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难得和杜元息意见一致：
【它跟皇宫的‘宫’有半毛钱关系？】
这个所谓的‘灯’。
说它灯都是对它礼貌了。
这个巴掌大的‘灯’，就这么几片铜不铜铁不铁的金属的东西，还围着这几片要掉不掉的玻璃。
说白了其实就是个破烂罩子，捡破烂的经过看到估计都会踢一脚，嫌它挡路的程度。
而且，它连灯芯都没有！
能亮起来就有鬼了！
哈哈，
下面明明可以直接让她当牛马，
却还要送她一个宫灯。
-
“小息息，”
赵无眠扭腰而入。
杜元息轻飘飘：“不息息。”
赵无眠‘哎呀’一声：“不重要，给你送份大礼。”
“啪”，桌面上多了一沓照片。
杜元息眼眸闪过一抹惊呀：“这东西你哪来的？”
桌面是一沓照片。
又是礼物，她都差点以为今天是自己生日了。
“这个？小意思，小意思。”
赵无眠眨眨眼，“我有空会给警方做做线人，我这个身份行动方便，你懂的。”
杜元息：“......”
能不方便嘛，简直是神出鬼没的程度。
赵无眠也是一个热心市民呢。
两人又唠了一会关于熬夜加班的‘糟心事’。
“你说，我们城隍庙，白天拦客——”
“诶——？”
“不是，是现在城隍庙变成非遗景区了，白天要接待游客参观，晚上十点，城隍庙旁边的商业街还灯火通明，我们这些干拘魂的，”赵无眠揉揉发酸的肩膀，
“就算那么晚工作，有时候都怕撞到人。”
杜元息：“难怪我昨天下班还没见到你回来。”
校草：【你昨晚不到十点下班了】
“......”
“有时候我都怕抓错人。”赵无眠随手拿起桌面的《冥罚律例》翻了几下。
杜元息觉得荒唐：“还能抓错了？”
赵无眠：“何止，猖狂的甚至会借命。”
杜元息：“现在六道变这么混乱。”
“动乱了上百年，神也是越来越少了，不说了，我要撤了，”赵无眠轻叹起身，捡起地上的‘垃圾’，
“顺便帮你把垃圾带走。”
-
江万坐在桌前，情绪不安眉头紧皱。
“那个小道姑太会忽悠了，我没问出一句有效信息。”
西装男：“她知道多少？一句没问出来？”
这是他的书房，阵法已经被张天师重新修补好。除了原来的水晶摆件，还添加了不少符箓、柚子叶、柳枝。
江万：“对，还赔了两千块进去，艹。”
他用力踢了旁边的凳子一脚。
不行，他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消息自然不能再泄露，他要再花钱压下去，这样想着，他忽然又得意起来嘴角勾起冷笑：
“她有小道消息，我也有我背后的势力，看她能不能过得了今晚。”
一旁看手机的助理突然瞳孔张大，大叫不好——
“新闻说——”
“砰”地一声，水晶球竟生生炸开，散落成满地紫白色碎粒。
西装男应声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江万像是被击中最后防线，双肩颤抖脸色煞白。
再顾不得西装男。
-
“叮——”
杜元息查看消息：
今夜无眠：【电子版照片已发出】
【来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赵女士】
【不用谢】
直播时间到了。
杜元息收回手机。
“喂喂，主播我是个人。”
今晚第二位‘连线人’来了，画面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打扮精致。
杜元息：“这个，大家都有眼珠子。”
本来就烦。
无关人员能不能不要妨碍她拯救地府。
但这个连线人似乎太精致了些，让人不由自主联系到一个词——
油头粉面。
昨天意犹未尽的粉丝早已遵守：
[鬼：咱阴间直播间这么快就来人啦？]
[直播间有人连线了，虽然这样说怪怪的]
[主播：我是直播了，不是瞎了]
由于昨天直播间的另类‘爆红’，她现在也有一万多人的粉丝了。
可观的数字。
粉丝袭来：
[新人，这是个什么直播间]
[搞科普的]
[大家看热搜了吗？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昨晚那个黑影大哥提到幸福花园养老院，网上马上就爆出了泊城‘幸福花园养老院虐待老人’的新闻]
[虽然有点牵强，但是刚刚又有最新消息爆出，养老院的万院长被抓了，就五分钟前]
[主播神啊]
男人语气挑衅：“那你猜猜我上来连线要干嘛。”
杜元息懒得搭理，又不能不理：
“那你猜猜我的直播间是干嘛的。”
“我管你直播间干嘛的，我是来找茬..不对，我来打假的，”傻子才会承认他来目的是找茬的，
“有人说你的直播间涉嫌非法传播不健康内容，我来打假的。”
“现在猜到了，”杜元息轻出声笑：
“你来连线打假的。”
弹幕刷过一片[哈哈哈哈哈]
男人恼羞成怒：“牙尖嘴利，等一下你就笑不出来了。”
杜元息：“谢谢夸奖。”
男人干脆不装了：“呵，那我就来打假了，你不是说你能看相吗，给你个机会给我算算，算不准的话，你就等着被举报吧。”
弹幕：
[这人谁啊，神经病吧]
[元息宝宝脾气也太好了吧，遇到来找茬的人都不生气]
[神金，为什么要对一个女孩子敌意这么大，生辰八字也不给一个，而且无凭无据，就算主播说对了，他也可以说是错的]
杜元息但笑不语，没有拒绝也没有接话。
男人轻蔑抬下巴，
“怎么，怕了，不敢算就赶紧道歉、自觉封号”，
不要在这装神弄鬼的。”
杜元息神色从容：“你真要算？”
男人：“别废话，挂金是吧，现在刷给你，这点小钱就当赏你了，但，先说明，我算命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只听。”
别想再套路他。
直播间出现一个短暂特效
【W送出一个蓝宝石】
杜元息：“等等。”
W嚣张道：“现在就认输了?”
