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很小,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应野棠一胳膊架在迟礼脖子上,狠狠往下按,不让他动,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悠着劲揍他。
迟礼本不想跟他打,纵容着他,但一下下的火撩起来了,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个翻身把应野棠脸朝地按在地上,使了招擒拿,人就在地上动弹不得。
“靠,你什么时候还有这招了!?”应野棠头扬起来,极力避免嘴碰到地板。
迟礼轻松的一手制着他,另一只手拿下来:“那天打完之后我特意学得,怎么样还打吗?”
应野棠立马告饶:“不打了,你快松开!”
迟礼慢慢放开他:“明知打不过……”
话音未落,应野棠一瞬间猛扑过来,迟礼没留神,一下子仰倒在地。但好在应野棠还有点良心,手及时护着他后脑,没让他当场开瓢。
应野棠一口咬在他锁骨上,又凶又狠。
“咱们又没有仇,至于吗?”迟礼感觉那块肉都要被咬下来了,这小狼崽子下口一点都不留情,没个轻重。
应野棠松口,看着自己的杰作,一圈整齐好看的牙印上有两点殷红,他有两颗虎牙,一不小心把皮肤划破了,但他丝毫没有愧疚,还颇有些欣赏地看了又看。
“好看吗?”迟礼不阴不阳来了一句。
应野棠嘴角勾着:“还行吧,没有你身上的标记好看。”
“哼。”
迟礼一把把应野棠拉下来,狠狠在他嘴上咬了一口,舌尖不断舔舐那处伤口,直到口中溢满血腥气,才放开他。
看着应野棠嘴边溢出的血珠渐渐变大,他拇指一刮,轻易就划出一道血线,眼神更加晦暗,应野棠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迟礼就又吻了上来,扫过那道血线,吸吮着伤口中的鲜血,应野棠莫名想到了西方中世纪的吸血鬼,一样的渴饮鲜血。
迟礼就是个变态。
等到他舔够了,迟礼才放开他。
应野棠以为完事了,自己咬他一口,他咬自己一口很公平。没想到,迟礼把他翻了个身,按在大腿上,从地上拿了个什么东西,啪啪打在他屁股上。
应野棠瞪大了眼睛:“等会,你等会!”从小到大,还从来都没人打过他屁股!
连应川柏都没有!
他两只手扑腾着,要爬出去,没等出去多远就又被拽回来,周围充满了橘子信息素的味道,他敏锐地嗅到里面暗藏的兴奋。
他就说迟礼是个变态了!这都什么癖好?!
“你放开我。”他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迟礼手中高高扬起的,正是自己的毛绒拖鞋。
“还咬我吗?”迟礼停手问他。
“操你妈的迟礼,你敢打老子……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应野棠咬着牙。
迟礼放在拖鞋,在他屁股上拍得啪啪作响:“不用兜着走,一会给你吃好吃的,肯定能吃完。”
说着把人拖到床上去。
“操……今天早上才做完,你是驴吗?”
迟礼摸到他的小虎牙,还挺尖的:“不用那做,换个地方。”
“什……”
“乖,张嘴。”
……
“野棠这有你快递。”Lucy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他。
应野棠满脑袋问号:“谁给我寄的?”怎么最近这么多快递?
“不知道。上面没写具体地址。”
快递盒子上寄件地址是一串乱码,下面收货地址就是万轩集团,收货人名字的确是写的他的名字。
“行,谢了啊Lucy姐。”
应野棠象征性敲两下门,没等里面有回应兀自推门进去,里面迟礼带着个金丝眼镜,一丝不苟处理着文件,他闻声抬头看了一眼。
见是应野棠,低下头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应野棠坐在位置上,翘个二郎腿,吊儿郎当在手里来回抛着玩盒子,心里猜到底是谁给他寄的快递,应该不是江鹤川他们,要是有什么东西给他,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犯不着大动干戈还寄个快递。
盒子拿在手里轻飘飘的,里面听声音没装什么有分量的东西,几乎晃不出动静。
莫名其妙地,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再看上面寄件地址,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总感觉里面没装啥好东西。。
就这样想着,应野棠拿起桌上的美工刀,顺着盒子缝隙划开,里面露出红色的一角。
“你在干什么?”
