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英格兰向十三州灌输了很多这个世界的知识,十三州似懂非懂的听着。
英格兰的势力很大,不管走到哪里都有落脚的地方。
深夜时分,缠着英格兰一起睡的十三州时常会被惊醒,哪怕他已经死死拽住了英格兰的衣服,他也还是在发自内心的恐惧,他害怕英格兰抛会自己,害怕重新沉睡在冰天雪地之中。
几乎在十三州被惊醒的同一瞬间,英格兰也会睁开眼睛,虽然他什么也不会说,但十三州看见他眼里亘古不变的镇定时也会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入睡。
当英格兰敲响尼德兰家的门时,尼德兰正在家里撞墙,是的,就是撞墙。他后知后觉新阿姆斯特丹,不,现在应该叫他纽约,意识到了他的重要性。
这让尼德兰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当初那么轻易地把纽约港拱手让给英格兰,要知道,他可不是战败国!现在任何一个认识他的国家见到他眼底都会先带三分笑——嘲笑。
尼德兰冷着脸开了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周围的大风车和各种郁金香的十三州,于是他一秒就换了一幅神情,一脸满足地抱起十三州,就好像这孩子是他的一样骄傲。
“你变脸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英格兰评价道。
“真是谢谢夸奖。”尼德兰没好气地说。
“那条约是你自愿签的,是你强迫我一个战败的国家签定的不公平的条约。”英格兰走进他家,语气平静:“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啊啊啊英格兰,你果然还是死了比较好吧。”尼德兰咬着牙微笑道,他不明白英格兰怎么说的出这种话。
“都说了不要在不想笑的时候笑,好恶心。”英格兰略显嫌弃的看着他。
“英国佬你去死吧。”尼德兰不笑了,他开始咬牙切齿。
“不要说Daddy.”十三州轻轻拉了拉尼德兰胸前的衣服。
“好乖的孩子,可惜跟了你啊,英格兰。”尼德兰抱十三州似乎抱的更紧了,
只是后面对英格兰说的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尼德兰轻轻捏了捏十三州柔软的脸颊,感慨道:“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英格兰皱着眉将十三州从尼德兰怀里挖了出来,尼德兰那“如饥似渴”的目光实在是太诡异了。
“一想到原本这么可爱的孩子是可以属于我的我就很生气啊,我告诉你英格兰,我是看在十三州的面子上才放的进来的。”尼德兰绝对不想承认是迫于英格兰的实力。
“那可真是感谢,不过我没时间和你叙旧,目的达到了,我先走了。”英格兰就是能有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话就让其他国家气得高血压的能力。
“你果然是来炫耀的吧!”尼德兰恶狠狠地说:“你等一下。”
看着尼德兰从一个房间里拿出一支小风车和一袋鲜花饼塞进十三州手里,英格兰抬眸看向尼德兰。尼德兰则笑着说:“我看他似乎对风车和郁金香很感兴趣。”
但是,我给这个小不点的郁金香被你烧了。尼德兰幽怨地看着英格兰。
“……说谢谢。”英格兰轻声说,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反对十三州收下。
“谢谢您,尼德兰先生。”十三州乖巧地开口。
该说你是太自信了吗?嗤,他可不是洋娃娃。尼德兰靠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金色的眼眸光华流转。我等着你像西班牙一样后悔的那一天,亲爱的英格兰先生。
“别想多余的事。”英格兰语气平静,他怀中,看着风吹着风车转动,还在嚼着鲜花饼的十三州动作一顿,随后笑容灿烂地开口:“我知道,我是属于你的,Daddy你别担心嘛。”
“说起来。”英格兰若有所思地看着怀中的小家伙:“你讨厌法兰西吗?”
“我应该讨厌他吗?”十三州反问。
“嗯,你应该厌恶甚至恨他。”英格兰淡淡地开口。
“……为什么?明明Daddy你看起来也不讨厌他,为什么要求我讨厌他?”十三州理直气壮。
“谁说我不讨厌他的?迟早有一天把他扔海里喂鱼。”英格兰一提到法兰西情绪就会有所起伏。
“……算了,至少你别太喜欢他吧。”英格兰到底还是对十三州放宽了要求。
“我喜欢你多一点哦Daddy.”十三州举起手上的鲜花饼:“吃吗?”
