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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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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的视力很好,所以即便不开灯,她也能牵着他的手直达他的房间,这一路上她什么都没说,他也十分紧张,直到进门后,吧嗒,房门在身后上了锁。

幸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寂静的环境下,他的心跳声异常急促,但好在十一听不见,不然他会觉得自己会更紧张无措,所以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应该,要做些什么吗?

幸村正在思考,十一已经先一步行动,她扯着他的衣领将人带到床边,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一个吻迎上前来。

正如初次拜访泽田家醉酒后醒来的那个吻一样,这次他也喝了酒,这次也是她率先发动攻势,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幸村能够掌握回一些接吻的主动权。

已经有户籍证明了,他们现在是夫妻,那做些更亲密的事没有关系了吧。

这么想着,幸村翻身将人压下,他的一只手扶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则撑着不让自己过分压住她,情感更加浓烈时,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亲吻嘴唇,于是渐渐的,他放开了那柔软的唇畔,开始顺着脖颈一路下行。

十一日常基本没有什么裙装,唯一的一件,还是和幸村在北海道旅游时买的,本来就是纽扣式,所以这几颗扣子现在显得异常好解开。

肩头的温润触感,扶在腰间因为常年打球而略有些粗糙的掌心,都让她感觉痒痒的,十一的手不自觉环上幸村的脖子,这让他很轻松便能将她抱起,两具温热的躯体互相交缠,低吟声阵阵,春色,夜色,直叫人分辨不清。

压抑了无数个日夜的情感在今夜得到了充分的释放,被折腾了许久,十一累到直接睡去,幸村翻身下床,给自己简单清洗了一下后,便拿着盆过来给她擦身,只是点了灯,看到她身上满满的痕迹时,他还是不免有些红了脸。

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是有些控制不住了,所以以后还是轻一点吧。

用热毛巾替她擦过全身,幸村将睡衣套上,然后把被单压压平实,转身去收拾这一地狼藉。

第二天,十一没能早早起来。

她在夜里醒过一次,本来是想洗洗出汗的黏腻感,但看到身上崭新的睡衣,她便明白幸村已经替自己清洗过,所以她也只是翻了个身,搂住了身边人的手臂继续睡。但过了几个小时再醒来时,昨晚纵情肆意的后遗症便出来了,此刻,她只觉得腰酸背痛。

她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了。

从前被西塞挟制时,十一只觉得这事恶心,但如今和幸村在一起,她却会觉得身心愉悦,只不过身体状况没有从前好之后,折腾完她反而成了最累的那一个。抱着膝盖坐了会儿,十一揉了揉后腰,决定去泡个热水澡解乏。

“千织。”八点半,还没见到人起来,幸村决定回房看看情况。

轻叩房门而入,浴室里正点着灯,推开一条门缝,幸村看到室内水汽弥漫,浴缸里放了水,顶上平铺着一层泡沫,似乎是有小泡从水底咕噜上来了。他正定睛看着,水底下突然浮出了十一的脑袋,她的头上满是泡沫,眨了眨眼,两人相对沉默了一秒。

“这样泡,小心喝一肚子水。”

“但是这样清醒的更快。”她如今确实感觉十分清醒,疲惫感消得差不多了,她便从浴缸中起来,泡沫和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滑了下去,这看的幸村下意识移开视线。

他总觉得自己不该这样直直盯着她。

但也就是这个举动,让十一改变了回去冲洗泡沫的决定,她走到幸村面前,背着手盯着他的脸。“精市,你是在不好意思吗?”

“……快去穿衣服,会着凉的。”

“诶,真奇怪,明明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十一忍不住笑话他,怎么会有人过了那个点又像个纯情大学生,两杯酒的催化作用哪有那么强大。

“千织!”这不说还好,一说幸村顿时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初尝情事很容易眷恋上头,他似乎是索求了多了些,为此他也有在反省自己了,但这可经不起再次调侃,于是乎耳根又红了红,幸村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精市,你现在是我的丈夫,我整个人都属于你,所以你其实不用这样回避目光。”

丈夫……确实是了。如今已是夫妻,他完全可以更加从容,于是轻舒一口气,卷起衣袖拉起裤腿,幸村把十一带到淋浴间坐好。“我帮你洗洗。”拧开龙头试好水温,他细心的将她身上的泡沫全部冲洗干净,然后用浴巾擦拭,吹风机的热风呼呼的吹,吹的她长发飞动。

从再见时过肩的短发到现在已经长至腰间,十一变了许多,过去那个总是习惯独自处理事情的人,现在也有些会依靠他了,但是,幸村偶尔也会想,这样真的好吗?

从八月底开始,她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大家都回校读书的时候,她则因为身体原因,基本被困在这个家里。幸村很想看出十一心里的情绪,但每天放学回来,独自留在这的人,却总是微笑着迎接他,这让他心中也会有些难过。

她曾是那样自由奔跑的灵魂,如今嫁给他了,却只能安安静静的在家中等他,幸村觉得,她为了他属实委屈了自己。

这个猜想,也在这天午后得到了验证。

公共课结束后,幸村挎着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个路口拐弯就是家,但也就是这个拐弯,他看到了许久未再见过的人。

克劳德站在他家斜对角,靠在公寓外墙上时,抬着头直望向十一所在的房间,两人视线交集的瞬间,幸村心中腾起丝不好的预感。

“呦,新婚快乐啊。”克劳德双手交叉着抱着,说话间颇有点阴阳怪气。

“你要干什么?”幸村冷着脸,他觉得自己与克劳德之间还没有到祝贺新婚的程度。

“当然是和你谈些已经谈过的事情。”

“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得到了就舍不得放手了?人还真是不容易知足的生物啊。”他就知道,他早该知道的,看来,他确实高估了幸村的私心。“西娅放不下,你也放不下,你们两个倒是真般配,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

“幸村知道刀割火烧是什么感觉吗?”