应野棠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看去。
只见迟礼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办公桌前,此时手里还拿着杯热咖啡,正盯着他手里的快递。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应野棠小心脏差点没吓出来蹦几下。
“哪来的?”指的当然是他手上的盒子。
“不知道哪来的。”应野棠把盒子扒下来,露出里面的东西来,没什么奇特的,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红色袋子。
袋子中间鼓囊囊一块,显然里面包着东西,应野棠把袋子剥开,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袋子,是个黑色的,之后还是个黑色的。
“嘿,你说这人无不无聊,搁这玩俄罗斯套娃呢。”应野棠越拆越快,他倒是想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期间迟礼一直紧紧盯着那个袋子,这时候他眉头紧皱,却没有应野棠神情那么轻松。
“好了别拆了。”迟礼伸手阻止他。
应野棠听到这话手上不停,最后一层袋子也拆了下来:“拆完了……”
不知他碰到了什么东西,此时双手沾满了红色的液体,拆开的那一瞬间,里面的东西爆发出强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霎时间就充满了整个办公室。
“我靠,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应野棠赶紧看了下自己的手,掌纹上布满了血迹,那个东西上液体仍在源源不断往下流,拿着的那只手简直不能看了。
血顺着手掌一路蜿蜒而下,在空中拉出黏糊糊的丝,不断掉在地上。
手一哆嗦,袋子里一块烂肉掉出来,正好砸在他脚上。
登时应野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手和鞋都不能要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坨东西扔的越远越好,还有再把那个寄东西的乌龟王八蛋胖揍一顿。
一个像信封一样的纸袋露出个边来,上面沾满了红色的血迹,但是能看得出,这个信封在此之前就已经被血泡过了,有的地方颜色深的不正常。
应野棠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如果只是恶作剧,这血的颜色和味道未免太真了吧?
他之前的预感果然没错。
迟礼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见到信封一样的东西,神色一变,劈手就要夺过来:“先把东西给我。”语气不容置疑。
“啥?”应野棠躲开他的手,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每天打扮得一丝不苟,一整个斯文败类样,今天吃错药了,敢徒手拿这种东西了。
“这恶心东西味太大,必须赶紧扔了,我可不想明天一早满屋都是味。”
“哦,那不急,我先看看里面是什么?”说着就把信封撕开了。
“别……”迟礼再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是几张照片。
上面浮着几点血珠,依稀能看出上面是一个女孩——
她在镜头前笑得灿烂,明亮的灯光使她像夜晚的小精灵,此时只有她是世界的焦点,一切行人路灯皆成了背景色,青春的多彩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如果不是在这片血泊中那就更好了。
翻到背面,上面写着几个字——“我好看吗,爱棠”
应野棠心中猛然一震,拿着照片的手不住颤抖,幅度肉眼可见地递增,他感觉仅仅是拿着这张照片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别看了,别看了,这不是好东西,这不是你能承受的东西。可他还是抑制不住,颤抖着快速翻开下几张照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吊着的心落地。
他平静地看完,或者说是津津有味,不放过任何细节地看完了,每一处角落,每一个人,每一辆车,每一滴血,现在都深深地印在脑中了。
“好了别看了。”迟礼一把从他颤抖的手中夺过,匆匆扫了一眼,不由分说丢在垃圾桶里,“这只是心理变态的一种把戏而已,别让他们如意。”
应野棠被抢了手中的东西仍是没反应,他现在只感到平静,脑子里很拥挤,好像一口气倒灌到肺腔中,接着连带把脑袋也填满了,他忽然有种惩罚了自己的快感。
迟礼看应野棠这样,心里不免也开始细细密密疼起来:“野棠……”
“傻愣着干什么,你没有工作吗?”应野棠轻松道,顺手把垃圾一股脑全塞在垃圾桶里了。
迟礼愣在原地,他原以为应野棠会伤心,却没想到他恢复得这么快。
“工作做完了吗,就在这发呆,”应野棠嫌弃地看了下自己的手,往外走,“你不工作谁给我发工资,我可还得靠你养呢。”
迟礼忽然有种他才是老板的感觉,不过也对,半年之后自己就要回去了,现在不过是在帮他熟悉公司而已。
确切地来说,好像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
“你……”
“你什么你,傻愣着跟个坚果似的,”应野棠拎上垃圾免得熏到这位爷,同居这几天可没少受他的‘搓洗’,“等着僵尸吃掉你的脑子吗?”
迟礼没想到他现在竟还有心情开玩笑,虽然这玩笑并不好笑,他现在应该说应野棠内心强大还是没心没肺呢?
在他看到那堆东西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这种血腥的场面有的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即使这几天早有防备,他也免不了心一颤,不知应野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知道他不能太看轻应野棠,他是个alpha,是个从小就独立的人,没有父母的帮助从小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他所懂的并不比年长他六岁的自己少,但他还是心疼,心疼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明明小时候也是个千娇百宠的小少爷。
应野棠擦肩而过一瞬间,迟礼忽然拉住他的手,那只手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一下子就连带他的手也染红了。
应野棠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呦,现在不嫌脏了?”他的手甩了甩,迟礼握得太紧,没甩开。
“你那是什么表情?”应野棠很做作地打了个抖。
“……今天放你半天假,下午好好休息。”迟礼做势要抽回手。
应野棠咧嘴一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往回缩,接着跟他握了个手,还顺手拍了拍,这下迟礼手上沾到的血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他使坏完成,眼睛愉悦地脒成,两个月牙,两只虎牙也露出来了:“那你帮我跟人力部那边说一声,哦对了,工资别忘了发。”
说完,他才大发慈悲松开迟礼那只饱经“摧残”的手。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回头,这一眼果然看见迟礼正紧皱着眉头。
“你那个信息素这时候就别放了,心意我领了,但跟这臭味混在一起怪恶心的,下回做的时候我容易萎。”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迟礼一个人站在办公室对着满手腥臭味发呆,脸上神色几经变化,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呵。”最好今天晚上就验证一下,这小子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