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骆闻风,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在跟我求婚?”
“云也女士,你愿意嫁给我……”
“我愿意。”云也不等骆闻风说完便迫不及待道,仿佛生怕骆闻风改变主意。
骆闻风倒是愣住了,随即笑道:“这么便宜我?我连求婚戒指都没准备。”
“对哦,”云也经提醒才想到这茬儿,捏着骆闻风的手指玩儿,无谓道,“没关系了,反正以后你的就是我的。”
骆闻风听了这话,微不可闻皱了下眉头,在云也看向他后,他又恢复笑颜:“爷爷说了,先订婚再结婚,订婚宴就定在我生日那天。那天顺道也把证领了。”
“等等等等,”云也一下接收那多信息有点缓不过来,“你生日那天?不就是下个星期?那还不到十天了,来得及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美美出席就行了。”
“那也太快了……”云也只觉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
“快么?我倒觉得慢了,要不是爷爷非要选什么日子,最好明天就订婚,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骆闻风不假思索说完,暗自吃惊,这究竟是他真心话还是一时入戏太深?
云也不知骆闻风所想,只甜甜问:“吃酷啊?”
“你还很骄傲是不是?”骆闻风捏了捏云也的鼻子,“给我招了这么多情敌。”
“你连江横的醋也吃啊?我说了他是哥哥,而且他刚刚也祝福我们了。”云也啼笑皆非,骆闻风对陈铮有敌意也就算了,但江横?
刚刚不是聊得还挺好的么?
“你啊,以后还是在家算了,外面太危险,我怕你一不留神就被骗走了。”骆闻风无奈。
“好,我只被你一个人骗。”云也说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骆闻风忽得挠云也腰间的痒痒肉:“你说什么?谁骗谁?”
云也受不了,扭着身子躲避骆闻风作乱的手,笑声如铃:“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重新说。”
骆闻风停下动作,云也转了转眼眸:“你不仅骗了我,还是个小偷,你是个坏人。”
“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骆闻风手指如弹琴般在云也腰间灵活翻动。
云也躲得更厉害,一个后仰重心不稳,直接仰面躺下,骆闻风只来得及把手贴在云也背后,以免她摔疼,便跟着倒下,俩人瞬间紧贴。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云也只觉心跳如雷,情不自禁道:“骆闻风,我喜欢你。”
骆闻风轻嗯了声,头愈发低了。
云也心跳爆表,预想到接下来的事,顺从闭上眼睛。
就在骆闻风要亲到云也时,敲门声响起,云也猛地推开骆闻风,坐端正。
服务员开了门,见女士满脸通红坐着,男士略微狼狈躺着,姿势奇特,觉得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但仍是硬着头皮把餐盘端上桌。
“他不小心摔了下。”云也边扶骆闻风边欲盖弥彰。
服务员笑笑不说话,顾客是上帝,上帝说什么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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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周对云也而言无异于身在桃源,骆闻风是个体贴周到的情人,高调接送云也上下班,送花送礼物,轰动全公司,云也和陈铮的八卦无形中消失了。
约会也安排得明明白白,情绪价值到位。
云也像每一个陷入热恋的女子,已经幸福得晕头转向,无法思考了。
所以当骆闻风再一次和她说,让她从陈铮那儿辞职时,云也答应了,但前提条件是等陈铮找到新的秘书。
“这个简单,你把你同学推荐过去不就行了。反正她这个职位也是硬加进来的。”骆闻风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也不是不行,那我明天去问问,看看陈铮怎么说。”云也一手被骆闻风牵着,一手挽着他手臂。
骆闻风另一手提着垃圾,他们刚吃了饭收拾好,出来扔垃圾,顺带消食。
云也晃了晃俩人相握的手:“你这样很容易让我陷于不义,我欠他的恩情怎么办?”
