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苏以当机立断,忍着冰凉体温,胳膊肘往后撞去,虽然没挨到来人,但他不服输地抬了下腿,但奈何棺材的内部空间实在狭小,他想往后踢时,曲起的膝盖先一步抵到了棺材板。
真进退两难。
但是鬼还是好鬼,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没有进一步动作:“你想出去吗?”
苏以没好气道:“你有什么条件?”
俩人几乎同时出声,声音叠合在一起时,均是一愣。
鬼道:“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苏以随口胡扯,就是不想让某人如愿:“一次性谈了十八个,满意吗?”
鬼却探头过来蹭了蹭他的脖颈,斩钉截铁道:“你撒谎。”
苏以喉咙里传出一声轻笑:“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
他感觉自己这句话说完后,后颈一凉,凉意还从后颈处的软肉一只探到了前面的喉结,苏以倒是想反抗,可惜一双手被合在一起,被鬼怪的另一只手扣紧手腕,死死牵制着,挣脱不得。
苏以感到自己的喉结被人捏住,蹂/躏把玩,在他背后,鬼怪不紧不慢地在他耳边哈出一口热气:“你做的时候最喜欢别人亲吻你的喉结还有耳垂,上面必然会留下密密麻麻的齿/痕,然而这里……”
他特意挑/逗了一下苏以的耳垂,看着他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点染上绯红,眼中的得意差点溢出:“不仅干干净净,还如以前那般敏感。”
苏以来不及顾及自己被吃的豆腐,被撩拨的喉结上下滚动:“你认识我?”
这么问可能不太合适,因为比起认识,不妨问“我们之前是不是有一腿”更为贴切。
虽然在床事上有些羞于启齿,但状况确实如同鬼怪所说的那般,身体反应永远骗不了人。
苏以能这么问,还多亏这个鬼怪唤醒了他的一些记忆,在睡梦里的亲昵,唇齿相依的眷恋。
挺让人意外的,苏以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这般,他自己并无感觉,或许是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的心跳却还记得。
随之袭来的,还有心脏传来的细密钝痛。
但鬼怪却什么也没交代,只是说:“想知道?那就跟我结婚吧。”
“没准旧事重演能唤起一些回忆往事呢。”
没个正经,心里涌起的那些阴霾因为他这一句话的出现成功一扫而空,苏以想,他或许就不该问。
但鬼怪往他掌心探了下后,摸索好一阵后,脑袋又往他肩上拱了拱,心情低落起来:“我们才刚经过父母同意,大婚之夜,你怎可戴上了别人的婚戒?”
苏以说:“你说得对,我背叛了你,你还是趁早把我休了吧。”
鬼怪抱紧了他:“舍不得。”
唇上贴来冰冷的触感,他居然被不经意间亲了一口。
他呆滞两秒:“我不干净了,我被一个鬼怪无情亵渎了。”
“宝贝,你这个词运用的真好,”他的掌心划过脊背,往尾/椎/骨那里缓缓探去,“我还真酝酿出了点要亵渎的心思。”
苏以即便到此时,还是忍不住谈条件:“便宜也占了,豆腐也吃了,能得到点奖励不?”
鬼怪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不能。”
苏以正想发作,鬼怪直接欺身而上:“我还没能尽兴。”
或许鬼怪生来灵活,在狭小的空间里,也能活动自如,他很自来熟地摸上了腰带,苏以心里操了一声,忙不迭要将他俯身下来的头颅推开。
突然其来的滚烫热度让他的眼眸瑟缩了一下,腰腹一颤,苏以想捂住嘴巴,几丝重重的呼吸声落下,最后他咬紧了牙关。
直播早就被鬼怪四周的磁场干涉老早下线,自然没机会目睹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鬼怪更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
他最终还是没能把人给推开,因为棺材板不允许。
深入的多了,动作伴着喘/息/声,愈发激烈,几次想要开口骂上一骂,但中途不是被撞了回去,就是被唇片给堵了去,苏以气极,攀上他的脊背,狠狠抓下。
鬼怪也没让他失望,更加卖力地耕耘,就连一向不怕疼的他,还是在一次次的颠簸下,挤下几滴生理性泪水。
“妈的……轻点……”
“你是吃贡品吃多了吗?”
