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米尼斯带着我回到城堡的那段路上其实走的并不顺畅,我整个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掌握能力就连靠近为了防止下滑都是奥米尼斯将我胳膊勉强搭在他的脖子上才能做到。
他没了办法因为此刻的我看上去就像是一滩软体动物,稍微减少对我的用力整个就会直接摔在地上。他将我背了起来,我因为剧烈的疼痛还不断的蜷缩颤抖在奥米尼斯的后背发出一些意味不明也毫无意识的呓语,而他几乎每一句都有回应,
“我要去告状……呜呜……”
“是谁欺负你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疼。啊啊啊……我好疼啊……”
“不疼,梅尔,我们马上快到了。”
“我看不见了,我要变成瞎子了……”
“你不会瞎的……”
维克托和他的下属离开的迅速,找到快要晕厥在地下室的我奥米尼斯在来的路上也走的的磕磕绊绊,他看不见但由温度变化感知带来的规避风险能够帮助他绕开绝大数火源,可是等到他冲进整个激烈气氛的村庄里后四目皆是火,他不知道我会在哪里,只是一遍又一遍叫着我的名字。
最后几乎是赌一般相信自己的直觉闯入那间有地下室的房子里,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火焰,魔力基本上都被挥霍的干净才从包裹的火墙里破开一小条路,带着我出逃。
他的状态不好但比起我无法站立的我还勉强能动,奇异扭曲的火烧干净了我们两个最后残存的力气,何况他还要马上把我送去山坡之上的霍格沃茨医疗翼里。
“我要是瞎了也行,这样奥米尼斯是小瞎子…唔……我是大瞎子……”
意识被痛苦劫取,我陷入本能的反应模式,昏迷不醒却又能和奥米尼斯说着无意义的对白。
他停顿一下,背着我站立着休息没有手再拿着魔杖导航,所以走的很慢。我的头无力的下垂着,似乎就贴在侧颈。
“为什么你是大瞎子,我比你早,我才是大瞎子……”
他发出不满的抗议,原因是来自于我丝毫没有神智清醒的碎碎念。
我感觉自己还在做梦,梦里的东西又真实又恍惚,在梦里我觉得奥米尼斯说的对,所以重重的点点头,反应到现实里是我的嘴唇几乎触碰到他的颈间说话。
“嗯,你说的对。那我是小瞎子,你是大瞎子……”
“梅尔才是小瞎子对不对?”
“对,我是小瞎子。”
奥米尼斯哄骗我让我承认,之后的事情我彻底没有印象,只是我们走了很久奥米尼斯似乎还背着我摔倒过几次,风向终于把消息传递到霍格沃茨里时塞巴斯蒂安在门口找到了我们两个满是烟火气息的病患。
他从奥米尼斯的背上把我抱过来,我嘴里还念着,我是小瞎子什么一类词语。
所以等我脱离那光怪陆离的梦境,终于受不了伊西多拉对我的喋喋不休后,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那种阻力变成了实在的,物理性质的阻碍。
“梅尔,别动。你不能睁开眼睛。”
我听到塞巴斯蒂安及时出声的解释,我的手指摸到了眼睛的位置上,才发觉自己被缠绕了一层纱布,厚实的包裹感连对光线的感知都失去,我的眼前全是黑暗。
“医生说你被火焰熏到眼睛了,奥米尼斯把你背回来的时候整个眼球都是红色。”
塞巴斯蒂安似乎坐在了我的床边,他的声音比起刚才有所放大。
我伸出手在到处摸索着,不知怎么的摸到了塞巴斯蒂安的校袍然后慢慢的向自己扯着最后变成我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的前襟。
“那我还真的变成了瞎子了……”
他被我的动作牵引着靠着我,直到他低声叫着我的名字我才发现自己究竟抓到的是什么,我连忙松开纠缠的手,象征性的给他抚平那些纠结出来的皱痕,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我也看不见了。
“你不会瞎,医生说休息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在此之前最好还是不要睁开眼睛遭受光线的刺激。”
塞巴斯蒂安低着头看着我的动作,我刚刚差一点就扯到了他的领带,他也任由着我摸索。
“那奥米尼斯怎么样了,”
放开塞巴斯蒂安,我又转身到处试探,看不见之后我只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种周围都是空虚。
就在我马上要扯到站在我另一侧床边奥米尼斯的校袍时塞巴斯蒂安及时告知我,
“他也不怎么好,回来的时候魔力透支的严重……”
“梅瑞狄斯,我很好。”
他打断了塞巴斯蒂安的悲惨叙述暂停对他的描写从我头顶上方的位置发声而我也摸到了另外一个衣角,我抬起头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袍子。
“咱两现在一样了……”
“对,我是大瞎子,你是小瞎子。”
他好像弯着腰低下来对我说的话,因为我感受奥米尼斯就在我的咫尺,昏迷时我和他说了什么我全然不知,反正我这个人有时候的确是喜欢乱说一些梦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奥米尼斯的姿势还有些亲昵,在场唯一个能够看清的塞巴斯蒂安倒是不自然的咳嗽着,
“咳咳,你们两个别瞎不瞎了。梅尔你到底怎么弄的……那些村民说那么大的火你还往里面跑……奥米尼斯他拦都拦不住你。”
“这件事吧……”
我马上又翻身朝着塞巴斯蒂安声音的方向胡乱的挥舞着双手,说实话只凭借着听觉感官我好像还有些迟钝,并不能做到奥米尼斯那样灵敏。
“就有些复杂了……但主要是为什么你去交作业去了那么久没回来……”
我故意拉长语调内心在思索着关于古魔法和维克托的故事要像他们两个叙述多少,忌讳着我所处的环境到底适合交谈与否,又引申到塞巴斯蒂安那天说好的马上回来。
“诶,我被夏普教授要求现场炼制魔药,他说我助人为乐的品质很不错但是不要在课堂上替他人蒙混过关。”
他叹着气充满无奈,不知道夏普怎么就突然针对他,奥米尼斯的那瓶魔药是和他平常水平不相符合而怀疑共同作案对象除了我之外还有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关系密切,他虽然不能直接批评这位冈特家的少爷但捉弄我们倒是轻而易举。
“其实吧,我觉得你多学习学习也挺不错的,哈哈……”
魔药课上的事情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不在同一实验组所以并不知情,他这一次算是蒙受不白之冤,我尴尬的笑笑然后企图转移注意力。
“梅瑞狄斯!”
