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今天是周末,三个触手和一个人也从早上干到中午。
期间响熹想要帮忙,但是因为个子太高时不时撞到东西,安科就叫他在旁边写小说,安科已经用电脑给他注册了账号把他的书全发到网上。
注册账号的时候需要个人信息,让他比较震惊的是,安苄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了响熹的身份证,看出生日期还是跟他一年的,并且安苄还斩钉截铁的表示这是主世界的示好,他没有□□。
就,很牛。
在给鱼喂饭,换水的过程中,他突然注意到,霓虹脂鲤的那个缸里面原来还有其他生物啊。
装霓虹脂鲤的鱼缸是水族店老板不要的,还送了个装饰,那个装饰就像个小房子,现在一看,那不是响熹他家吗?
安科经常在这个老板手里买鱼,老板的鱼有一次要换,就塞了一大包卖剩下的给安科,那天他搬着一大堆东西回家累得要死,这些鱼在镇定过后就被他一股脑儿往刚刚说的缸里一倒,他就去睡觉了,结果第二天起来就只能看见响熹本鱼了。
是的,一个鱼缸里只有他,小房子,一大堆水草,和旁边的几棵小芭榕,其实那个缸之前是用来养水草的…
安科一直以为是自己累岔劈了所以把剩下的鱼搞丢了,但是现在,看着缸里消失不见的小房子和霓虹脂鲤和多出来的粉色,荧光,蓝色,红色斑马鱼…
emmmm,论响熹的危害性。
一只小型杂食性鱼类为何能把其他比它大的鱼逼得藏了几年?
啊这,这简直是鱼性的扭曲。
就在安科观察缸里到底有多少鱼时,响熹突然在空气中自己变成了鱼,这让安科很震惊,这不仅仅是空气游鱼的问题,还是响熹的大小问题。
众所周知,霓虹脂鲤最大也大不过四厘米,而响熹,他有一公分。
安科看着响熹陷入沉思,不过为了他的生命安全和心理健康,安科最终还是放弃了把他取样解剖的念头,而与他对视的响熹看着安科看实验动物一样的表情,已经遭受了心理上的摧残。
在大家吃午饭的时候,安科才想起来要把手机屏幕换一下,他叫小红把手机拿给他,自己去布菜,等他回过神,手机被小红给捏烂了。
“……”,小红不好控制啊…
……
下午的时候,安科只能出门去找了一家要钱最少的手机店把手机拿去保修,修手机的大叔养了一只六角恐龙,它看了看,摇摇头。
“你机没了”,那个大叔抠着鼻孔发出娃娃音。
然后他发现是那只六角恐龙在说话,这个大叔是哑巴…
难怪价格这么低还没人来。
处于关爱残疾人的想法,安科按住身上蠢蠢欲动的三个触手和一只鱼,没有出手把那只六角恐龙揍一顿,甚至还怂怂的在六角恐龙充满嘲讽的话中选了一款价格最低的手机让大叔帮忙装好电话卡再调试好。
他拿着自己新买的手机走出手机店,一个早上没开机,信息多得像安科是什么手机号码暴露的明星似的。
结果一打开,全是问他报告进度的…
除了这些他的老板和组员,里面还有把安科当免费帮忙修电脑做实验的人的妹子,把他当感情咨询的,他直接跳过。
长得像老鸨不代表我懂姑娘,还有,我拒绝白嫖!
