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师尊的师父驾到
牙印小小一圈,只是在皮肤上凹了些许,淤青都不会留的。
和他被师尊发梦魇咬得血印子,压根没法比。
想什么来什么,行不落想咬回来,打咩达咩住嘴住嘴,许奉雪心里疯狂吐槽师尊的恶趣味,眨巴眨巴眼睛装傻充愣,“师尊已经咬过了,脸也咬过了,胳膊也咬过了。”
行不落是不信的。
听他说胳膊也咬过,轻轻地握住他手腕,检查他有没有说谎,早已不渗血的椭圆疤痕刺入行不落眼眸之中。
因为是移魂归躯,死前的伤就这一处还留在身上,主要原因是膊上有袖子遮着就没处理,总结下来主要原因是懒。
只是没想到,十数年前的师尊真的会检查。
看着师尊眸色微沉,明显闪过自责之光,许奉雪心头揪了一下。
现在小铃铛救了出来,他和公西师兄马上就要离开了。
他也就不吝啬,大大方方抱抱师尊开个玩笑安慰师尊,“既然师尊心疼我,那再给我咬一口。”
装作要咬师尊脸的样子,然后吧唧亲了师尊脸庞一下。
把地牢看守弟子五花大绑,塞进笼子里手脚全部拷上枷锁,公西乾解决完欺负小铃铛的人,回来喊他们离开。
姗姗来迟的月江晚见满山狼藉,依照着医者心先去瞧了瞧银清沙,切了一把脉,即便昏厥脉象依旧急促,惊叹到,“受了不小的打击,只怕醒来也会落下心疾。”
狗血剧标配!
等等……月师伯那是什么眼神!
不会真打算提议,挖他至阴至寒的心头血给银清沙养病吧。拜托搞错了吧,虐心女主这种傻逼剧情,别安排在他18k纯爷们身上。
正在飞速思考对付这种情况时,眼前一片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白光,许奉雪能明显感觉到这股力量比御魔法阵的压制力要强劲。
想用踏骨彻去抵抗,却发现使不上一点力气,眼皮糊了浆糊似的要闭上,不幸中的万幸,栽在冰冷生硬泥地的感觉没有传来。
他想自己应该是被师尊稳稳当当接住了。
耳边传来陌生略带沧桑的男子声音,“小徒孙居然能硬生生抗住御魔法阵,还得我亲自来一趟接他回去。”
那人顺嘴又骂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落你小子也是个糊涂蛋。我费劲吧啦教你们几个,就教出来月江晚一个是好蛋。”
来者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夸赞自己,月江晚憋着笑向来者作揖行礼,“师父。”
见到只是师父到来而非不速之客,行不落如同服下定心丸一样,软了几分冷傲气势显得乖顺不少,“不落不太明白,还请师父指教。”
若邪子宽袖轻抬,原本尸山狼藉和银清沙皆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上前揪行不落耳朵,“往你耳朵里塞一千五百颗铃铛试试?御灵宗这种宗派死得其所,冤枉不了一点。”
虽说是揪着师尊耳朵骂,但是师祖出面,徒孙公西乾挨训也没得跑,“没本事当阿爹,就别乱认儿子,自己当个儿子就成。”
似是没训过瘾,若邪子又补充一句,“仙魔双剑犹如天平,高山与深谷。小铃铛便是后者,他的灵体能成人形全靠执念。”
小铃铛想维持人形陪伴阿爹,所以不愿意再供给力量给舞女。舞女需要力量滋养成仙,但纵使是仙剑,饿了肚子亦会不分青红皂白抹杀所谓绊脚石。
对于仙魔双剑若邪子不评,仅是点破其他,“若你公西乾诚心爱护小铃铛,小铃铛就该比任何人都配得上肆无忌惮,矫情就矫情有何不好。不至于如今把自己困在梦里,以血肉疼痛麻痹内心苦痛。”
半昏半醒的许奉雪,突然好想给师祖大人点个赞。
好骂。
被师祖用什么术法控制住,许奉雪听得见但是睁不开眼睛,只能听着他们继续说,关于小铃铛的遭遇。
原来小铃铛是真的被抓到青莲双峰,遭受过第二次噬骨铃摧残的。
可惜御魔法阵加持,这次小铃铛没能逃走。
微生瑾取出冰牢之中的仙剑舞女,同时,师祖若邪子也察觉仙剑舞女在摄取魔剑将泪力量,用来补给自身灵气。
雪岭中,留在身边的将泪虚弱得蜷缩着身躯发抖,颤抖的唇齿中依旧在喊“阿爹……”
他才明白雌雄双剑为何是一仙一魔。
被师祖一通狠批,愧疚感涌占心头,公西乾微尔低下头,虚心接受批评。
也主动去了解更多小铃铛的过往,“小铃铛只跟我说了御灵宗的事情。舞女有问题,他为什么没告诉我?”
