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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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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仙山向来与世隔绝,虽说现在放开了结界,转成了商会,准许其他修士进出,但顶上掌管仙山的长老们还是由仙山本土修士担任。

且仙山有规矩,下一代的任职长老需在交位前在现任长老手下辅佐五年,得到仙山修士票选七成以上方能正式任职。

水倦云却是个例外,她只在上任首座门下辅佐了一年,便以拼死抵御魔族入侵,一人杀灭半数魔族,镇守仙山一月之久的功名,被众人推上位。

在血流成河的仙山大殿长阶上,她从满身血伤的师尊手中接下了首座令牌,接下了这一沉重的担子。

那日魔族尽退,万里残云惨红,她失去了一双眼,还有从小将她拉扯大的师尊。

才换回来这么一小块可笑的玉白令牌。

水倦云安安静静等着越尔进来,放在桌下那只手正摩挲着温润的玉牌,面上有几分若有所思。

自那一战后,她已经许久没有再见过越尔了。

听说这女人闭了关,一去就是三百年,往前如尘屑般在九州四处飞扬的流言蜚语也都随着她的消失,一同消散在人们的记忆中。

那今日,这人专程来找自己是为什么?

水倦云放下令牌,抚了抚自己眼前的白绢,浅浅执起旁的一杯茶小抿一口。

思绪里的女人很快进来。

先是一只玉白的手撩开纬帘,水倦云却是注意到,她惯常戴在手上,从不曾取下的墨玉镯子不在了,只余一节白腻的腕子。

“你怎的来了?”水倦云不动,淡淡道。

纬帘全被挑开来,烟粉色的身影也从中显露,越尔耳畔因流苏浅晃,只一见她凤眼已是弯下,红痣也不由分说抢占旁人注意,而后轻悠音调才紧接着传来。

“怎么?不欢迎我?仙山首座如今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连本座也能甩脸子了?”

这女人说话恼人的能力果然还是不减当年,水倦云摇摇头,没接她这话,只是挥手多取一只茶杯,为她倒上半盏,“若不是你闭关前曾同我说一声,我大抵也会以为你死了。”

她与越尔其实不是同辈,年纪上越尔比她大不得多少,但辈分是实打实的高,因此也很少打照面,可就是这么凑巧,反而是她们两莫名便当上了好友。

越尔在她对面坐下,没有动那盏茶,只是倚到桌上,捏起她棋盘上一颗棋子,把人摆得正好的棋盘彻底打乱,语气似乎有些讽刺,“这不是没死成吗?”

水倦云停了停,指尖微颤,终究还是没去摸那只令牌,稳声问,“你这回来找我作何?近来有大事要发生?”

她蹙起眉。

越尔当初可谓是惊才艳艳,不过百来岁便突破大乘期,在九州难有敌手,哪怕在那场惨烈的仙魔大战中也没受过多重的伤,为逼退魔族出了极大一份力,实力当真难测,只不过她同自己一样,也是身边之人……而后她便宣布闭关再不出世。

水倦云停住思绪,没再想这个,只是疑惑她为何闭关三百年现在又突然出来,这很难不让人心生忧虑。

难不成又有天魔显世?

她惊出一身汗,这才是过了三百年,各大宗门死的死,残的残,如今颤颤巍巍培养门下还未成长的幼苗,都没能恢复当初最鼎盛的时候,如何寻出人抵御魔族再一次入侵。

“不是魔族。”越尔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稳住她,“是我自己的私事。”

水倦云吊起的心慢慢放平,松了口气,才有空闲去分辨她的话,“私事?”

好陌生的话题,水倦云难得有些恍惚,她对越尔提起的私事,记忆还停留在这女人对情情爱爱那档子事的喋喋不休……

“你这是又看出来哪家姑娘的独特之美了?”她下意识道。

这话一出来,越尔本要说的话都哑了火,面上茫然了一瞬,而后顿想起那些年曾和水倦云谈论过的话题,笑都淡了,颇为无奈地揉揉眉心,“你光记得这个?”

水倦云不由浅笑一下,实在不是自己只记得这些,要怪只能怪那时候越尔惯爱出门欣赏别家姑娘的风姿,经常凑热闹去看别人斗法切磋,亦或是围观别人抢夺天灵地宝,常是被人误以为来闹事而围攻。

偏生这女人年纪轻轻便修为深厚,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后来不知被谁封了九州第一修士的名号,于是前来切磋的人是愈来愈多,她若是应战打完也就算了,偏生她每次与人斗法,赢完都要夸赞别人一番,把来人气得半死,名声是愈发难听。

越尔便总郁闷,来找她抱怨,说着说着便会开始讲述那些姑娘们斗法如何好看,性格如何可爱,吵起架来都令人听得津津有味,今日是哪家姑娘被另一位女子骗了,追上门讨说法,明日是某个宗门长老被自家徒弟当着众人之面求爱,气得拂袖而去。