“我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上死的玩家了。”
但他没骂几句,很快就遭了报应。
下巴上多了两根手指,它强迫苏以抬起头来,鬼怪说:“看来是为夫还不够努力啊。”
他说完低头,张口含上。
这一次的直播中断了很长时间,苏以醒来时还在棺材里躺着,但也不算一无所获,最起码劳累了一晚,腰酸背痛不说,还叫人……鬼占尽了便宜。
但这次的棺材外面透进来几丝光亮,苏以还伸手探了下,摸到了棺材缝,手下稍一用力,整个棺材板掉落而下,他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苏以想,出卖身体还是有点用的,可能是做一半他喘得实在是太厉害,鬼怪不忍心让他活活憋死,便动用手段,将棺材移出坑外。
他试图坐起身来,然而只坐了一半,因为腰间环着一双手臂,力度之紧,他一时半会儿无法挣脱。
他现在只需要稍一扭头,就能看见鬼怪的真实面貌,鬼怪似乎很不喜欢阳光,棺材一掀开,他就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势必要跟他的怀抱生死与共。
苏以没有纠结,一拉随棺埋葬的被褥,见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而这张脸,他曾经在上个副本中,蜘蛛夫人的餐桌上有幸目睹过,正是空有一张帅脸,一嘴欠揍样的段佑先生。
他原地挣扎了两秒,感觉一定是掀被褥的方式不对,在重重地合上后,他深呼吸两口气,最后一鼓作气,完全掀开,露出了段佑先生锻炼得体,健硕且富有弹性的胸膛,以及往下看去,漂亮的八块腹肌,真是一具十分漂亮的果/体,而底下坠着的段小佑也是只大不小。
时间暂停了好几秒。
苏以捂着脸,一脸凝重地把被子盖了回去。
不是……怎么就滚到一起了呢?
带黄画面在脑内一闪而过,苏以想,好像也不是很吃亏,最起码爽到了。
但爽不能白爽,苏以戳了他的脊背两下:“别装,在我掀被子时见你的睫毛动了一下。”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给我提供帮助,要么被我做掉。”
现在需要来一根事后烟烘托一下暧昧不清的气氛,只可惜苏以没有,哪怕有,他也不会抽。
但他气势上不能弱:“我不介意大结局的时候,咱俩同归于尽一下。”
段佑先生睁开眼睛:“你就这么想跟我葬在一起?”
苏以:……
“除了这个,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眼看他就要坐起来,知道他身上光溜溜的某位赶忙制止:“成年人有点那档子需求,我懂,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承诺。”
段佑的眸子沉了一下,但苏以并未在意,他说:“一码归一码,没有钞票总有援助吧。”
苏以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人,但他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昨夜遭受的,往后必将从当事人身上一点点讨回来,还要是成倍的讨。
他的意思很明确,但段佑却说:“我现在能力受限,当时我的墓碑上刻的不是你的名字,是我强制召唤的你,所以不幸遭了巨大反噬,一时半会儿不能提供有用帮助。”
得知实情的苏以现在只想两只手抓上他的脖颈,生生掐死他。
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你的意思是,想吃霸王餐?”
段佑说:“NPC不能直接给玩家提供有效线索,但另外一种情况下就不一样了。”
苏以等着他的下文,只等到段佑认真将他手上的戒指摘下,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四方小红盒子,打开后,小心谨慎地将一枚戒指戴在了他的右手无名指上。
而那枚从上个副本中女主人那里获得的道具紧攥在他手心里,印下一道弧形红痕。
苏以紧急制止了他:“别扔。”
段佑没搭理他,别过头,像是在赌气。
还想套取有用信息的苏以赶忙顺毛道:“这两个含义不一样,一个代表着真爱,一个代表着道具。”
段佑被哄开心了,将手中的戒指递过去,重重提醒道:“不许戴上。”他看着苏以不住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冷声冷语:“那个更不许摘下。”
苏以口上答应得很好,但在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要是个保命道具他肯定留下,但就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他待会就挑个没人的地扔了。
但他的逃跑计划还没实施,系统先是播报了一条有关他的死讯。
【昨晚是个相当不妙的一夜,玩家冯季青宣布死亡。】
【玩家苏以宣布……】
他在检测排查时卡了一下壳,不过沙沙两下后,他又很快链接上了声音。
【死亡。】
还在棺材里坐着的苏以一脸茫然。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