杜元息：“不是，这位W先生，我在阳间的挂金，是一分钟一个蓝宝石，你想算几分钟的？钱先结一下。”
弹幕：
[温馨提示，昨天黑影刷了几十个至尊宝石]
[一个蓝宝石两千块，平台扣除一半，鉴于昨天的科普，我感觉主播收便宜了]
W：“哈哈，你能说多少分钟？一分钟我都怕你说不上，不过，为了让你死心，再给你两分钟蹦跶，多的一分钟算给你时间收拾包袱。”
【W送出三个蓝宝石】
W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他用的是小号连线。
做个账号上除了ID名叫W，其他一点信息都没有，他就不信她能说出什么来。
杜元息瞥了一眼屏幕，
“好，巧了，我说话期间不喜欢被打断，三分钟时间也挺紧的，我尽量挑重点说，谁先打断我谁是狗。”
W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再说话，开始欣赏起自己的指甲。
杜元息掐了个秒表放到屏幕前：
“童叟无欺。”
“你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农村，小时候经常被爸爸打，原因我待会会说。你下巴太尖，没有一点肉，兜不住一点钱财，晚年不会太好过。”
对面摆弄指甲的W一顿，随即又继续无所谓地挑眉示意杜元息继续。
呵，一个人不是出生在北方就是南方的了，算是被她蒙对了。
男孩子谁小时候不被打的。
还有晚年的事谁说的准。
“上学也经常被同学欺负，初中毕业后，去技校学了美容美发，技校毕业，你就跟同乡来到了南方，一间高端理发店打工。”
W不置可否。
杜元息：
“这时候，你和同乡感情升温，很快你们存够了钱，开了一家属于你们自己的理发店。”
W脸色白了一瞬。
再无心情欣赏自己的指甲，但他仍嘴硬：她肯定是看到了自己的穿着打扮猜到的，
“这，根据我的穿着能猜出来不奇怪。”
Tony都这个穿着打扮。
“别打断，你的时间很宝贵。”
杜元息继续分析，“中间因为一些事情，你意外获得了一笔巨款，你的人生巅峰从此开始，我说的对吧，万院长。”
[万院长？？]
[天哪，万院长，不会吧，是我想的那个，新闻里幸福花园养老院的院长吗，新闻说他们简直可恶至极，收最多的钱，只拍照不做事]
[看那些图片，有些老人家身体都生蛆了，好歹毒]
有人发出疑问：
[可是，通报里说万院长已经被警察叔叔带走了，主播是不小心算错了吗？可别翻车了]
W楞了几秒。
又得意大笑起来：“哈哈，主播，这还用我说吗？”
“你的粉丝都说你算错了，你该不会看到我的ID是W，就联想到我是那个养老院的院长吧，蹭热度也不能这么蹭的。”
杜元息不疾不徐道，“我有说新闻里的‘万院长’是你吗？”
“万力善。”
万力善勃然变色，他瞳孔睁大到诡异的程度，难以置信地看着杜元息。
她怎么知道他叫万力善？
[怎么不说话了，是被主播算到了吗？]
[他到底是不是丑闻养老院的院长]
[他是干了什么坏事吗？不然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就算被算到应该也不是这个表情啊，好像嘎人被发现了一样]
杜元息徐徐道：“你今年38岁，从小觉得自己是个女生，你爸打你，是因为发现你偷穿邻居家的裙子。”
“在学校，又去女生宿舍偷裙子，被发现后，老师同学觉得你没有妈妈，家庭困难，便没有报警。
但总有调皮的同学因为这件事，隔三差五的嘲笑你、欺负你，都不愿意和你交朋友。”
“直到你去到技校，学美容美发，认识了另一名万姓的同乡，你才感觉到找到了知音。”杜元息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通报里被带走的万院长，正是你的那位同乡——万江。”
弹幕还在继续：
[哎，父母对于性别认知困难的孩子应该正常引导才是，打骂只会让孩子越走越错]
[有些同是天生的，改变不了，没得引导]
[主播神了]
.......
杜元息：“也不神，他刚刚来我工作的地方，假装受害人家属，他说他叫江万，但是我叫他一声万先生，他应了。”
校草：
【是这样换位的？】
【我才是被阴阳的，嘤~】
[哈哈哈哈哈，这是可以说的吗]
[元息宝宝一本正经的可爱]
杜元息：“万江是养老院的法人，但养老院背后的老板是你
——万力善。”
万力善干脆一点也不装了。
他笑得狰狞：“呵呵，我是同性恋又怎么样，我是养老院的老板又怎么样，同性恋犯法吗？那些虐待老人的行为又不是我干的。”
就算警察把他带走，最多赔家属一点钱，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这么过了。
大不了养老院关了就是了，他现在有的是钱。
杜元息紧急避险：“同性恋自然不犯法，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算了，额外再送你一分钟吧，可别再打断我了。万力善，不对，应该叫你十五年前的名字
——万海。”
“十五年前，丰阴山，风景很漂亮吧？”
万海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身体也像木头桩子，动弹不得。
“万海，十五年前，丰阴山，妻子坠崖案，你这个杀人凶手，拿着那么大一笔赔偿金。”
“晚上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