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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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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一楼的主客厅是庄园内最宽敞气派的房间,宴会应该将在那儿举行。客人们从正门进入,穿过长长的门厅即可到达。她回忆着从斯内普那儿了解的信息,他是庄园的熟客,知道门厅两面墙上都挂着魔法肖像,她想悄无声息潜入,当然要避开这些眼目。

她很快看见她在寻找的另一个入口:主楼底层一排菱形的玻璃窗。中间三扇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室内的烛光透过玻璃映在雨中的草地,湿润的黑麦草反射出寒冷的光。她接近几步,粗略估计了一下,人数在40人左右。他们穿着与希瑟身上相同的黑色斗篷,脸上带有蛇眼缝隙的面具。

几道闪电突然划破天际,暴雨中,雷声霹雳接踵而至。她心跳如鼓,不是被着惊雷吓到,而是如果在刚才的那一瞬有人正好看向窗外,说不定会注意到一个站在那儿盯着他们的人影。

于是她退回树后的阴影,蹲在地上摸索找到一块合适形状的石头,飞快地靠近底层最左边的窗户,贴着墙等待着下一轮闪电。

“哗——”

借着第二次雷声的掩护,她砸碎玻璃翻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希瑟适应了一会儿,才辨认清四周的轮廓。显然,这里曾经是一间客卧,只是大多家具和摆件都被搬走,显得空荡荡的。从门缝里看去,不远处通向主客厅的木门半开着,飘出的悦耳乐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她窥探了一阵,刚想推开门出去。一个身影从客厅门后出现,晃晃荡荡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她屏住呼吸,看着那人拐进了另一个房间。

希瑟一点一点地推开门,顺着一路的酒味跟随其后,进入一间放着棋盘的小休息室。左边配套的盥洗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没有止步,悄声走近了些。她踩着房间中央的地毯蹑足向前,水牛皮毛隐去了她的脚步声,顺带吸走可能留下的水渍。

水声停住了。那人背对着她,手在身前笨拙地整理衣服,身形依旧不稳,丝毫没察觉身后的步步逼近。

一只冰凉的手臂像一条蟒蛇缠上他的喉咙。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股蛮力猛地勒住。来不及反应,脖颈就已经卡进肘弯里,两侧颈动脉被死死压住,顷刻间阻断了血液的流动。

她抓住自己的左肩向上勒,左手横在他的脑后,双臂锁着他的头和脖颈渐渐收拢。他拼命捶打她的手臂,用指甲在她皮肤上抓挠,但她像是毫无痛觉。他试图吼叫,但喉咙里只剩下咕噜咕噜的窒息声。他扭动着想要将她甩下来,但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就像一只被困住的猎物,越是挣扎,蛛网缠得越紧。

所有的这些反抗在5秒后就变弱了。第7秒,希瑟感觉到他的身体一沉。她从后方压制着他倒地,没有松懈力气,计数到10秒终于放开了他。

她赶在三秒的苏醒时间内从他身上搜到魔杖,迅速补上了昏迷咒和记忆混淆咒。好在失去魔杖的这些天没让她的魔咒生疏。她正准备拖走这具沉甸甸的身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下正是漂浮咒派上用场的时候。有了魔咒的协助,一路上省了她许多力气,顺遂无事地把人转移到了刚才的房间。

揭下面具,她看清了他的脸,长相像中欧那边的巫师,舒尔茨医生倒是教过她几句简单的德语。她借用他的面具掩住面容,烘干好湿透的斗篷,用咒语将自己的身形暂时弄大了些。离开前顺手锁上了房间的门,以防之后有别的醉鬼不小心闯进去。

剧烈运动后,有些发热的脑袋被走廊沁凉的穿堂风吹得渐渐冷静下来。在她继续前进时,袖中匕首的坚硬适当其时地提醒希瑟它的存在。事实证明,她是可以改变的,她已经变得更好了,没有斯内普的监管,她也能控制好自己,希瑟·休伯特不需要谋杀才能解决问题。

