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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子失良机又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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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渐渐淡去,大战现场就剩下了梅念卿与战败的君吾。

“吾父,你就这么败了?”君吾隐去耳边传来的声音。

败了,也解脱了。

梅念卿蹲下来,扶君吾靠在自己的腿上施法道:“殿下,我替你疗伤,你忍忍疼。”

君吾:“……”

“殿下,你稍微挪动挪动屁股。”

君吾:“…………”

“殿下,转一下身子,后背也有伤。”

君吾:“……”

“殿下,衣裳换成你平时穿的吗?”

君吾:“……”

梅念卿揭开君吾脸上的雨笠,仔细观看。

安静的时候,眉目深邃,皮肤白皙,很沉静的太子殿下。

“殿下真的不想同我说话了,别装睡了,我知道殿下没有睡着。”

君吾依然不语,由他折腾。

梅念卿将君吾身上的伤都治愈好,又替他换上了曾经最好看的一件衣裳,明青,绣着金丝龙腾图游戏红牡丹的衣衫。

清敛出尘。

“殿下,起来啦,他们都走了,花城灵力耗尽消散了,那孩子哭的伤心离去了。”

君吾睁开眼突然抓住梅念卿的手腕,眼神犀利:“梅念卿。”

梅念卿:“???”

君吾浅浅补道:“你赢了。”

梅念卿当时心里害怕极了。

松开手,君吾坐起与梅念卿平视。

望着梅念卿,他身上的这件紫衣,不知是穿了多久,看起来都褪色了。

君吾勾唇一笑,背负的东西,一下子泻完,神清气爽。

那他就要算别的账了,君吾冷冽又笑:教别人怎么对付我,梅念卿,我不杀你,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梅念卿心中叹息:泥马,我劝架的啊!

梅念卿深情款款:“殿下,不是的,我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那么经打。”

这话的意思怎么听起来像君吾很弱,不经打。

梅念卿觉得还是挽救一下:“殿下,你听我解释,我意思是您自己解脱了,根本没有人能打败你。”

等等,这怎么听着像认输啊!

不过事实是,君吾确实败给了两个孩子。

君吾见他手舞足蹈解释半天,也讲不明白。

君吾,没生气,只是声音大点:“住口!”

梅念卿没有上帝视角,他不知道。

“殿下,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梅念卿欲起身,君吾抬手压住梅念卿的肩膀,虽然他的神力慢慢流失,但毕竟是神武大帝,轻轻松松碾碎一个人的骨头,不费吹灰之力。

“梅念卿,你为什么当年留下我一个人。”

梅念卿想说不是的殿下,我并非离你而去。

只是我当时……

“唉,连这个也回答不出来吗?”

仍然不见梅念卿回答。

君吾放下手又随口一问:“当时离开,是因为你怕我,难以面对我吞噬了你的师兄们,对吗?”

一瞬!君吾的脸被哑巴捧起来。

又一瞬!

温唇相贴,君吾震惊!!!

吻他的人将他牙关撬开,软肉袭卷,酥酥麻麻遍身传来,好一阵终于停下。

………………

君吾从迷幻中醒神,看清了这个登徒子。

君吾一把扼住他的脖子:“梅念卿,你在做什么!疯了吗!”

梅念卿朝脖子上刚劲有力的手背轻轻一拍。

“殿下在恼什么?难道殿下不喜欢我这样。可是我想,很早之前就很想对殿下表达心意了。当时我进来,正好撞见了那一幕,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们几个怎么会变成那样可怕的东西,明明是我提的建议啊……

我离开了,后悔过,也纠结过,也许在我的立场,怨着你,同时给了自己一此抚慰让心中好受一些,我并非良善,也非人世蠢人,后来云游世间百年才知,未经世事者,又何来匡论正义是非对错?