这孩子……还真是能说出一些让人意料不到的话。英格兰摇头:“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那不是很苦吗?”十三州都快将手上的鲜花饼塞进英格兰嘴里了,英格兰也只得无奈张嘴。
苦吗?他并不觉得,在没有糖的那些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好难吃。”英格兰评价道。
“Daddy,你说绅士是不可以刻意浪费食物的,而且,明明很好吃嘛。”十三州总觉得尼德兰要是听见英格兰这话可能会摇着英格兰让他吐出来。
“多嘴。”英格兰语气很淡,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Daddy你不喜欢就还给我?”十三州显然没把他的“训斥”当回事。
“别要别人吃过的东西,我不至于连你都养不起。”英国道。
“可你不是‘别人’啊Daddy.”十三州反驳他。
“……吃东西别说话。”英格兰一时间竟然没想到怎么和地说,只能丢下一句这样的话。
“Daddy,你问我讨不讨厌法兰西先生,那我和法兰西先生,你更喜欢谁呢?”大不列颠活到现在都没想过,会有人问他这种问题,还是由一个孩子问的。
“……”英格兰沉默片刻,忽而皱眉:“我不喜欢那个家伙,应该说,我恨他。所以你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
英格兰深吸一口气,打断了正欲开口的十三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闭嘴。以后别问这样的问题。”
不讲道理,十三州撇嘴,终于肯安分下来。
“……你非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属于你的吗?…算了,你开心就好,无所谓。”瑞典轻轻摸了摸十三州的头,反正英格兰应该总有办法保护这个小不点吧。
“十三州,收下它。”瑞典往十三州小小的手里塞了一个白色的十字架。
“谢谢您,瑞典先生。”十三州举起手中的十字架对准太阳,这个十字架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圣洁的光茫。
“这有什么用?”英格兰问。
瑞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他手上的风车有什么用?”
瑞典还是心心念念尼德兰抢他土地的事,可能最近五十年都不会忘。
英格兰听出瑞典是在间接骂尼德兰,对此不做评价。
瑞典给十三州的感觉很奇怪,在他眼底还没烙上英国国旗时,瑞典把他当作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小孩,会哄着他,给他念新奇的故事书。可在他属于英国之后,瑞典又似乎把他摆到了与他平等的地位……奇怪的国家。
“上帝会保给你的,亲爱的十三州。”瑞典在十三州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给他最好的衣服和教育,却又不真正在意他,也不过问他身上的疼痛和苦难。英格兰,如果你之后想从十三州身上得到什么,现在这么对他可不行啊。瑞典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悠远。
England,你到底是在意他,还是庆幸自己又多了一个可以炫耀的资本呢?他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不过瑞典也无权质疑英格兰的教育方式,毕竟现在十三州确实是属于不列颠的。
葡萄牙、丹麦-挪威联合王国、芬兰、波兰、希腊……对十三州来说,一切都是这么新奇,他努力记住每一个他见过的国家,可不知为何,他记忆最深刻的却是某些国家看向英格兰时,暗藏幽怨不甘的目光。
不列颠当然感受到了,可他……丝毫不在意,在某种程度上更让人生气了。
英格兰似乎感觉到了十三州的疑惑,主动开口:“不用在意他们的目光,他们打不过。”
十三州点点头,他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靠近某个国家的领地时,浓重的血腥味从很远的地方就弥漫开来,英格兰挑眉。如果是那个国家的话,好像还挺正常的,自己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只是……
“难受吗?”英格兰问怀里的小不点。
十三州摇头:“Daddy,您说过会保护我的。”
“这个国家的话,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你的。”看着十三州在这种环境下泰然自若地吃着鲜花饼的模样,英格兰不禁开始思考,尼德兰到底给了他多少?明明那个小袋子看上去也装不了多少东西。
“不关门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万一有心怀不轨的国家趁你虚弱时偷袭呢?”英格兰自觉停在门口,看着身上的骑士装被鲜血染红的男子,“善意”地提醒道。
“我刚回来,你要是想进来就进来吧。”男子声音略显沙哑。
“普鲁士先生,您好。”十三州脆生生地开口,英格兰抱着他走近了十三州才看清,这个伤痕累累的冷淡男子长得很好看,眼眸锐利,帅气得有些凌厉。
“……你好。”普鲁士认真观察片刻才看见这位小客人,他转而抬眸看向英格兰:“你从哪拐来的孩子?好小一只。”
“……这是我正经领养的,没有拐。”不列颠十分苍白无力地辨解了一句,而后仔细地看着普鲁士说:“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真可怜。”
普鲁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因此并未恼怒。
英格兰将十三州放到沙发上,拿出茶杯轻车熟路的去给自己接了杯热水。
“你就不能换个时间来?这么小的孩子看见我不会害怕吗?”普鲁士才不相信他没注意到外面一路的血腥味。
“他又不是普通的孩子,你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穿着不难受吗?”不列颠坐在十三州身边,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
“习惯了,而且换了也会脏,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普鲁士是挺希望他马上走的。
“可是我看着很难受。”英格兰皱眉,笨重的骑士装被血染湿实在是太不优雅了,至于普鲁士下的逐客令,英格兰选择性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