“……我没有听明白。”

克劳德走上前来,挑挑眉示意幸村把手给他,在握住手的瞬间施加了一个术法,幸村只觉手心一阵剧痛,这让他下意识的收回了手,但细看看,又没有一点伤口。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幸村握着右手,满脸疑惑的看着克劳德。

“痛吗?那你最好记得这份痛,因为西娅从跟你旅游回来,再到与你成婚一个月,上下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她一直都是这么痛着的。”

“你说什么?”

“你应该不知道西娅上辈子是怎么死的吧。”

上辈子?幸村记得十一说过,她是因为弑父被处了极刑,但是这个刑罚具体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

“置一池烧红的铁水,将人悬吊着投入其中,以五秒下放一小节的速度,将罪人活活折磨致死,这是她上辈子的死法,也是她现在重新体会到的痛苦。初见的时候我应该就告诉过你,不要让她被病痛折磨至死,你既然说爱她,为什么能够对她的痛苦毫无察觉呢?不是说了会放手吗?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二人世界过多了,真就忘了这回事了?”

幸村听的面色惨白,刀割火烧的痛他只是一瞬间都受不了,十一是怎么忍过这两个月的?如果早知道会这样,那在北海道的时候他就应该狠下心送她走。

“所以,即便如此,你也还是不愿放手吗?”看戏般的重新退回原地靠着,克劳德的话一字一句扎在了幸村心上。

“……我放手。”幸村紧紧的咬住了牙关,他不想离开她,但如果要让她一直这样忍受折磨,那他宁愿就此放手。“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会放手的。”

“幸村,别怪我拆散你们,但是你应该也不想看她就这么耗尽了生命吧。”

他当然不想。

所以最后他的脸色惨白,眼眶却红红的,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时,麻友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精市怎么了?”

“妈妈,晚饭不用叫,也不要上来打扰我们,我和千织有话要说。”幸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麻友的问话,他只是换了鞋,简单撂下一句话便回了房。

吧嗒,房门落了锁。

十一从卫生间出来时,只见幸村红着眼坐在床上,她走上前去,拉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怎么哭了?”

“为什么瞒着我?”幸村的眼神扫过十一的双腿,手心的痛感此刻清晰强烈,他抬起头,直视着她微紫的双眸,心中强压着火气,这让他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

“什么瞒着你?”十一微微发愣。

“你的腿明明很痛,但是你宁愿自己一个人隐忍也不愿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十一的脸色沉了下去,幸村如果是这个反应,只能说明是克劳德在背后多嘴了。“这事没那么重要。”

“我后悔了千织。我后悔把你留在这里,让你多痛了这两个月,我也后悔自己沉浸喜乐,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克劳德告诉我这件事,我还会继续理所当然的继续享受着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如果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向你求婚……”

“啪。”手边的水杯被十一拿起反手摔碎在门边,清脆的响声将正在准备晚饭的麻友吓了一跳,她从厨房里出来,手在围裙上擦干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这是?”幸村的爸爸正好从书房里走出来,也听到了摔碎玻璃的声音,他抬着头看向二楼,然后再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清头脑。

自从十一入籍以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两人一直很和睦,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吵架了,而且似乎火气不小,但是这两个人明明脾气都很好,为什么能突然吵成这样?

“精市回来的时候就不太对劲,但他不让我多问,而且我们现在,不合适上去吧。”

“不管怎样先上去看看,总不能让千织在这吃亏,我又没说一定要进去。”

“哦,也对呢。”在二楼等着也好,有什么也好第一时间应对,于是两人轻手轻脚的上了楼,一人一耳朵贴着了门边。

幸村看着摔的四分五裂的水杯,心惊了惊。

他说了很过分的话,十一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但再看看眼前人,除了摔杯那会儿怒气上涌,这会儿又变回了寻常的模样,他只看到她轻轻开口,问出了他想让她问出的话。“所以精市,你要我走,对吗?”

“对。”双手在背后握拳,幸村重重点下了头。

“好。”起身,十一没有再说话,她站在窗边,透过窗户看到克劳德坐在斜对角的墙头上,哗啦一声,她将窗帘拉的严实一分,无声的吸了吸鼻子。

这一夜,十一都面朝窗户躺着,幸村在背后望着她,很想道歉,但又怕道了歉没有办法放开这双手,他也很难受。这一次,克劳德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他准时出现在了房间里。

十一走了。

准确的来说,她是消失了。

幸村坐在安静的房间里,身旁的被褥已然没有了温度,他低着头,发丝垂在鬓角,像个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对不起千织,对不起……”如今,他已经心痛的伏下了身,似乎除了道歉,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的手中握着只验孕棒,两道红杠此刻已是十分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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