殿下推自己登上最想成为的神,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最不敢面对不想承认的样子,和原本的初心背道而驰。我不可能劝殿下大度,站以尊人之资批评你,我没有资格,更不会。直到多年后遇到了小殿下,你们有相似的经历,我才从中慢慢的知道当时你是有多需要一个人的认可,哪怕是一个好无轻重的人信你,你尽力了,可始终你没有等到任何人。你开始质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荒唐!你恨他们,同时也一点点为自己画地为牢。殿下,你跟那孩子有时候真的很像,我开始甚至一度认为那孩子就是你道路上的弥补,但是直到今日铜炉大战我才发现一直是我错了,你们绝非一样,可以说你们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梅念卿哽咽:“我爱你啊,殿下。也不想再失去殿下了,看着你一点点的日渐消瘦,又时时刻刻紧绷打起精神,盯着那孩子的一举一动,只是迫切的要让他放弃,让他醒悟,告诫他,他想解救的那些人其实根本就不配!同时又不想他为此一蹶不振,又像父亲一样鼓励他。把自己逼的扭曲、可怜、怪物……可……可不管殿下怎么怀疑当初之心,却仍然一直没有忘记不是吗,殿下只是自囚其中,无法释怀,无法脱身。又看着小殿下每行一步你们相似的经历都要看他怎么做,怎么选择,但这样太痛苦了,殿下啊……我……我真的不想你一直都这样活在痛苦中……”

君吾松手摸去梅念卿的眼泪。

君吾却道:“可我记得,你当时孤傲的很,不准女人靠近你,连你的弟子碰你衣服就要被责骂。”

君吾想着不禁一笑。

“梅念卿,你好像占我便宜还挺够的。”

说话间君吾将人扯过来,冷唇贴上,肆意张扬,毫无温柔可言。

亲的梅念卿喘不上气,断断续续道:“殿下,我真的很喜欢你。”

君吾清醒:“以前怎么没说这话。”

梅念卿啄一下君吾柔软的唇:“说过啊,殿下动动脑子再想想。”

君吾果真还想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想起:“别闹了静民,想不到。”

梅念卿欣喜,君吾居然唤了他曾经的名字。

梅念卿环上君吾的脖子,亲他脸蛋道:“夜微,我真的说过的。”

原来君吾以前也有别名叫白夜微。

警告梅念卿道:“梅念卿,你若再这样放肆!我可要得罪了。”

梅念卿紧紧环住君吾的脖子,把头往他脖子处埋。道:“殿下,殿下,想到过去看看吗?”

两千年前,乌庸国。

“太子殿下,您慢些跑啊,别摔倒了。”仆从追在少年太子身后大喊。

少年太子手里拿着烟花烛,玩的尽兴,早将仆从甩到了身后,哪里还听清呼唤声。

不一会少年太子就跑到了另外一处院落,人还没进殿,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来啊,再来,再来,老杨你别耍赖。”

此处是国师殿,王宫中每有庆祝大典,就会请观中的仙师下来祭祀一番。

少年太子虎头虎脑,悄悄爬到窗口,拿手指在嘴里含含,手指往窗纸上去戳个洞,少年太子朝小洞去看里面说话的人。

桌子上就几个老头子,打牌打的热火朝天,柱子旁边还有一个跟他一般大小打瞌睡的小道师。

少年太子在地下捡起一个小石子,扔进窗去,双手抱耳蹲下来。

过会,少年太子再朝洞里望,打牌人依旧专注手里牌,而柱旁的小鬼却不见了,他朝里转着眼珠子环视一圈。

君吾被大梅念卿带来了过去,刚刚经历房事,君吾神清气爽,他们在一个空殿醒来,还没休息片刻,出了门发现居然就在王宫,还好是隐身。

君吾看自己小时候,简直要起火,气昏。大梅念卿扶酸腰道:“殿下小时候真可爱。”

君吾冷眼:“闭嘴。”

梅念卿并没有说错,少年的君吾,小脸白润,双眼清明,稚嫩又可爱。

梅念卿问道:“殿下,不想往下看看吗?”

君吾朝小时候的自己走过去,伸手隔空摸摸小君吾的头。

君吾笑然:“罢了,去铜炉山底下吧。”

梅念卿心头浮动,道:“殿下……。”

君吾转身环视王宫一圈,叹息一声:“走吧。”

这里已经是过去,这里有君吾的骄傲、快乐、还有不堪。

二人隐去。

唰!

窗上罩现巨型黑影。

少年太子,吓的哇的转身,还好没叫出来声。

“太子殿下,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梅念卿朝背身少年轻问。

少年太子冷汗冒出,原来里面的小鬼早就跑到外面来了,难怪里面半天望不见人。

少年太子回头,轻声解释:“我看有烛光,很好奇,不进去,就看看。”

梅念卿认识他,白天祭祀的时候,他就坐在国主与王后的玉辇上,正是这个国家的太子殿下。

梅念卿立刻下跪:“小臣拜见太子殿……”

他话还没完全说话,少年太子就上前一把将他口全掩住,拿出一指抵在唇口作出“嘘”的动作。又扯他起来,一起朝后院跑去。

穿过后院,大片大片的梅花就在眼前,迷人芬芳也随之将人卷入香云。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梅念卿狐疑。

“赏花,能吗。”少年太子说话间竟折下一枝梅花,插入假山。

这……

梅念卿一愣,想看他接下来又做什么。

少年太子走近梅念卿,用手肘碰对方一下。

“你帮我移花接木,我看看行吗?”