在这些信息的最后,安科看见了伊万早上给他发的信息。
王,光月大学你上次呆过的实习组,我忙不过来,帮忙不?请你吃饭。
整挺好,安科这样想着顺手就答应了下来。
去那边帮忙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他们课题组不会让你碰核心实验,安科做的就是重复一些机械性的不需要脑子的实验。
不过去那边有个好处,可以和那个课题组的人聊一聊前沿的论文,然后顺一点实验器材出来。
跟伊万敲定了后天去后,安科的手机又嘀哩嘀哩的响起来,他打开一看,哦,原来是那个几把人。
这位吵得不行的人叫音东,有一张欺骗性极强的纯洁无辜的脸,和一米六的身高,但是他这个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安科看着微信上一下冒出来的99+,默默的把他拉到黑名单,换个手机怎么黑名单里面的人还窜出来了。
他平常百分之九十左右的话都是废话,只有百分之十是有用的,本来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讨安科喜欢的,但是他偏偏是个很聪明的人,打个比方,开学第一堂课,讲海洋洋流,偏物理,安科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他在那边津津有味,甚至还能指出老师的问题。
安科大受震撼,他一向佩服比自己聪明的人。
从此以后他开始缠着这位高人,其中一个是觉得他很聪明,而聪明人都有怪癖,另外一个是他可爱的脸,弱软的声音和半长的头发让安科产生了超常刺激。
安科把他当成女的了。
安科的宿舍楼是一层住男,一层住女,他当时自己一个人住,也没注意哪层是住女的,音东和他住一栋楼,他甚至没发现音东是男的。
而且安科从没见过他去厕所。
安科得出结论,这是个话唠美少女,众所周知,美少女是不需要排泄的。
当时的自己真是个死肥宅,嗯。
最凄惨的是,事后,伊万和安科的其他朋友都认为安科只是在简单的交朋友,就没阻止他。
于是安科对他长达一个学期的追求开始了,安科放学给他拎包,上课给他带饭,期间一直忍受着他的垃圾话和垃圾行为。
终于,一个学期后,他被他舍友赶出来,然后答应了安科…做他舍友的请求。
是的,安科在那个时候才震惊的发现他是男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安科就同意了,然后颜控的安科看在他脸的份上忍了他一年,一年后来疫情,他们就没回学校。
安科跟他联系就淡了点,不过,在老师发现安科他们在国内上网课会有更多时间后,他们的生活就变成了996实习加上网课。
于是他在实习的时候又遇到了音东,那次实习现在想起来还是安科浑身发抖。
他们田野考察遇到导师说绝对不可能遇到的老虎,那老虎是音东引来的。
就在老虎被红树林鹿吸引走其他人松一口气时,音东说他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咬了,然后死死捂住手不让他们看,导师脸色大变,抓他去看病。
在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到达医院后,饿了一天的全组人得到了医生的结论,他被招潮蟹夹了一下,再不来皮屑都长好了…
就在安科以为这就是实习的危险极限和这个狗人的极限时候,下一场实习中,安科身上贴了一条凉凉的东西,那是一只死的银环海蛇,被音东抓来吓人的。
而安科当时真的要被吓死了。
第二天音东被逼着道歉,他去安科的房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海蟑螂,接着那只倒霉的海蟑螂跑不见了。
安科很怕节肢动物,特别是长得正常的,长在地球上的,异界的他倒不是很怕。
于是他那天晚上他去伊万那边睡了大半夜。
接下来他还是那么不干人事,好在他终于想通,转向海洋物理,不再跟安科这个臭养鱼的一起奋斗了。
安科终于也因此松了口气,然后愉快的把选课和他不一样的音东拉进黑名单。
没想到手机一换他竟然又冒出来了,他最近在发什么呢?安科突然燃起好奇心。
最新的信息是刚刚发的,发的是他在安科家门口进不去?
我靠什么情况?安科看着手机就像地铁里的老爷爷一样。
他随即飞速的往家的方向走去,等电梯一开,他就在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中挤开人群,像家里失火了一样冲了出去。
一进楼道,他就看见了倚在他家门板上的音乐。
安科松了口气,幸好,我的门还在,我的家还是好的,没被他祸害过。
“你这么晚才回来啊?我都发了几十条信息给你了”,他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说。
“你家我进去过了,你好磕碜哝,居然让信徒住缸里”,他侧开身子,门咔擦一声从门框上脱离,然后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那声音就像现在安科的心跳一样大。
“你动我鱼缸?”安科猛地扒开他往里面走去。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的就是我的呀”,他软乎乎的开口,也跟着进去了。
还好鱼缸和里面的鱼并没有遭到什么毒打,每只鱼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无知无觉的游着,丝毫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
他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确实有点凶了,但是音东这个狗…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说信徒了?
