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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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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猛然一松被褥,大喘一气。

腿夹被面轻蹭,柔滑的触感透过她泛软的两条腿传上来,有如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不敢睁眼,只收紧了手臂,将那团卷得凌乱的被褥抱住。

其实那个梦到对视时,自己就惊醒了,再没什么多出来能幻想的东西,可每每想到那双美目,祝卿安总是心有激荡,她想自己对师尊不应当这样的。

不应当……

心存妄念。

祝卿安翻过身,手臂搭在眼帘上,身子还有点发软。

她许久未敢想过这些东西了,自那次梦后,自己总会回避零星冒出来的一丝丝不同于孺慕之情的念想。

可今日徒然看到那些……那些东西,太过直击心灵,直让她到现在都乱糟糟的。

心乱,人也乱。

不能想了,她拍拍自己脸颊,一扯被褥将自个盖得严实,闭目就要入睡。

屋内安静,但没点香。

客栈向来如此,为了防止那些修士不喜,从来是以干净简洁为主,不过安了香炉,若有客人需要,可以自带点上。

没有朝眠峰那熟悉温润的檀香在侧,祝卿安躺了不知多久,终于……

还是掀开了被子,烦闷坐起来。

她自认为是念自家峰上的床,念自家峰上的香,多不适应,也不愿意去想根源——她的师尊不在。

无事又难眠,祝卿安下了地,将屋里琉璃灯点上,还推开窗,试图透进些凉气清醒。

但蓬莱果真是九州最南之地,如此深夜,暑气都不曾消散,喧闹夹杂着热浪自窗外涌入,绢布一般蒙了她满面,直让人呼吸不畅。

祝卿安默默又将窗户关上了。

她如今着一单薄内衫也不觉冷,上清宗虽说也南,但终究山高,出世间又满天水幕,到了夜里还是偏凉,需得多披件外衫。

不过自己这身火灵根丝毫不惧,所以披上外衫的从来只有师尊罢了。

想着想着那女人的身影又闯进脑海,祝卿安微僵,摇摇头挥散那张泛笑的脸,挪回了床榻上,从镯子里取出一本泛黄书籍来。

这就是师尊传于她那本修炼法门,祝卿安随意翻开,除却开头那几页苍劲大气的功法心咒,往后便是些细密的娟秀小字,已是写了有四五页左右。

——都是她这些年补记的心得。

不错,她真是接下了师尊的衣钵,把这后面的修行体悟给慢慢补上了。

祝卿安想既然睡不着,那不若打坐,她能如此之快直追金丹,除却天赋外,还有便是从不懈怠的修炼,只消是白日不用去学堂,她便会在峰上找一处地方打坐,去了学堂不需听的课业,她也一并用来修炼。

这般模样被边临抱怨过许多次,说她如此用功被自家长老看在眼里,晚上回去又要催自己修炼。

祝卿安也只是笑笑,心底暗藏了些羡慕。

越尔就从不会催促她,当然,也不会教她。

黄页在玉白指尖翻过,银发姑娘盘腿坐着,沉静重温,她看得慢而细,渐渐消磨了大半夜,大抵是过了许久,祝卿安终于生了些倦意,小小打过一个呵欠,打算再看一小段便睡。

她揉着眼往后翻,忽指尖一顿。

困意飞散。

只见那整齐小字旁,用红墨斜扫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悟性不错。

是越尔的字迹。

祝卿安木木看着那道批阅,心头又簌簌纷飞出许多回忆来。

她能一眼认出这是谁人所写,归因于她画符全是由师尊教授。

那女人的确不曾教她修炼,但符箓一道似乎从不藏私,教她时分外仔细。

祝卿安抚了抚那处红墨。

她画符的能力实在是差,本来没修炼时还能画的有模有样,等修炼后需往符中注入灵力,自己总不得要领,那制作出来的东西可谓是一塌糊涂,今日是运笔力道大小不一,明日便是一笔错笔笔错。

越尔倒不会骂她,只是轻轻嘲笑一句,“看来徒儿也有做鬼修的天赋。”

这是在讽她画的像鬼画符。

祝卿安忽然在这清净屋子里冷不丁笑出一声。

莫名的……想起来自己当初画的确实难以入眼。

而后又收了声。

默默垂下眼,她自然知晓自个天赋极差。

那时轻易便被越尔这一句话刺得难过,怀疑起自己来,半夜爬下床都要悄悄练笔。

幸得她是火灵根,心念一动身旁便能点起道火光,幽幽伴在身侧照亮案几。

祝卿安抿了抿唇。

真正画出点起色还是在那夜……

银发姑娘独自在桌前取一本符箓总集临摹,描得认真,似乎未曾发觉周遭变化。

身旁火光忽然跳动一瞬,祝卿安惊起抬头,却见薄衫女人倦怠一双眼,抱臂靠在门梁处,微笑看她,安安静静的,也不知看了多久。

“师尊?”小姑娘显然被吓住,笔杆子一歪,那道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的符纸又废了。