面对渴求的星目,梅念卿不好推辞,两指轻轻抬起,假山便如绚烂之风吹过,那断枝梅花瞬间便开的花枝繁茂。

君吾望着梅枝,果然有法术,果然和内监讲的一样,这些人都是仙师,本领非凡。

祭祀最后一天。

“哇!好厉害啊。”王后朝王儿的头发上抚一抚,安抚玉辇上乱跳的王儿。

“王儿,你要注意太子仪态。”王后天下人之母,对待自己的孩子也一视同仁。

“母后,儿臣也想修行,那样就可以保护很多人,保护父王母后。”

君吾望向上方的国主,国主正在与国师祭游,虔诚的参拜上天。

“我也要修行,我也要学法力,拯救子民,护佑国家安康!”少年太子冲着祭祀白玉台上大喊。

可爱的太子引的大家发笑,毕竟是小孩子,童年无忌,童言无忌啊。

国主脸却阴沉了,示意王后管束好太子。王后只好叫待婢带太子回东宫。

若是人人都像太子这般,天下人都去修行问道了,要国主何用?要山河何用?国主有属于自己的立场。

国主并没将太子说的话太放在心上,毕竟太子是选定将来要继承大统的,如何能抛头露面,前往深山修行。太子求道此事不久便作罢,整日整日待于太子宫中,修习功课。

谁能知道,太子十五岁这年,居然向国主与王后请辞,欲去蓬莱仙岛求法。面对热血沸腾,桀骜不驯的太子殿下,国主王母还是不愿放儿出宫。

太子身为国之基脉,自然不敢放之一博,须知中原不只有乌庸一国,若太子被别国擒获,对自国来说却是十分不利的。

国主王后思来想去,见太子又如此热血执着,只好从王城背后一座冰山上给太子专门建了一处修炼之地,不日便颁发圣旨,以千万酬金招募各路天下英雄好汉成太子师。教化太子修行,原先都没人敢接,可慢慢再加上生计所迫,谁还管去干什么,有饭填肚子就行。就这样一拨接拨名人名士,天下雄杰擂台比试,竞选太子师。

一年后。

君吾朝身后落后的人勾唇一笑道:“静民道师,你快来啊。”

梅念卿真要被他气哭了,自从他也入选当了太子的众师之一,光光早上就得跟这牛力太子跑十圈,而且是绕着宫廷外大门飞。

梅念卿撕心裂肺追在后面,大喊道:“太子殿下,你慢点跑啊,我都跟不上你了。”

君吾停下是不可能的,趁着清晨多练练功,求之不多。

说来他也确实辛苦,白日里身为太子的他即要做太子专属功课,又要习文断字又学兵商图。在每位师傅跟前练功的机会本来就少,前者终只能凡尘而论,若想护佑苍生世世,唯一出路就是羽化登仙,飞升神官,救苍生万世!

一个时尘后梅念卿终于累倒了,他瘫坐在地上,朝着他的乖徒殿下:“殿下,咱们别绕道飞了。”

君吾从殿顶飞跃下来,飞下木桃剑,剑风犀利,硬生生将梅念卿双腿的轻纱钉在地上!

梅念卿面如青瓜,还好没伤到他肉。两指轻挥,扔走木剑。

君吾站到他脚边道:“你怎么回事啊,好歹给本太子的当师傅,多么福气的。”

梅念卿摆手苦笑,这福气交给你行不行,我是无福消受一点。

梅念卿转脸哄道:“殿下,今日就先到这吧,我看殿下面色青芒,许是饿了,咱们这就回去,回去回去。”

