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确有带走伤痛的能力……”
从霍格莫德返回菲戈教授已经在城堡大门处等待,在霍格沃茨门口和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道别,接下来的路我知道那要面对什么。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复杂难言担心又不能够和我一起,最后只能嘱托我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甚至连菲戈教授都被排除在试炼之外,毅然决然的走进那个专门为我准备的地方。
“这是为了更好的感受……力量……”
拉克汉姆教授在解释为什么要设计那么复杂的试炼时这么和我提起缘由。卢克伍德教授的城堡之下那个破碎用于封印的匣子,上面滞留的气息明显,我想兰洛克似乎不需要试炼也能够使用的流畅。
这对于我来说仅仅是耗费时间的一项并不困难的解密,结局终点是,冥想盆里的记忆。
而我仿佛像赢得宝藏的勇士在细细数点那展示出来的的画面,伊西多拉抽取他父亲的痛苦时,彩色的丝线在房间里蔓延,一团黑色的物质从胸口里被剥离出来,它的形态看上去就像是我在下霍格米村见到的一样,粘稠的液体伴随着金属光泽。
然后她突然朝向我,我不是当时的人但时光跨越了很久,那一句话仿佛是对我这个记忆的观赏者,我们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亲口诉说的一样。她说,
“不要埋没这种力量,我们的确是可以带走痛苦……”
片断戛然而止,我返回地图密室将刚刚的一切都告诉菲戈教授,他让我保持精进学业以及在最后神神秘秘的提醒,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好好享受你的校园生活,毕竟这一切还是太着急了……”
我们偷听倒维克托的谈话谈和兰洛克在密谋着夺取类似于“匣子”的东西,在他们的言谈中还存在其他的地点存放着这种力量,光是判断地点就需要他们花费很多时间,但是我知道教授们对于秘库的方位心知肚明,只等待时机告诉我让我去完成试炼。
“我觉得我挺享受生活的的,导师。”
我用了传送门直接返回密室不像是上一次那样赌气要在路上拖沓很久,菲戈教授带我走到地面上时,天空中洋洋撒撒落下雪花,我突然惊觉,
原来到冬天了。
霍格沃茨的学生聚在一起享受着这个时节里罕见的降雪,从他们的言谈中从未这么早见过雪花。
“怎么下雪了,我到底去了多久,感觉还挺快的……”
“拉克汉姆教授说试炼的地点和外面时间流逝速度是不一样,我大概在地图密室里等你了三天。”
教授说到他在那坚守的等待时间,我转过头去看他,发现本就有些苍老的眼眶之下居然还萌生出名为黑眼圈和眼袋的异样,他看上去更加的疲惫又苍老了,这一场关于妖精的叛乱几乎榨干了我们两个人所有的精力。尽可能的加速通过试炼,却没想到本身两方时间就是相差甚远,我想着下一次还是更快一些好。
“您和他们能聊那么久?”
对于拉克汉姆教授的谈话方式我能概括为言简意赅,或者说他们也许是不够完全的相信我,所以一切消息都只模棱两可的透露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每一次试炼的结局里我通过冥想盆其实已经能够拼凑出事情的真相了。
关于伊西多拉,关于古魔法。
“主要是和原来的校长女士说的比较多,在谈及霍格沃茨的教育上每一个都很有兴致。”
菲戈教授将我领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门口,又继续向我叮嘱,
“虽然是因为试炼的事情你耽误了学业,但是我像任课教授保证过,说你一定会完成作业和课外练习的,所以……”
他停顿了语气,眉眼间有些许心虚和幸灾乐祸,最后看到石雕的蛇体为我打开进出的通道后丢下一句就迅速离开。
“明天你上课之前要全部交上去,现在快去写作业吧,梅瑞狄斯。”
我站在门前发愣,好不容易脱离试炼的光怪幻境现在居然还要我马不停蹄的完成学业,一想到那冗长的的报告或者论文最后一点力气都被耗尽。身躯的沉重拖沓着回到寝室,直接在扑倒在柔软的床铺里,至于作业什么的,明天再说。
躺下后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还在回想伊西多拉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听到有人在敲响宿舍的房门,我有些艰难的起身动作迟缓一点都不想去探看来人是谁,试炼很累我现在才觉察到它如此耗费心神精力。