他转过身,就看见音东很自来熟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老朋友来了,不请我喝茶嗦?”
“……”,安科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强忍着怒气去柜子里拿茶叶。
片刻后,在一群水生生物的包围下,安科倒了杯家里从来不泡的茶端给翘着二郎腿的音东。
“说吧,来干嘛的?”他冷漠的问道,力求不给音东一点借题发挥的空间。
“小安子啊,别这么生气咯,我可是特地来看你的,看来你也觉醒了,哦,醒了,没全醒”
“你瞧,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不记得了吧?不记得了吧?你果然不记得了吧?”他把脸贴得离安科越来越近,而安科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最好在我有限的忍耐度里把话说完”,安科捏着茶壶,不小心把茶壶的柄拔了下来。
“你还是像上个纪元一样,真不禁逗哟,你这个大鞋拔子”,看到安科举起茶壶的柄要丢他,他连忙投降。
“我是你上个纪元的女朋友啊,你不记得了吗?”
啪,茶壶柄直挺挺的插在音东耳朵边上的墙里。
“我说重点,我说重点”,音东总算正经起来。
“我和你一样也是古神,我的本体跟水螅很像,你能看到嗦?”
安科默默的点头,在他看来现在的音东像一只水螅体,上面挂着一大堆水母体和一些其他的软体动物。
“我注意到你已经觉醒了,我的手下败将哦”他得瑟的说。
安科闻言举起茶壶。
“喂,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哈”,他看着茶壶威胁道。
“不说就滚”
“诶诶诶,我说的,我很久以前就清醒了,前几天我的一个信徒死掉了,它是一只蓝色的海葵,我来回看了一遍,那好像就是你动的手吧?”
“嗯”,安科有些心虚,他不会要自己赔吧,他莫得钱和信徒的。
“我也不叫你赔了”,安科提着的心瞬间放下,“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处理一下我一个敌人的信徒,打死了也行,哦,对了,这是你的”,他从裤口袋里拿东西的动作让安科瞬间警觉。
“喏,这是你一个触手吧”,幸好他不是掏出什么虫子,安科重新把拿在手里装满热水的茶壶放下转而观察起触手来。
那是一根绿色的触手,只有半截,看上去蔫巴巴的就像酸菜缸里的大白菜。
他看着触手有些迟疑,要不要答应?
“答应呗,不然我就把你当我是女孩子追了一学期的事情…”
“我同意帮忙了”安科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自己眼瘸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样是会社死的!
啊,自己已经因为虫子社死好几回了…那…也不行!
“行咯,这个触手会拉你去那个世界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是十几天以后的事情,你是最强的,我相信你能很轻松的解决啦”
“你不会是打不过他吧?”安科怀疑的问。
而音东则打着哈哈过去:“正事说完了,我第一次来光月,你不陪我逛逛?”
“逛个头,我要修门”,安科白了他一眼,随后朝门口指了指,“就这些的话,你可以走了”
音东看着面无表情的安科,悻悻的离去。
在确认他已经跑远后,安科打电话叫人把门装上,并且叫安苄在上面画了一大堆古神语,力求没有一个混账能进来,做完这些,他又觉得有点不够。
“安佛,响熹,下次你们再遇见他撬门,就把他往死里打,打不过直接跑就行,但是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做完这些,安科这才瘫倒在椅子上。
唉,怎么什么人都想利用一下我?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好了?他佛了。
……
不是说他这次转世成人类了嗦?那个傻大个为什么不和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对我产生兴趣喏?欲擒故纵好像也没用啊?这都三年了,明明我的脸都是按照他的爱好做的呀?怎么不成功?
走在光月的街上,刚刚骚扰过安科的音东愁眉不展。
为什么他全忘记了还是有这么大的脾气,自己就进去动了一下,他就像是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要叨人,那些信徒有我好吗?
决定了,下次要更加引他注意!
他在心底下定了一个会让安科更加恨他的决心。
随后他拿出一个绿色的条状物体,正是那剩下的半截触手,那个触手和他的主人一样,对音东很是嫌弃。
我的安,嘿嘿,安,嘿嘿,他痴迷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