君吾摸摸脸蛋。

梅念卿猛站起来推君吾后背往前行。

第二月,仍是起早练工。

第三月,如此。

……

第五月,如此。

……

上元前日,一行队伍浩浩荡荡朝王宫而来。

墙瓦上梅念卿与君吾练完功正坐在宫瓦上歇脚,见队伍正马上就要到王宫大门。

这样华丽的声势浩大的队伍,国民哪里见过,一个一个都有好奇心想看看,果然不远处一会就围起了人墙。

君吾率先跃下宫瓦,一打听原来是别国前往进贡,往瓦上一瞅,梅念卿却是闻风不动,君吾使剑飞去,只逼得梅念卿立刻跳下来。今日起的忒早,早练功练的精疲力尽,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在跑去干什么。

“走,过去看看。”君吾手肘碰梅念卿一下。

梅念卿哪里有胆子过去,况且国主王后事前就有吩咐,不得带太子殿下胡作非为,只得教授太子殿下修仙问道。

梅念卿只得将王后的全话念给太子殿下听:“殿下还是别去了,王后娘娘早有吩咐,每日练完功,就要送你回太子宫授课。”

求仙问道是太子所求,为的就是造福苍生,护佑家国。

说不过来,却也不行,谁让人家是太子殿下呢。梅念卿脸都没敢丧,跟着君吾偷溜溜摸过去,跳上一颗巨型宫槐,掩身树架。雪白的花槐,是天然的隐藏法,况且他俩身着一青一白。树架上有一个大鸟窝,碍于爱苍生的殿下和他的爱师,他们只得麻着骨头,紧张的拉背耸肩。

太子就是太子,马上就发现队伍里有异样,激烈道:“有妖气!”

梅念卿撑着眼睛,紧跟这声音去猛瞧。却忘了站稳,左脚从树皮上咔嚓一滑,还好TM的,他脚停在半空中,险些就要了大鸟全家的命。

嚓!砰!

“啊!”

梅念卿惨叫一声,爬起摔痛的身子,往树上再看,原来是让太子殿下踹下来了。

“殿下,死……鸟窝没事,我看着呢。”解释完,梅念卿又重新跃上树。

如此完美的太子,叫人情何以堪。

梅念卿嘟囔着:“我说仁慈的太子殿下,您也爱护爱护我行吗,摔伤了谁陪你早起练功。”

转而又正色道:“殿下你刚才说的妖气,跟这队伍有关?”

君吾道:“我看见有一团黑色的气体,跟着这群人。”

“殿下,他们马上就要到进宫门了。”

二人不敢在逗留,同时跃下树干,朝那边飞过去。

远处看热闹的国民,堆的越来越多。

跟在队伍中的黑气却是撒开朝沸腾的人群,国民肉眼凡胎却看不见什么,只朝着华丽的队伍欢呼雀跃。

不好!

君吾一个飞身,直接降落群民眼前,国民冷汗抖抖。却见这白衣少年轻漂坠落,容貌不凡,以金纱掩面,又手中执剑,眼中肃杀,又因突然冲进人群中围,引的人群指着他议论起来。

“大家后退五里!有妖气!”

巨大的声音如同洪钟,看热闹的人群,听见这样的声音,反而看得更起劲,一个一个往前冒。

人群骚动,每个人脸上挂的不是恐惧,而是好奇!总的来说,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梅念卿也冲进人群,殿下如此发言,只怕会被当笑话看了。

对面的队伍也停了下来,使臣更是百思不解,如此大的国家,怎么还有这等闹事的,都没人管的吗?

“喂!你谁啊,胡说八道什么!”使臣是个暴脾气。

“我是太子殿下,别再往前走了,你们队伍中有妖气。”君吾说话间已将桃剑插入地中,掐指念诀。

报家门,果然勇敢,不愧是太子殿下。

国民听到是太子殿下声音动静更加活跃,熙熙攘攘,仿佛置身于盛大宴会中。

使臣更奇怪了,这泱泱大国,怎会有如此满嘴胡诌的太子?

使者口气道:“太子殿下,我是川水国来的使者,有重要的宝物要进贡给国主。”

君吾顾不上给他答话,目视半空,鬼魅吐出的瘴气越来越多。

梅念卿从怀里掏出大把的符咒,施了法,抛向空中,又施法关上宫门。

一把符咒大片散开,所有人仿佛都开了天眼,看见了遍身遍地的乌烟瘴气,人仿佛置身于鬼魅间格,身处地狱,个个开始鬼哭狼嚎声不断,别说后退五里,现在是连滚带爬退退退!