她在推理小说里读到麻瓜之间有一种匿名XX会的存在。那些对染上坏习惯,对某些事物成瘾的人会聚在一起分享自己的经历,互相鼓励。如果成功坚持30天、90天、一年,还会得到一枚纪念硬币或奖章。

她觉得她刚才的辛苦很值得一枚硬币。

进入宴会时,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但她几乎是一瞬就注意到宴会的中心。

【没有头发,像蛇一样,两道细长的鼻孔,一双闪闪发亮的红眼睛,瞳孔是垂直的。他的肤色十分苍白,似乎发出一种珍珠般的光。】

黑魔王,伏地魔,神秘人,汤姆·里德尔。

两张摆放着花卉、烛台与菜肴的长桌尽头,在距离她仅有50英尺的地方,伏地魔坐在一把扶手椅上,身后壁炉熊熊燃烧,投下一团长长的、跳动扭曲的阴影。两三个人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交谈,对话时大多都埋着头弯着腰,不敢与他有直接的对视。希瑟也迅速转移了视线,她的心隐隐战栗起来,说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

她没有再停留,装着刚才醉酒那人的样子,步伐凌乱地走向左边的长桌。一个戴着白手套、从面具下抽雪茄的人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别处。希瑟拿了一杯新的酒,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继续观察着四周。

“卢修斯。”一个高昂、清晰的声音从正前方响起,周围的交谈声与餐具酒杯的碰撞声减弱了下来。一个身影匆忙地赶了过去,其他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留心着那里的动静。

“我们的新朋友反映你的宴会无聊。”

“主人,我……我很抱歉。”卢修斯小声地说,他的身子崩得紧紧的,隔着面具希瑟都能观察出他的焦虑,“我可以现在去安排一些活动——”

“凯里梅尔。你觉得呢?”伏地魔打断他的话,反问身侧站立的一人。

凯里梅尔,活跃于法国布列塔尼沿海一带的纯血家族。他们受到邀请后加入并不稀罕。格林德沃的政权崩塌后,凯里梅尔家族有一半的人都被关进了托尔曼堡,直至今日,他们仍因公开宣扬纯血至上主义而闻名。希瑟回到法国的那些日子里,在各种聚会上听到过他们的动向。法国当局一直试图将一些魔法界与非魔法界的失踪案与他们联系起来,最后都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我们在法国的聚会内容和现在差不多,尊敬的伏地魔大人。不过就是食物、音乐、蜡烛与酒。”

凯里梅尔的声音冷静、令人印象深刻,听起来不过30来岁。每一个词都像经过斟酌才谨慎地从牙缝中吐露,但这只是因为他的法国口音。他看上去,并不畏惧与伏地魔的直接交流。

“有些宴会进行一整晚,我们会认真谈论巫师界的未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我们都站起来注视着,好像那个未来已经近在眼前。我们眺望群山和沼泽,早餐被端上来的时候,他们带上来一群麻瓜。”【When the first rays of light entered the room,we all stood and stared at it,as if it were the world to come. We overlooking the mountains and the marshes. When breakfast was served on the terrace,they brought up some muggles.】

希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你以前见过牧羊吗,马尔福先生?”

“*我们吃面包,他们被迫吃草。”【while we ate our breads, they were forced to eat grass】

“*我们边喝咖啡边看。”【And we watched as we sipped our coffee】

“最后他们得跑起来,跑得越快越好。他们是一种非常容易受惊吓的动物,因此总会有几只不聪明的羊掉进沼泽里。但没关系,最后他们都不会逃出去。”

在场的人互相交换着愉快的目光,咯咯地讥笑起来。一时间,宴会比刚才还要热闹上几分。这些欢笑,落在她的耳中却很刺耳。这一刻,她才有了一种实感。

她正身处一群真正的怪物之中。

置身于的环境久违地给她带来一种既视感。将受害者非人化,是出于乐趣,也是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他们将麻瓜们视作动物,认为他们是更弱小低贱的物种,他们永远不可能对与自己不平等的群体产生同情和内疚。