而立刻由远及近,一个急切担忧的声音朝我而来,
“梅瑞狄斯,你怎么样,这次是怎么搞的……”
菲戈教授应该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他说话的声响越来越大,喉咙颤抖我都能够明显的听出来。
“导师啊我跟你说……”
我想做出哭腔想和他告状,又思考我是不是太过于矫揉造作,
“我的魔杖丢了。”
思考来去找了个折中的问题,魔杖对于巫师来说是生活必备甚至是陪伴自己的伙伴,而我被奥米尼斯扶着出来时它依然不知去向。
“我给你拿上了,梅瑞狄斯。”
奥米尼斯我的魔杖递给菲戈教授,再由教授妥善的放入我的手心,触感明显不一致,我才发现它居然烧焦一半。
“导啊,能不能换一个啊,都烧成这样了,不好用吧……”
我捏着魔杖尾端有些粗糙发硬,柔软属性的魔杖经过炙烤居然能变得如此坚强不屈。
“正常情况下,一位巫师一般就只有一根魔杖……”
菲戈教授暂时停顿,然后观察我那只半焦入土的魔杖最后给出我答案,
“梅瑞狄斯,其实也不是不能用……好了,既然你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就返回寝室休息吧……”
医疗翼不是一个方便谈话的地方,我和菲戈教授举步维艰的生存空间里即害怕兰洛克和维克托在作害又不得不预防来自于霍格沃茨内部的阻力。
如果被韦斯莱教授知道我冒着火烧也要冲进去找维克托决战,她一定会以保护我人身安全的手段把我限制在霍格沃茨里,说不定我连跑到霍格莫德的自由都没有。
“我准备好了!”
语气激昂,就等着菲戈教授说出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谈话,我好向他控诉维克托和古魔法的事情。
动作迅速的翻身下床,我也没顾及自己现在是一个眼盲的患者,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向前走了一步后猝不及防的撞在了奥米尼斯身上。
“梅瑞狄斯……”
他小声叫着我的名字,无可奈何的叹气,
“不好意思,我还需要时间习惯……”
我歉意的向他解释,在向后退的过程中大腿又嗑到了床沿,失去平衡的我又倒回了床上。
“你不要动,我来。”
菲戈教授没看眼我这搞笑的场面,塞巴斯蒂安迅速靠近将我扶起来坐在床边,又如同上一次那样替我穿好鞋。
帮我穿外套时我突然感觉到别扭,一边说自己来,一边上下摸索着纽扣最后一把抓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我们两个同时停下来,谁也没有放开,这么僵持不下后菲戈教授出声在一旁提醒。
“抓紧时间啊。”
最后我被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夹在中间般搀扶回了寝室,塞巴斯蒂安紧紧拽着我的手臂,奥米尼斯只是轻微的搭着我。
而一进入房间内,菲戈教授就转变了强硬的态度,我们三个站成一排如同公堂审判般昭示我们的罪行。
我反正是低着头听着菲戈教授那并不严厉的批评教育,至于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的表情如何我就不得而知。
“你们三个,我该怎么说你们,咳咳……”
他摆出严师的态度细细叙述着应该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回来的路上我听到有同学说今天上课什么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你梅瑞狄斯,你在火海里看到什么了,发疯一样向里面跑。”
“报告导师,我看到了古魔法和维克托……那些火都是维克托干的,并且他们现在居然可以探测到古魔法的踪迹了……”
无比自然的就接上答案,显然菲戈教授对于我在他们两个面前毫无保留的说出这样的话深感无奈,摇着头直呼哀叹。
“诶,诶,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别说了导师,我找到古魔法的时候都快痛晕过去了,拉克汉姆教授也没告诉我后遗症会这么大反应。”
我继续肆无忌惮的透露真相,甚至听到了菲戈教授跺脚的无奈,他最后也只能故作威严的告诉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外传。
“放心吧导师,我会遵守我的诺言。”
不知道什么塞巴斯蒂安开始也学着我改变称呼,或者在这一刻他彻底就被我拉入同党行列中。
“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看好她,教她咒语,你怎么就临时有事不在场,奥米尼斯拉不住她你可以拉住啊。”
听见菲戈教授的针对人选转换为塞巴斯蒂安,我和奥米尼斯窃喜的笑了笑,随后又被抓住现行。
“你们两个还笑?怎么笑的出来的,”
他对我们两个怨言更多可是想到如今我们两个这幅状况在临时就收声,不予过重的批评。
“反正你们三个人给我好好反省,在梅瑞狄斯没拆绷带之前谁都不准跑出霍格沃茨一步。好了,我现在需要向你们的任课教师说明状况,塞巴斯蒂安你负责看管他们两个。”
菲戈教授无奈至极说完最后一段还是出门去替我们解决缺课问题,我怎么会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变成了天天逃课的问题少年。
一定是塞巴斯蒂安带的,以及
,还是我导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