她自然发现不对,低头一看顿时瘪了嘴,“我的符……”

身旁有暖香靠近,越尔施施然已过来坐下。

女人日夜与她相伴,不太设防,身子柔若无骨似的紧紧挨过来,衣裙也同它主人那般不甚礼貌,覆盖了祝卿安半边腿。

如胭脂水粉倾入水中,飘飘荡荡占了大片湖面,散也散不去,躲更是躲不掉。

她两手搭于人肩膀,偏头靠在自己手背上,扫过几眼祝卿安笔下的符咒。

美人启唇,笑音轻入耳,似情人耳鬓厮磨,“你当真要入鬼修道?大半夜的专来画。”

祝卿安没想到她会突然贴过来,身子一下僵住,好半天才微动,往旁挪了点,想离她远些。

而后那话里内容才渐渐在脑中明晰。

“我不是……”她真的有些不高兴,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说,略感委屈。

“师尊,你别欺负我了。”祝卿安垂头,将那符咒所以一抓,卷在手心就想烧掉。

越尔只伸出指尖轻点住她手腕,拦下了她。

“等会,让为师看看。”

她脸颊贴祝卿安在肩上,一手展开那符细看,却放下另只手去捞徒儿的腕。

指尖在祝卿安手背轻划,一来一回,也不在写些什么。

大抵是无聊,随便挑了手边的东西把玩。

看了片刻,还沉吟起来。

以为她要说起什么重要事情,祝卿安坐姿更加拘谨,蜷了蜷指尖,到底没敢挣开,只偏头避开师尊靠得太近的面庞,屏息静静听着。

她愈躲,师尊便靠得愈近。

不消片刻,两人几乎是严丝合缝相贴着……

越尔方才还在睡,此时醒来懒披外袍,身上只有件浅粉薄衫,十分清凉,又是修士自带寒意消暑,整个人温温凉凉的,如块润玉。

祝卿安却觉着,师尊吐息太烫,随着二人紧贴之处渗进衣物里,火星子一般落到她肌肤上。

烫得她颈间莫名闷出些汗,偶从窗外吹来的凉风也吹不散心中燥意。

“师尊,这样挨着有点热……”祝卿安再忍不下去,皱眉抵住她肩头,轻声推拒。

越尔只是想寻处地方坐,平时行事又没什么拘束,习惯性找人贴靠着,不觉得有何问题,听了她声音才偏头去看。

一眼就瞧见小徒弟微红的耳尖,愣了下神,“你不是刚入夜那阵说冷?一会冷,一会热的,这会耳朵又红了,徒儿还挺金贵。”

祝卿安听完耳尖更红了。

但好在师尊她总算是撤开一些,直了腰,懒洋洋道,“这次画的也不错,若方才没手抖,便能用了。”

耳旁热息渐渐远去,祝卿安悄吐出口气,动动手脚,恍觉半边身子刚刚绷得太僵,已经有些麻了。

“师尊平日为何画得如此轻松?”她只觉越尔是在安慰她罢了,想到师尊平日画符那得心应手的样子,不免心生敬佩,还虚虚藏了点羡慕。

她见过这女人虚空画符,只轻轻划动几笔,就能引动一方符咒,这是何等的厉害。

“你若同为师一般画了几百年,再如何也该熟了。”越尔看她几眼,终究是没把自己第一次画符便成功的事说出来。

怕打击徒儿自尊心。

只是牵过她的手,慢慢道,“你落笔不稳,轻一笔重一笔,注入灵力自然难控制,唯有手稳,心稳,神稳。”

“下笔方有神助。”

女人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执起笔,牵引着她一点点在符纸上描绘。

祝卿安彼时满眼只有她浓墨般柔顺的发丝,露出一小块的玉白耳垂,满心只有身侧贴靠过来的暖柔馨香,手背上绵软的触感。

心不稳,神也不稳。

陷在回忆里的银发女子一惊,手乍收,不可自控地抖了抖。

心口还在长跳,耳下微微发烫。

她心底还压着许多凌乱而类似的回忆,此时交错在一起,愈发让她心慌。

也正是这些重要又不太重要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渗入心口,最后凝集成了那个永不能言的幻梦。

祝卿安再看不下一个字,将那书合上,就这般抱着被褥,窝进床榻角落。

屋内琉璃灯颤颤发亮,映出许多涌动幽暗阴影,不甚安定,像是此时的心境。

令她……

一夜枯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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