没等我的动作,房门就被人倏然推开,我看见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抱着一叠书籍站在门外。
“梅尔,你回来了?那快来写作业吧……”
他也有些心虚难掩看起来是菲戈教授给他布置的任务,现在压力都转换到他这一边。
“我不想写,我想睡觉。”
我看到是他们两个后立刻又倒下扯着被子将我的头蒙住,左右翻身将被褥紧紧的卷起防止塞巴斯蒂安一会来扯走。
我似乎只听到他轻微叹息了一声之后隔着柔软吸声的阻隔传来悉数动静,寝室正中间被摆放了用于取暖的炉子,火焰在里面噼啪作响,我等了很久也没见他们两个来强硬的拉我出去,不由得感到好奇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而当我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时发现他们两个坐在寝室的书桌前极为默契的分配工作任务,手持羽毛笔就开始书写起来。维持这样的姿势我看了他们两个很久,确定他们的确是在帮我完成作业,我感到有些许不自在,把头又缩回被窝里。
“你们不用帮我写的……”
闷声闷气的音响从我缩成一团的胸腔里发出,其实我现在还有力气起来,但伊西多拉成为了攥取我精神的枷锁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几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脱下的衣服被随意的耷拉在座椅上风尘仆仆,明明三天前这些还是他们给我买的崭新的衣物,愧疚似乎又夺取了我的理智,我想要爬出来和它们一起但无力的又躺回去。
“抱歉啊,我……”
我想为他们花费一天时间和我去霍格莫德挑选冬季衣物道歉,塞巴斯蒂安在进来的时候一定也看到了那满是尘土的外套,而他打断了我的对白自顾自的替我解释,
“菲戈教授不肯告诉我们具体的情况,不过应该也和古魔法有关吧,你很累了,好好休息。”
塞巴斯蒂安写着天文学的作业,他没学过占星为了帮助我完成从图书馆里抱来了参考资料一边翻阅一边论述。
我要上所有的课程作业也涵盖了他们两个从未学过的知识,感到歉意万分的我把自己蜷缩的尽可能小只,的确现在我一个字都不想写。
“我敢保证我们两个字其实差不多的难看,教授们一定认不出来的。”
“喂喂,奥米尼斯你写的太整齐了,一眼就会被发现的。”
“我已经写的很潦草了,你确定写成那样教授不会要求重来一遍吗?”
他们两个在书桌前关于字迹如何模仿进行思考,我在这朦朦胧胧的灯光里以及温暖的环境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萦绕心头的那句话啊,被一直重复循环,
痛苦?谁感到痛苦呢?
伊西多拉伸出她的手想要抓住我的最后一刻,猛然从床上惊醒过来,耳边却而代之是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的声音。
“梅尔。”
“梅瑞狄斯。”
还有菲戈教授,他告诉我,向前走。
我发现那副眼镜被人放在床头柜的位置上,我带了很久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以及书桌上课本和作业被堆放的整齐,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写到什么时候才回去的。
总之等我翻阅那些完成的工作,有塞巴斯蒂安和我七八分相似的笔迹,以及奥米尼斯极力模仿我的写作风格但看上去依旧有些别扭。描摹我平日里会说的话做的事情,我也开始愿意相信这些作业的确是我自己完成的。
书页里飘落出来一张便签,上面是塞巴斯蒂安的字迹。
“冬天到了,你愿意和我去费德罗特见一见安妮吗?”
他在末尾画了个可爱的表情,但似乎是初次做这种举动,我居然通过那写出来的文字看到他当时委屈又为难的心里。
暖炉一整夜都没有熄灭,维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热量,和我生活了十几年的麻瓜世界相比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尽管点燃壁炉但保温效果不佳的房屋很快能将这些力量亏空干净,就连写字的墨水也会被冻住结冰,我看着火焰跳动,想起拉克汉姆教授一个人就能医治好干旱灾害,霎那间体会到魔法的确拥有重构世界的力量,那么现在我的是否也拥有这种能力呢。
“梅尔,你醒了吗?”
“梅瑞狄斯,起床了。”
门外塞巴斯蒂安在轻轻叩门,奥米尼斯也细声的问我,我收好那张纸条然后大声的回应,在换衣服马上来。
无论是不是冬天啊,无论到底在哪里,
而现在,我要和他们一起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