“使者大人,小心!”君吾夺剑闪现,一只黑雾妖就被钉斩脚下。

使者被吓得,往贡品轿身后躲。心里也是怕的要死,颤颤巍巍问道:“这……这里真有妖怪啊。”

君吾回道:“遍地都是,使者大人躲好。”

使者这边的人群开始疯了般,吓得满地爬,找角落躲。

瘴气还在不断扩散,很难猜出这是一只怎样的妖,君吾定心一沉。安扶子民,不要慌,后退躲好。自己则是跃上宫墙,再往下看,一眼便能看出妖物扩散之地。

“静民道师,妖物在车轿中。”梅念卿领首,使出配剑飞去。

使者见进贡之物马上要遭毁去,实在顾不上什么妖不妖,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了!

快步进轿,将贡品抽出,就差一步,他丧命之际,却闻到一股血腥味。原来是有人握住了那把飞过来的剑,这个人正是太子殿下。

这一幕揪起了不少群民的心,一个个顾着逃命,又顾着眼睛往这边瞧。只见太子殿下手中流出鲜丽的红血,那血流的快,血珠一颗接一颗片刻就将,下摆白衣染的艳红!

有人惊吓的喊出声:“太子殿下!”

梅念卿大惊,脸上失了血色:“殿下!”

君吾见使者安全才将剑再抛向轿中,寒剑飞入,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便没有了任何声音,人群中的黑气散去,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变的清明。

“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是神仙在世。”使者高声跪谢救命之恩。

众民也高呼,人群又是一拥一拥,刚才的喧哗声又重新袭来,只恨没能把太子架起来抛向高空。齐声道:“太子神仙在世!太子殿下千千岁岁!太子殿下神明保佑!太子殿下神仙在世!”

原来被人认可是这么开心的事情。

君吾骄傲的微笑,保护苍生的信心越来越大,他相信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子民失望的,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还没等君吾高兴太久,宫门大开紧跟着出来了一列内宫侍卫。

群民见有宫卫出来,一个一个严明立威,王家气势,这里哪是小老百姓该待的地方。保命要紧,瞬间便四散开来,该干嘛干嘛去了。

梅念卿也大感不妙,正要拉着君吾消失,谁料太子殿下却只身前往队伍面前停下。

侍卫领头带全部人整齐向君吾跪下:“拜见太子殿子。”

君吾恢复以往的太子威严。说道:“来使偶遭惊动,抽去一支队伍过去安抚。剩下的随我入宫。”

梅念卿见太子已进宫门,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小教太子的道师。不易在此出现,趁着人乱先离开了。

朝堂上使者笑容盈盈的介绍着太子刚才所为,大夸乌庸国人才辈出。满堂文武官臣窃窃私语,心中嘀咕“太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作为?”着实大为吃惊。却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认同,因为上堂乌庸王的脸色却不好看了,哪有人就这么当着现任大王夸大王的接班人,这样显得大王昏庸无能,无所作为。

使者见大臣们,不是充耳不闻就是闭目掩嘴,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夸太子了。

使者只好呈上贡品,他打开一个长盒,瞬间两道刺眼的金白二光笼罩整个朝堂。

使者道:“大王,这是我国向贵国进贡的贡品。”

“二剑,一把铸于阳曦,一把铸于阴食,可伴修行,可抵兵仞。”

大臣们睁着大眼齐齐望这好剑。

乌庸王盯着双剑道:“如此绝世好剑,竟是与我国有缘?”

使者没想到这位大王竟是如此深思熟虑,疑心重重。

使者小心谨慎道:“启禀大王,自然不是有缘可说明,我朝国主想与贵国两两相交,共成盟友。听闻贵国以修行论道闻名,才令我等前往至此。”

交谈已经引入正轨,无非就是你国繁盛我国仰慕,想做你国小弟,之类的意思。

使者又说本国什么都不求,只须赠冰十车足矣,国主群臣听了这话,直接仰天大笑,小小其国确实可奇,不要物品,要冰?乌庸国有那么大一座冰山,区区十车冰而已。就这样使者收了十车冰,开心的回自己国家了。

国主处理完使者的事情,直奔王后宫殿。

君吾在王后寝内拿着一把桃木剑舞动,朝着端正静坐的王后高兴道:“母后,您看看我,我今日就是这样,将那妖孽斩于剑下。”

国主掀起珠帘,刚进来就看见太子拿剑舞动。面容瞬间阴森,道:“胡闹!寝宫内何时成了武场。”

