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明白了,应若渝不就是仗着陈璟奕喜欢他吗?
有什么好得意的!
等他把应若渝的真面目揭穿,看陈璟奕还会不会护着他!
想到这里,陆子轩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应若渝挂断电话后,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他不想再听到陆子轩的声音,更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庆功宴。
“璟奕,你可真不够意思,拿下这么大的项目也不跟兄弟们透露透露。”
说话的是个身材微胖的男人,一身西装愣是被他穿出了休闲服的感觉,端着酒杯的手指上还带着夸张的大金戒指,和陈璟奕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违和。
“就是,不够意思,不够意思,得自罚三杯!”旁边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陈璟奕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如果不是为了看到那个人。
陈璟奕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角落里那个瘦弱的身影上。
应若渝正低着头,手里拿着杯橙汁,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鹿,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注意到陈璟奕的目光,应若渝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璟奕,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兄弟们说错话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陈璟奕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抱歉,失陪一下。”
他走到应若渝身边,轻声问道:“还好吗?要不要先回去?”
“我。”应若渝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那些陌生而又充满审视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带你来这种地方。”
陈璟奕带着应若渝走出宴会厅,低声说道。
“没,没有,是我自己不习惯,”应若渝低着头,小声说道,他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地走到停车场。
“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种地方?”沉默了许久,应若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只是。”
陈璟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他说,他只是想让别人知道,应若渝是他的人,让他们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吗?
“只是什么?”应若渝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到这份心境的转变。
下个星期陈璟奕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
“抱歉,我接个电话。”
“喂?”
“璟奕,你在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应若渝的!”
听到从钰的声音,陈璟奕的心猛地一沉。
“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陈璟奕看向应若渝,眼神复杂。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自己回去吧,好吗?”
“嗯。”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连几天,应若渝都没有再主动和陈璟奕联系。
陈璟奕不是不想联系他,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视频里的画面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每一次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他的心脏。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应若渝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误会,为什么应若渝不解释?
为什么不来找他?
陈璟奕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
他开始频繁地给应若渝发信息,试探他的态度。
“在做什么?”
“吃饭了吗?”
“最近还好吗?”
然而,应若渝的回复总是简短而冷淡。
“嗯。”
“吃了。”
“还好。”
陈璟奕能感觉到,应若渝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他想起之前应若渝总是抗拒他的亲近,抗拒和他发生更亲密的关系,那时候他以为应若渝只是害羞,现在看来,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给了应若渝太多压力。
也许,应若渝需要的不是他这种强势的爱,而是一个可以让他安心依靠,却又不会打扰到他的港湾。
陈璟奕决定,不再去打扰应若渝。
他相信,总有一天,应若渝会明白他的心意。
而他,会一直等下去,等到应若渝愿意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空荡的公寓里,只有方便面的香味和应若渝的低气压一同弥漫。
应若渝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断绝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
手机被他关机扔在角落,微信也不再登录,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所有让他不安的因素。
他无力地蜷缩在沙发上,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
方便面已经泡得发胀,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苦涩难言。
这已经是应若渝在家宅的第四天了。
前两天,他靠着外卖软件勉强维持着一日三餐。
但每次听到门铃声响起,他都会像惊弓之鸟般从沙发上弹起来,心脏砰砰直跳,然后在猫眼里确认了来人是外卖员后才敢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即使隔着厚厚的口罩,应若渝也能感觉到外卖员异样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此刻的狼狈和不堪。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让应若渝极度不自在,他开始害怕和任何陌生人接触,哪怕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交谈。
于是,他放弃了点外卖,从冰箱里翻出了几包方便面,这是他最后的存粮。
“咕噜噜。”冒着热气的沸水在升腾。
“叮咚!”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死党从钰发来的微信。
“渝哥,出来玩啊!KTV新上了好多歌,走起啊!”
“不去。”应若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哪也不想去。
“别啊,出来嗨皮一下嘛!你都宅家一个星期了,再这样下去要发霉了!”
“我牙疼,我需要静养。”应若渝面无表情地编了个理由,然后按灭了手机屏幕。
从钰那边很快发来一连串消息,应若渝没再理会。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那天从陈璟奕家离开后,他就一直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中。
陈璟奕没有再联系他,就像他之前预料的那样。
应若渝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庆幸还是失落。
“汪汪汪!”
小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脚边,不停地用脑袋蹭着他的小腿,湿漉漉的舌头还试图舔他的裤脚。
“走开,别烦我。”应若渝没好气地踢了踢脚,小黄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样,反而更加热情地摇着尾巴,还试图往他身上扑。
“该死!”应若渝低咒一声,他受够了,这该死的房子太小了,小黄连个撒欢的地方都没有!
他决定了,他要搬家!
他要去租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让小黄能尽情地撒欢,也让自己能暂时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空间。
说干就干,应若渝打开手机,开始浏览租房信息。
“先生,您想租什么样的房子呢?我们这边有很多不错的房源,您可以告诉我您的需求,我来帮您推荐。”一个热情的中介小哥像是闻到了肉味的狼狗一样,瞬间扑了上来,热情地让人招架不住。
应若渝本来就社恐,被中介小哥这么一弄,更是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呃,我想要一个带院子的,安静一点的,最好是独栋的。”毕竟他需要
“没问题,我们这边有很多符合您要求的房源,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您去看看?”
“不用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去看就行了。”应若渝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
“那怎么行呢?您第一次租房,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陪您一起去,还能帮您把把关,您说是不是?”
应若渝:“……”
他突然有些后悔打电话了,这中介怎么比牛皮糖还粘人啊!
“嘟嘟嘟。”电话再次拨出。
刺耳的忙音在应若渝耳边回响,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恨不得把手机扔出去。这中介怎么就这么难甩掉?他只是想租个房子而已,又不是要卖身,至于这么紧追不舍吗?
“要不,还是再找一家?”应若渝犹豫着,内心挣扎不已。可是想到又要重新经历一遍刚才的对话,他就一阵头皮发麻。
“该死,怎么会有我这种社恐晚期患者啊!”应若渝抓狂地抱着抱枕,把自己埋进沙发里。小黄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焦虑,不安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还时不时用湿漉漉的鼻子拱拱他,试图得到主人的安慰。
“小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应若渝有气无力地问道。
小黑歪着脑袋,吐着舌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似乎在说:“汪?发生了什么事?”
应若渝叹了口气,他知道指望小黄是不可能了,他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可是,一想到要和陌生人打交道,他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脑袋里像是有一百只蜜蜂在嗡嗡作响,让他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