水倦云每日只能在仙山里修炼,从不曾出门,早年对于九州的八卦,皆是从这女人口中得知,故而对这些记忆尤深。

当然除却这些,越尔也会谈别的,那便是……

“只还记得,你总谈起你那位……”她这话还没说完,却被越尔轻一拍桌打断,“好了。”

水倦云被布遮掩的眼朝她看去,停住了叙旧。

她能察觉到,这女人隐隐生出来那点悲怒。

于是也不说了,大殿忽又安静下来,唯有垂帘被风轻轻吹动,沉寂大过风声。

得等了有一会,越尔才收拾好翻涌上来的情绪,稍稍松气,眼睫轻颤垂眸,沉声谈起正事。

“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

祝卿安等师尊走了有一会儿,才木头一般僵硬转身,木然回了屋里。

上房说是上房,陈设的确有几分花哨,但也比不上朝眠峰上半点,对比起来就有些太普通了。

她没那心思欣赏,耷拉着眼,将那葫芦在手心里翻来覆去。

葫芦被师尊握过,尚还有些余温,祝卿安捏了捏,那点温度便渐渐转成了她的体温。

师尊剩下那点痕迹也没了。

祝卿安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葫芦放进腕上墨玉手镯里,出了门。

现下还早,她打算听师尊的话出去逛逛。

这儿不愧是专掌管玩乐的城池,只一出门,分外热闹,满街三两闲逛的游人,闹闹嚷嚷,店铺琳琅满目,有大门面的店铺,高调又奢华,也有路边支摊的小贩,幡旗上写着花里胡哨的介绍。

争的就是看哪家更抢眼,更能吸引修士们的目光。

祝卿安看不过来,下意识想去寻师尊的身影找些安全感,可一偏头看着空空如也的身旁,才想起师尊早丢下她不知找谁去了。

她忍不住挂了脸,眉头拧起,摸了摸自己的镯子,脑中暗暗宽慰自己,师尊给她留了葫芦,想来也是记挂她的。

以此找到些浅薄的安心。

可心底似乎还有一层隐隐的担忧,祝卿安不知这点心慌从何而来,但她就是有这点莫名其妙的预感。

就像,就像……阿娘死前的不安,还有见到师尊那日,山洪来前的心悸。

祝卿安茫然站了会,彻底放空自己的思绪才好些,她压下慌乱,独自闲逛。

只是这些店面太过花哨,看着总让她心生退意,左边一个“您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般好的马吊牌。”,右边一家进人就喊,“鸣渊阁,楼上贵宾一位!”

祝卿安默默远离了这些张扬的地方,竟是慢慢逛进了一条小巷。

这条小巷很深,两旁也没什么店家,稀疏有几户人家卖的甜口小吃,但也没什么人关照。

祝卿安镯子里放着这些年师尊塞给她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天材地宝,护身法器之类,还有一些师尊画的和她自己画的符咒,里头也堆了许多灵石,数额之多,在这城里随意挥霍都不是问题,但她不喜吃甜,便没买。

她随意扫几眼,心里想着东西不注意路,愈走愈深。

忽的。

“呦?客人您来啦!”前头有一道女声喊住她。

祝卿安猛一抬头。

眼前是一方支起来的小破书摊,旁竖了一道帆幅,上书“您想要的我应有尽有。”

字挺丑的。

祝卿安皱了皱眉,一眼过去先是想到这个。

再看,这人身上穿着件藏青衣袍,挽了一个圆顶发髻,额前垂落两缕乌发,看着不太规整,人很散漫。

像个神棍,祝卿安对她第二印象便如此出来了。

她不想同这人多说什么,抬脚就要走。

那女子却是急了,连忙喊住她,“等等,等等,客人您别走啊,我这儿好东西可不少,您要是走了,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啊!”

她这话里的好东西终究还是让祝卿安停了步子,回身站在她摊前,好奇问,“什么好东西?”

书摊老板邪邪一笑,从那摊面上抽出一本,递过去,“您看看不就知道了?”

祝卿安见她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太真诚,太像骗子了,很想转头就走,可她自小好奇心就旺盛,往前有师尊在身旁守着,还能让她矜持一些,现下只有她一人,到底是顺从了心思。

接过那本面上干干净净,唯写了四字——《皇嫂轻点》的书册。

祝卿安抿唇,沉着冷静翻开书页,只是看看罢了,再者她也是个筑基修士,又有一堆符箓护身和葫芦作保,还怕被人骗了不成。

因着这个想法,她毫无防备地直面了这册子里生动形象的图画。

竹林影影绰绰的偏亭中,赫然画着两道朦胧交缠的女子身影,下面那个仰头红唇微张,柳眸半眯,正勾着另一位女人的脖颈……

啪——

祝卿安猛然合上书。

血眸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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