王后立刻跪下行礼示意身边姑姑带寝殿内宫女都退下。

王后身子整整齐齐,头点地极低道:“大王恕罪,明日便是上元祭天游,所以今夜太子才前来请安的。”

国主冷“哼”一声,上前。

君吾放下桃剑,也跪下行礼道:“儿臣失礼请父王责罚,儿臣拜见父王。”

国主居高临下看着王后与太子,抬手让王后先起身,王后起来扶国主落坐好。

国主想起了朝堂之上使者的话,越想越气,气愤道:“你身为一国太子,如何能在外抛头露面,今日又是别国进贡,今日行事若宣扬出去,我国威何在?”

君吾却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父王,不解道:“您是说,我今日做错了?父王母后。为什么孩儿每次做什么你们都要苛责?不论对错,儿……儿臣是真的很差劲吗?”君吾哽咽。

做的事情不应该表扬,反倒要责骂,君吾不理解。

国主猛的站起,面容阴沉的可怕。说道:“你说什么,放肆!”

王后立刻踉跄跪下道:“请大王恕罪,太子只是一时胡言乱语。”

国主又大声怒道:“我看他不是胡言乱语,修行了一年,反倒是把太子的本分忘得一干二净!”

君吾徒然站起,哀思道:“父王您真的一定要这样对待儿臣吗?”

敢直接无视君主,国主脸色已经黑的溢土,传唤道:“来人!将太子送回东宫,没有孤的命令,绝不能放他出来。等太子什么时候认错了,想清楚了再来禀报。”

王后哭泣道:“王儿你认认错。”

君吾满脸失望,这里他确实一刻都待不下去。与其陷入不被理解之中,不如被关。

侍卫哪里敢真的押送太子殿下,只是安安静静的跟在太子左右。直到太子抵达东宫,他们守在外面。

当晚,一道天雷飞下,国主王后肉眼凡胎,当然不知这是吉象,君吾就这样生生错过第一次飞升。

君吾敲打殿门:“放我出去!母后!母后!父王!开门!有人没有!”

咣!咣!咣!

“梅静民!梅静民!”

“呀!!!啊!!!”

咣!!!

门碎裂,侍卫没挡住君吾,让他冲了出来,君吾跪在地上仰起头,两个拳头捏紧。

可惜天雷走了!

现场只剩君吾无尽的咆哮!

啊!!!

他大概咆哮了一会儿。

转眼就振作了起来,整理好衣服,进殿打坐。

第二日得知太子破门出殿,为了掩饰太子行为。守门的二十个侍卫全部被秘密处死,太子多关一月,此后君吾再不敢破门出去,免招惹人性命。

禁闭一月,他也想通,自己才十五岁,还有时间修行。

就他现在这个实力飞升第二次应该也能轻轻松松。

他要让别人看到他的实力,向父王母后证明他一定能得道飞仙,他学的不是迂腐,他一定能帮助国家,救世人危难。他一定可以,什么样的困难都克服不了他!

这次没有飞升一定有天的道理,只能说是没有缘分,他不气馁,他等着!

太子被关禁闭,各种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三月后。

昆凌山,深夜。

“哈哈,哈哈哈。”

师弟同宣不敢置信:“梅师兄,太子殿下真的这么说啊。”

梅念卿的话岂能有假,太子殿下也真是的。

梅念卿对同宣师弟道:“可别跑去在他跟前说哦,他的脾气你们最了解了。”

“啊呀同宣,你少听他胡说,他要是真怕太子殿下,还敢这样胡言乱语。”师弟商文故意抬杠。

梅念卿弹起去给他挠痒痒:“商文,要死是不是?要死是不是。”

“咚咚。”

“嘘!”梅念卿猛捂住商文的嘴,朝门前一瞟,这等黑夜谁会来此,想了想。

难道是太子殿下?

迎门进来的果然是君吾,他着一身玄衣,带了平时练功的那把红镜剑。

四个人彼此眼交换一阵,跳下床齐齐跪下:“小臣参见太子殿下。”

君吾抬抬手,示意他们起来,又绕过人后,走近他们周身,往床一眼,床上凌乱的牌子,忽尔轻声一笑。

梅念卿查觉君吾眼色,赶忙爬到床上去收牌子戏。

君吾挺身挡住他,拾起床上的牌片,拿在手里捏搓。想了想,好像是小时候经常偷看到国师们打的那种牌子戏,君吾心中惊喜,难道这是一种增高法力的修行?

