了幻觉。梅林啊,德拉科·马尔福勇救哈利·波特。如果不是你晕过去的时候死死攥着金色飞贼,我还以为你是被谁假扮了。”布雷斯双手交叉靠在墙上,打趣道。
“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波特要是真跌下去摔死了,那群格兰芬多肯定会每天在我眼前乱晃!”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理由。
拉薇塔挑挑眉,在德拉科一口闷掉魔药之后,给他塞了一颗太妃糖,“你直说不想让哈利死就行了,讲得越多越奇怪。”
“瞎说什么,我巴不得他不好过呢。我是伤员,我现在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其他人都笑起来,不加掩饰的嘲笑。
“走走走!都走!看见你们就烦!”恼羞成怒的德拉科开始赶人。
魔药作用下,他的脑袋开始冒烟了。潘西实在憋不住了,狂笑起来,在德拉科装填毒液喷洒之前,推着众人离开了。
西奥多添了把火,“走了,让乐于助人的马尔福自己待着吧,他还得回味一番自己的英勇事迹呢。”
拉薇塔真难找个什么词来形容他们几个斯莱特林之间的关系,大概是希望各自安好,但不要太好。
当然,有乐子看最好。
德拉科得在医疗翼住整个周末,哈利也是。
不过跟德拉科比起来,哈利明显有心事。他虽然态度平静地接待络绎不绝来看他的人,但他好像就是高兴不起来。
拉薇塔猜想很大原因是因为他的光轮2000彻底坏掉了——哈利留着残骸,不允许任何人把扫帚扔掉。
除了晚上,赫敏和罗恩都待在他的床前。
德拉科拒绝了除拉薇塔之外的所有探视,为了避免冲突,拉薇塔也只好一整天都待在医疗翼里。
德拉科坚持不懈地拿比赛结果刺激哈利,或许是听说了德拉科在球场上的作为,拉薇塔感觉哈利一直在忍。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堵住德拉科的嘴,让他别贱兮兮地去挑衅。
黄昏的时候,莫莫来了医疗翼。拉薇塔震惊之余,没忘记捂住德拉科的嘴。
“你养的猪怎么来了?”
不管拉薇塔怎么解释,德拉科都坚持要把莫莫叫成猪。
没来得及,看着莫莫气呼呼地鼓起肚皮就知道德拉科晚上绝对不好过——他得做一晚上噩梦了。
莫莫白天出门特地来找她,拉薇塔明白小家伙的意思。
那条黑狗又来了,而莫莫没肉干能带过去给它吃了。
拉薇塔想了个理由溜出医疗翼,“德拉科,想吃什么,我去礼堂打包过来。”
顺便打包一点给那条饿狗。
*
拉薇塔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开始喂起了流浪狗。
每到大黑狗会出现的日子,莫莫就会主动跳到拉薇塔肩头,提示她是时候了。拉薇塔甚至不知道它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大黑狗的出现根本没有规律可言。
大黑狗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拉薇塔的帮助,甚至还示意拉薇塔对它用个清洁咒,好让它能变得干净一点。
说真的,在清洁咒起作用之后,大黑狗威风多了,拉薇塔还用了一个光滑咒解决它身上打结的毛球。
唯一发觉拉薇塔在外面有狗的大概只有牙牙。它在一次拉薇塔在小屋里喝茶的时候不停地嗅闻她,喉咙里跟打雷似的轰隆隆响。
然后海格以为它吃骨头卡住了,照着它脑门就来了一巴掌。
拉薇塔只好抱歉地笑笑。
卢平教授在十一月的第一周就回归了课堂。但他面如菜色,看上去那场病把他折磨得不轻,整个人瘦了一圈,像一具骨架缩在他的旧袍子里。
拉薇塔给他送了点体力补充药剂——奥莱特研发的新品,有部分补充魔力的效果,还有类似保健品的强身健体作用。
这东西是拉薇塔在信中提到卢平教授的状况后,奥莱特主动寄来的。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摄魂怪们在邓布利多校长的要求之下被留在了校外的岗位上。学校里见不到它们的踪迹了。
十一月中旬,没如贝丝所愿,赫奇帕奇在魁地奇上输给了拉文克劳。要不是去看了比赛,拉薇塔都不知道秋成了拉文克劳的追球手。她瞒得也太好了!
不过比分没有输太多,赫奇帕奇队伍还有机会继续向前冲击。
唯一的波澜来自于艾达,她在十一月末的宿舍夜谈之中往平静的湖里扔了一大块石头。
“我不想瞒你们,拉文克劳的格雷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拉薇塔和贝丝掀被而起,面面相觑,大为震惊。
“你们俩除了在草药课上被分到一组之外有别的接触吗?”
“格雷这个混球可是在魁地奇比赛上用游走球狠狠打了至少三次我们的队员!”
两个人关注的重点完全不一样,但都表达了对这突发事件的惊讶。
拉薇塔反应过来,“你前段时间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提前走是不是和他约会去了!我还真以为你是吃多了犯困回宿舍睡觉了!”
夜聊话题就这样从吐槽大会变成了恋爱分享会。
艾达娇羞道:“格雷他人很好,每次还辅导我的课后作业。”
贝丝:“你每次抄拉薇塔作业的时候可没这种表情。他还辅导你,他成绩有你好吗?”
“别这么说他,你们和他多相处一些就明白他的好了。”艾达转移话题,“你们呢,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男孩?”
“我要为我的魁地奇事业奋斗,哪有空理那些男的?”贝丝握紧拳头,“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一定要赢!”
艾达啧了一声,“问你没意思。拉薇塔,你呢,你去年情人节的时候还昏迷着,有好多人给你写了情书呢。不过都被你爸爸和马尔福把那些念情书的小矮妖赶走了。今年的情人节也快到了,到时候不如找个帅的谈谈吧。”
拉薇塔直摇头,“我们才多大啊!这件事情上我站贝丝,我做自己的事的时间都不够,哪里有空谈恋爱!”
要上课,要写作业,要帮海格照顾他那一群火螃蟹和炸尾螺,要安排时间在各个朋友间端水,还要不定时地去喂流浪狗!
能用复制咒把自己分成两个用就好了。
“明年我们就要考O.W.Ls 了,为了五年级后能继续上高阶魔药课和选上炼金术课,不能放松警惕。”
艾达和贝丝一起哀嚎,“算了吧,我们才四年级呢,你少听塞德里克散播学习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