对此,若邪子给了公西乾一个令人崩溃的答案,“因为最初的小铃铛,只会说阿爹两个字。”
小铃铛告诉公西乾的御灵宗铃铛诡事,是若邪子教小铃铛好多遍,让他以后要哭诉给他阿爹听,骗糖吃的。
毕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谁能想到这个大徒孙是个不靠谱的,一点都不懂护短。
一想到,到青莲双峰把小铃铛领回魔疆雪岭时,小铃铛在地牢里受尽摧残遭银清酒鞭打,几乎不成人形。
“小剑灵你有伤,别乱跑呀。”即使再三嘱咐,小铃铛在雪岭呆着还是不老实,整日想着逃跑。
跑了就抓回来,抓回来就跑,反复如此。
实在嫌小铃铛闹烦了,就把他倒挂在梦眠树上,小铃铛越挣扎缠得越紧,树藤紧到一定程度会撒出梦眠粉。
身体疲劳过度的小铃铛很快会睡着,含含糊糊说着梦话要阿爹。
看他那么想阿爹,若邪子就每天逗小孩一样,逗问他,“你呐别总想着逃跑。养好伤的话,我考虑考虑带你去找你阿爹。先说说看,你阿爹叫什么名字吧?”
结果小铃铛压根不信任他,愣是没把公西乾的名字说出来,仍然每天想着逃跑。
啧啧啧,师祖好闲,每天除了在抓逃跑的小铃铛,完全没点正经事干。
不对,逃跑为什么要打我的小笨鸡?
许奉雪正在疑惑这个问题,师祖若邪子像是听到他的心声。
摆出无辜的受害人语调,“我是希望小铃铛乖乖养伤的,梦眠树藤勒多了也会伤皮嘛。”
合着小铃铛身上,有的不是鞭挞伤,是固执己见逃跑时,师祖挂在梦眠树藤上让他睡觉,勒出来的呀。
“他嘛出不去,看见外来者他心里不痛快,肯定要打两下发泄发泄。”
原来如此。就是可怜了我的小笨鸡,不知现在能不能飞了?
若邪子指尖轻触在小铃铛眉心,给小铃铛脑海里看了些东西,“小铃铛你自己拿主意,要不要和公西乾回去吧?”
许奉雪是意外被拖进小铃铛梦境,若邪子势必要把他带回去的。
至于小铃铛的话,要看他愿不愿意接受阿爹公西乾和雪貂寒愫关系亲密?
回看着公西乾和雪貂寒愫有说有笑的各种画面,小铃铛眉心皱得愈发深苦,豆大的泪珠缓缓滑落下来。
见到小铃铛流泪,正想质问师祖若邪子给小铃铛看了什么,公西乾眼前景象消散。
再次眨眼后已然回到南池仙门四长老院客房。
而他所见,的确是沉溺于梦境的小铃铛泪水止不住,侧流入棉花软枕里。
“师祖你给小铃铛看了什么,他为何如此伤心?”公西乾一边询问着身侧若邪子,一边不忘给小铃铛擦拭掉眼泪。
“你和那只雪貂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