君吾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梅念卿大笑解释:“没什么啊,殿下,小娱乐,小娱乐啦。”

君吾往床上随意坐下,将那牌子戏丢下。冷声道:“早晨练功起不来,原是晚上熬夜熬多了哦,梅道师。”

商文、同宣、仇弗三人具是一僵,互相交换眼神后,同同保持沉默低下头。

梅念卿手舞足蹈,介绍这牌子戏有多好。又邀请君吾加入一起玩儿,其他师弟三人亦是眼发亮点点头,期待马上开始。

一拍即合。

连输十把后,面如黄桃的四人,终于坐不住了。脸上痛苦不堪,骑虎难下。太子殿下玩的尽兴致,完全不想离开,四人只好打着哈欠乌青着眼睛陪太子。

都等着谁出头劝太子殿下回去,移至顶峰太微殿休息。太微殿是国主为太子殿下修建第一座外宫,修于乌庸国背后城池处第一名山,宫水渊,冰山。

宫观殿宇修的异常华丽,说这里胜似仙境也不为过,璇霄丹台,仙气觅觅。这里不光住着的太子殿下,还有殿下的那一众师傅们,也都修了观,陪太子修行。刚从王宫搬来的时候,大家都嫌这地方又清又冷。都搞不懂国主为什么会让太子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修行。

但既然是国主安排的,又有谁敢非议?大家也只能习惯,望着云观檀阁,慢慢的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儿。这里起初并没有花草植物,只有在遍地的白菊,高雅却是祭奠之物,这可真是愁坏了众师。他们只好施法,变幻梅花将菊虚化,有了美景芬芳,修行也乐在其中。

梅念卿便这么水灵灵的出头了,道:“太子殿下,夜已甚晚,我送殿下回去休息吧。”

君吾,打这么久没有灵力充沛,反而筋疲累心。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们也快些休息,对了,别忘了早起。”

梅念卿努力的点点头:“我尽量,尽量早上顶峰叫殿下起床。”

君吾摇头,跨出殿去,道:“那我等着。”

说是不用人陪同,可梅念卿可不敢冒这个险,太子是从自己屋中出去。

一路上君吾察觉到身后有水物袭扰,抛出红镜射出!又摘竹叶撒去!红境无功而返君吾将剑收回手中,竹叶碎成粉沫伴雪而落,君吾一惊,腾空而起!

君吾俯视地面作怪之物,只见冰池中腾起巨大瀑布,长长的登天而上。虽看不清水中之物,却深觉这东西并不简单。

君吾攀登水碧,横壁而上,想探个究竟。

水中物,并不理睬他,任由君吾踏着自己的身子,它的目标只有一个,登天!

水物上升速度越来越快,君吾若是稍站不稳,便会掉下来,掉下来不会受伤,只是会搓搓太子殿下的锐气,这怎么行。

君吾收回红镜,伸手去水里摸索。

梅念卿已经偷摸了上来,见到惊心动魄之幕。大喊道:“太子殿下!你跑到上面作什么?危险!”

说着话跃也上来。

君吾道:“你跑来做什么?”

梅念卿一边施法稳住俩人平衡,说道:“千金之躯的太子殿下,还不让人陪送,现在有危险了吧。”

君吾道:“我就是好奇,瞧瞧是个什么东西。”

梅念卿似乎明白,太子殿下长年居身皇宫,自是不知道世间万物,如今亲眼见到,难免好奇。

梅念卿道:“这是吟龙贵族,升跃龙门,登成,可飞天成仙,不成再行修行,或入魔修。”

君吾道:“原来想羽化登仙者,不只有我们这等平凡之人啊。”

梅念卿却闪着眼光道:“太子殿下,你一点都不平凡,你很棒。”

梅念卿又道:“殿下,就这么说吧,人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都是发光一般存在的。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意愿。即便将是要踏上一条狰狞的路,亦或是光明大道。仍能保持初心不改?却很傻,还不现实。前路充满着未知,也看不见。一条路走到底的人也有,但……但却是拿东西换的,天地公平,人心总是大过天地。世上没有长不大的婴儿,多的是冤大头的蠢人。”

君吾却道:“但我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个人,皮开肉绽,头破血流,仍不忘初心。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我有天姿,也有一颗苍生之心,我相信我不会让子民失望的。保护他们,成为他们的神明。”

突然!上升的吟龙。却突然受到什么撞击,迅速下沉!