“也许我们有不少共同话题。”卢修斯马尔福语气愉悦,主动向他伸出手。噢,没错,他们当然会有。她回想起魁地奇世界杯上发生的意外。两人短暂地握了一下,站回伏地魔的两侧。

新老成员们的友好共处本应是伏地魔喜闻乐见的。他的蛇脸扭曲出一丝微笑,从椅子上站起来,接下来的做法让场面变得更有竞争性。

“伸出你的手臂,凯里梅尔。”

凯里梅尔没有丝毫犹豫,撩起左臂的袖口,露出手臂内侧。伏地魔用魔杖在凯里梅尔的皮肤表面戳下一个坑。伴随一个复杂的魔咒,一股黑色的烟雾从魔杖尖端渗出,分成几股缠绕住他的手臂。凯里梅尔的另一只手握住开始剧烈颤抖的左臂,全程没有发出一声闷哼。黑雾凝聚成形——一条盘绕的蛇从骷髅的嘴中探出头来。

伏地魔收回魔杖,欣赏着那道新的鲜红烙印。一些人暗声嘀咕了几句,艳羡地打量被他青睐有加的凯里梅尔。他是这批新人中第一个被授予黑魔标记的人。

“谢谢你,主人。”凯里梅尔终于放低了姿态,谦卑地向他行礼。

“在座的诸位,我的朋友们。”伏地魔呼唤道,他用空洞的红眼睛环视一圈,“今晚之后,你们可以留下,也可以回去将我的话传达给相信我们高尚事业的同盟。”

“长期以来,我们许多最古老的家族被迫隐藏在阴影中,丧失了从前的荣光。听闻在法国还有禁止在公共场合宣扬纯血至上主义的法律,我无法想象,某一天这样荒诞的事情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情形。”他冷漠地说,“巫师世界如今变得病态不堪。我们知道原因、知道谁该为此负责。是时候剜去那些侵害我们的烂疮了,我——将建立新的秩序。魔法部,凤凰社,那些自甘堕落的纯血叛徒,每一个站在我们对立面的人都注定灭亡。”

这些话如一把火,将长久压抑在这些巫师心中的仇恨愈烧愈旺,空气充斥着躁动而狂热的气息。他抬手在空中用魔杖画了几下,出现三个散发着猩红血光的名字和一个问号:

Nymphadora Tonks

Hestia Jones

Alastor Moody

【尼法朵拉·唐克斯

海丝佳·琼斯

阿拉斯托·穆迪

?】

这三个名字同时出现,使她心头掠过一丝惊疑。

她听见伏地魔开口道:

“从他们三人开始。”

“主人,我正准备向您汇报。”四周蠢蠢欲动的人之中,一个食死徒站了出来,是艾弗里。他自满地挺直背,说:“有个好消息,海丝佳·琼斯已经死了。”

另一个上前一步,唯恐落了后,抢过话说:“主人,我本来也准备出手,就在我向您汇报完之后,但是艾弗里他——”

伏地魔举起一只苍白的大手,那人立刻不作声了。

“亚克斯利,你为我探查出是哪些人参与魔法部设下的陷阱,我已经给了你应得的奖赏。”

她的心顿时冰凉透底,重重地坠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为了不牵扯到其他人,她明明故意留了破绽。凤凰社、魔法部,不管是谁,没有任何一个巫师会用那种方式杀人,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当晚有第三人在场——

“可你依旧没查出是谁下的手,是谁构造的阴谋。”伏地魔用一种若有所思的平静声音说道,“自我复活以来,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暗中阻碍我的计划,企图削弱我的力量。我会找到它的,我会的。”

希瑟垂下眼眸,一动不动。她听得见自己那颗心脏砰砰跳动,又响又快。她谨慎地呼吸着,忍住了想打冷颤的本能。

“而你,艾弗里,这次的表现令人惊喜。我不会无视你的付出,你过去的错误被宽恕了。很快,很快你就会得到应得的。”