“一码归一码,再说上次不是请他吃过饭了?而且我还让他揍了一顿,你忘了?”骆闻风一提到陈铮,语调就变了。
“那你也揍他了啊,还三打一……”云也声渐低。
“你站哪头的?”骆闻风佯怒。
“你这头的。”云也忙哄人,其实从骆闻风的角度,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骆闻风虽不是真生气,但听了这话,就是通体舒畅,脸上带着笑,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大男子主义,你想工作想干嘛都可以,那陈铮那儿不行,他旗下的一个公司和我近期投标的项目是竞争关系,我们要结婚了,而你在竞争对手那儿工作,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说不清了。”
云也大惊失色:“还有这事?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陈铮要是知道的话,估计早开了我了。”
“我这不是才知道么,正好辞职理由也是现成的,回家结婚。当然,要是你老板愿意的话,可以请他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我也好再向他当面道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骆闻风道。
“说到订婚宴,真的太赶了。我礼服这些都没能好好挑,还有现场布置。”云也娇嗔。
“订婚是赶了些,主要是和大家宣布你的存在,走个过场。之后婚礼可以慢慢准备,你想怎么样都依你。”骆闻风好脾气宽慰。
“那我说要去月球上办婚礼呢?”云也靠在爱人的肩上异想天开。
“其实,你不想办婚礼的话,可以直说的。”
“……”
扔了垃圾,俩人在小区里绕了一圈,打道回府,云也去二十一楼,骆闻风去二十二楼。
如果说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有什么和新婚夫妇不同的,便是骆闻风依然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宁愿自己强忍着,也不愿动她。
云也就差明示了,可骆闻风极有仪式感,非要等到领证后,云也有次差点脱口问他,是不是和之前的女朋友也是这般,但害怕听到答案,倒是问了若惜年,若惜年叫她不要想太多,骆闻风绝对不是雏儿了,但想想贾宝玉,和所有女人都有一腿,唯独没碰过林黛玉,由此可见,这是真爱没错了。
云也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但若惜年又说了,若是云也实在等不及,也可以主动出击,色/诱骆闻风,云也直骂若惜年神经,骂完后转而怯生生问她,怎么诱?
若惜年无语的同时,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理论和旁观经验丰富,在长达三十分钟的教学过程中,云也脸红了又红,若惜年好为人师,怕她讲解得不够仔细,要给云也提供教学视频,直观形象。
云也表示不用,她领悟能力还是不错的,暗示选定了几个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也许今晚可以试试?
虽说后天就是订婚宴了,但领证的时间还得再往后延延,骆爷爷又特意找了俩人的生辰八字,给风水先生算了算,说是得农历六月六巳时至未时领证最佳。
若按骆闻风的仪式感,可还要再等俩月,就算骆闻风等得住,她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她竟无比期待和骆闻风的深入交流,她肯定是被若惜年带坏了。
当电梯到的时候,云也挽着骆闻风胳膊不肯放:“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看电影?”色/诱第一步,先把人骗回家。
但计划第一步就夭折了,没等云也把骆闻风带回家,一通工作电话就把骆闻风叫走了,云也只得放人,回去洗漱好吹干头发,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认真写着订婚请柬,请柬都是婚庆公司提供的样式,云也匆忙选的,骆爷爷差人送了些过来,以便云想邀请自己的宾客。
这订婚请柬是写给陈铮的,云也在公司只说骆闻风是她男朋友,并未透露她要订婚的事。一来她初来乍到,在公司也没什么熟人,二来她觉得没必要说,尤其是对陈铮,但方才骆闻风这么一提,云也便写了这请柬。
第二天,云也一手拿着辞职信一手拿着请柬敲响了陈铮办公室的门。
“请进。”陈铮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公事公办。
“陈总。”云也站在陈铮办公桌前,却一时不知该先说哪一件事。
陈铮等了一会儿,从文件中抬头,眼神询问。
“你昨天没睡好么?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又熬夜了?”云也脱口而问。
陈铮最近工作特别多,云也看着陈铮的日程安排,怀疑他都是AI了,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开跨国会议,连着几天睡在公司。
“什么事?”陈铮眉头微凛,显然不想和云也讨论他的黑眼圈。
“我要订婚了。”云也说完就后悔了,早知道先提前斟酌下措辞了,这无端冒出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
“嗯,恭喜。”陈铮不咸不淡道。
“谢谢。”云也下意识回道,继而接着道,“所以,我是来辞职的。”
陈铮盯着她看了许久,云也如芒在背,她都说的什么呀,订婚和辞职也没有直接关系啊。
“是这样的……”
“可以,准了。做到什么时候?”陈铮不带任何一丝情绪。
“订婚宴在明天。”
“所以做到今天为止?”
云也点了点头。
“可以,辞职信放着吧。”陈铮说完已低头,继续看文件,似乎云也说的只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云也悻悻然,把辞职信放下后,依然在桌前站着,在陈铮再次抬头时,低着头双手把红帖子递上:“能否来参加我的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