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悬思考了下措辞反问道：“我若不会，你待如何？”

顾眠自然没说话。

“你还是如此，不过无伤大雅，为师教你如何答。”他拿了颗没剥的青栗子放在顾眠手心，接着说：“往后你若不知如何接为师的话，便说：“我不知，师尊可否教教我”如何？”

“我现在就不知，师尊可否教教我？”他现学现用，手中的栗子一捏就开了口。顾千悬皱了下眉，好像确实没想到会被绕进去那般露出苦恼的表情，然后抬头，看树上挂着的红柿子。

“为师自然会。”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啊，味道不太好就是了。”

顾眠当然知道，不过那又怎么样，谁知道此次之后还有没有下次呢？谁愿意去赌呢？反正他如今不愿意了。

“师尊应当知道才是，我不吃外面的栗子糕的。”

“是是是，栗子糕，那栗子，一定得是师尊亲手剥的。”顾千悬笑答，“除此之外，还有呢？”

顾眠见对方又准备给他使绊子，顺嘴往下接：“其他的，我过去应该很少同师尊说过“不”字，也不介意。”

“那好。”顾千悬语气突然松了下来，“如此，那便回去好了。”此刻他体内灵力紊乱，似乎再难压制且定要破釜沉舟，却被一段红绸死死吊着没断了气。

既然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他便不急了。

“我想，魔宫应该没有个能让我好好剥栗子的去处。”

“会有的。”顾眠想也没想的说。

却听到顾千悬说：“不会有的。”顾眠顿住了，然后才发现对方脸色不对。就算到现在，不都还是在找借口。

“我没事，只是太久没感受到烟火气，有点儿累，有点儿害怕而已。”他摇了下头，把准备来扶他的顾眠推远了些，“走吧。”

途中他驻足看了一眼路边的伞摊，让顾眠买了把素伞。而后街间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可为何明明有顾眠的法术护着，还是觉得冷呢？

顾千悬抬头看了眼伞架，闭眼深吸了口气，神识中刚有了一点儿轮廓的记忆又开始错乱，有些不知接到哪出，又有些消失殆尽。

“好像要变天了。”

魔域中很少落雨，这不是什么传言，但今日的雨下了许久，这在顾眠意料之外，却在顾千悬意料之内。

……

等雨停时已是正午，而顾千悬逞强的结果无非力竭倒去，睡着好，省了口舌上的力气，顾千悬自己也能清静清静，顾眠也得了空闲。

但顾眠却觉得比从前要热闹了，按说修行者是无需进食的，像修到顾千悬这个境界的很少，要说返璞归真他自然是不信的，硬要说吃了凡间的食物会阻塞经脉，这理由过于牵强。

顾千悬闭着眼睛的时候太安静了，静的不像他了。

“尊上，这便是您说的那个美人仙尊吗？您不是说不小心将他弄丢了吗？”这是两个问句，那个有一只眼睛看不见的的“灵塑”问的，两个问句。

“龙放与你说的？”

“嗯！”花砚眨了下眼睛，“昨日我去乾元山寻药灵，恰好见了仙尊，原想打个招呼来着，但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将仙尊引了去。”

顾眠没回话，转而问：“药灵为何没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