艾弗里喃喃道一些感激的话。

“让宴会继续吧。”

希瑟的手指撑在桌沿,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她从桌上拿起一杯酒喝,没心思去注意是什么,不知不觉地就见了底。

她觉得自己无法在这里再继续待下去了,她得到了想要的,甚至是更多的信息。她得找个方法警告凤凰社的人,不能再有人因为她的原因而死了——不,在这之前,她要先处理好那个中欧人,把他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地还回去,避免引起疑心。

她抬起头快速扫了一圈四周,小心地离开了宴会。

希瑟将面具重新带回他的脸上,魔杖也塞进了原处,她踩上窗框,准备一跃而出。就在这时,她听见背后的一个声音。

“别动。”

她的身体一僵。

“转过来,慢慢地。”

……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希瑟转过身。昏暗之中,那个人戴着面具,手上一双白色丝质手套。她忽然认出了他是谁。

派瑞提。

派瑞提的魔杖直指着她,危险的光芒在尖端闪烁。他向她靠近两步,将她的脸照得更清晰。派瑞提盯着她思考了一下。

“我见过你,对不对?”

“有吗?应该是你记错了。”希瑟赌他的记忆力不如他的观察力一样好。

“啊,你是那个南极商船上的女巫,斯内普的学生。我想起来了。”可惜她赌错了。他放下了魔杖,揭下面具,露出自己的脸,问:“还记得我吗?当时我和西弗勒斯一路。”

希瑟心里很不情愿,面上只能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

“你怎么在这儿?”

“我的家族收到邀请函,就由我出面了。”

“刚才这里怎么回事?”派瑞提朝还在昏迷中的男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想从他那儿偷东西?”

“他喝醉了,我在照顾他。不信你可以闻闻他身上的酒味。”

他似乎是信了希瑟的话,偏了一下脑袋。

“那走吧,一起回客厅。你应该还没在黑魔王面前介绍过自己吧。我可以作为老成员为你引荐。”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耗在了这儿,希瑟的心里越发焦急,却还是要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说:“谢谢你。不过我胆子小,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另外,我想他还需要我在这儿多留一会儿。”

派瑞提凝视着她,微微眯起眼睛。

“你的面具和魔杖呢?”

希瑟看着他,没有说话。

“走吧,去黑魔王面前露个脸。”他轻声说,又用魔杖指着她了,“如果没有秘密,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一切都完了,她的心沉了下去。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她做过的所有事,她的谎言,秘密,一切都将暴露无疑。她与她所关心的人、无辜的人——都会因为她的原因被伤害。

她被迫挪动脚步,一步步地向前走,距离房间的门越来越近。

派瑞提站在门边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先出去。

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希瑟握紧匕首扬手一划。“嗤——”刀刃划破空气,精准而深地割开了派瑞提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在她的身上,门上和墙上。

派瑞提一手捂住汩汩涌出红色液体的脖子,另一只抓着魔杖的手颤抖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从被割断的气管里,只能发出像是风箱似的“嗬嗬——”声响。

希瑟意识到他并不是想说话,而是想对她施咒。因为下一秒,一道无声咒就朝她心□□了过来。

不愧是战斗经验丰富于平常巫师的食死徒,在这个时候也还有能力反击。她没来得及完全躲开,硬生生地被魔咒擦了一下。

靠近左肋骨处的布料被烧出了一个洞,她没有感觉到疼痛,身子只是被魔咒附带的力量震了震。

她推开派瑞提关上了门,转过身,在他睁大的充满恐惧的双眼注视下,将匕首噗嗤一声捅进了他的脖子。随着血液的迅速流失,派瑞提越来越虚弱,他无力地松开了魔杖,靠着墙的身子滑了下去。

血液顺着发丝从希瑟的下颚划过,聚在下巴,一点一滴地落在了地上。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自己制造的一片混乱。试图从头开始理清事情是怎么到这一地步的。

fu*k

她在心中暗自咒骂道。

f**k f**k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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