吟龙沉沉呻声,闷浑之声如同丧钟,片地青竹白霜飞落,漫天悲气。

梅念卿掐诀使剑,推君吾上剑。

“太子殿下,先离开这!”

吟龙失了一门心思跃门劲,这才缓过身来,察觉身上有异,翻腾巨大的身子卷起尾下冰水,重重凉浪如刀仞飞来。梅念卿挡了一阵,已经连连败退。吟龙却把未飞升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一鼓作气扭着在身,龙尾绞在冰水中,远处平静的湖面,突然腾空巨起龙卷风!

如此大的动静,早已惊醒了观中熟睡的众师,已经提上裤子,拿上鞋的,半峰上都齐齐打开了窗户。若太子有丁点危险,破窗去救。

大伙反正心里嘀咕,太子殿下安全的待在这里就好,莫要动,莫要乱动才好。一个一个的保佑梅念卿胜利,或者让龙把梅念卿吞进肚子里,满载而归。因为高贵的太子殿下,只喜欢让一个人近身陪着练功,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谁都不敢多吐半个字。太子殿下身边的荣华荣耀,这他妈全要这个人占完了,风头出尽,现惹了吟龙,也是咎由自取。

君吾已至半峰安全之地,再看那龙卷风,怒火中烧,一个飞跃又上与梅念卿肩并肩。

啊啊啊!

要死了,宝贝殿下飞出去了,谁敢他妈在蹲在屋里。

正要破窗出去,听太子殿下道:“莫要生事,众位师傅都各自休息。这里有我们足够!”

骄傲!实在骄傲!

年少轻狂。

但是人家是太子殿下,很宝贝。

“是太子殿下。”

有人则是躺在床上,千里音之回话,他大概是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压根连裤子都没穿。窗户又开着,一股冷风灌入,一滩冰水从这人全身泼遍浇了个清醒。

“操!我操!”

原来君吾与梅念卿合力斗龙,两人并没有伤龙皮肉,龙斗着斗着,应是累了,也张嘴拿水喷他们。围着观门窜,不是这个观进水了,就是那个观书亭遭殃,也帮了不少忙,有观中养了天鹅,正好缺水。也引发了一波口吐芬芳。

吟龙终于终于吐累了,横着龙身,瘫痪房头,吐着大舌头喘气儿。君吾与梅念卿也累的够呛,两人蹲在树尖,场面如此尴尬。

“喂!你们是不是有病?不能打也不能追着人跑吧。”

两人望向吟龙,刚才憨态,摇身一变,竟变成一个纤纤少年郎。

君吾才不想惯着他:“你才有病。”

梅念卿朝观院环视,见窗门紧闭,无生人在场。道:“殿下注意言辞。”

吟龙耳尖道:“我叫槐江,你叫什么?听他叫你殿下,你是何人?”

君吾便道:“乌庸国太子殿下,白夜微。”

槐江笑道,不以为然:“你也是太子啊,哈。”

君吾怀疑道:“难不成你也是?”

梅念卿一猜,趁这个日子于月光下飞升,好像只有吟龙族有这个习惯。

果然听槐江道:“当然了,我仍呤龙族的龙子。”

屋里头竖起双耳偷听的人不少,觉得没有好戏看了,便解衣去睡。

君吾道:“你躲在这冰池何意?”

槐江飞过来道:“鱼跃龙门,千万鱼中成功跃门一甲方化龙,成龙后再修行,飞升的良缘机率却是千分之一。十年前得知这处冰山灵力充沛,我便于水中沉眠修行,醒转后才知这里竟然已被修成了道观,今夜圆月,又恰好十年整满才冒险一试。”

果然如梅念卿所猜。

槐江又道:“我心中有报复,我相信可以飞升,带族人海底建宫殿。”

英雄不问出处,他和君吾一样,心怀苍生。

君吾很欣赏他道:“那日后便同我一起修行,跟观中师傅一起学法问道,你可愿?”

槐江不敢置信道:“你此话当真?方才不怪我愤意乱起?”

君吾道:“不怪,十年之余,无所得,却是该愤。”

槐江红眼扑通跪到地上道:“槐江拜见殿下,殿下不怪我冒失,反邀我修行,太子殿下真是如天神降凡。”

梅念卿怕别人非议,拉着两位往顶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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