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论小白脸爹咪的自我修养。
听着我说的话,他竟然非常认真地思考起了这种可能。
毕竟是前·职业小白脸,以他的姿色,指不定以前还真的碰到过什么病娇角色。
但病娇不等于强大,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爹咪的,只要有足够的钱给他,他估计也懒得理会。
只是,现在这个疑似病娇的角色威胁到了他真正的妻子,这就不是能放任的事情了。
爹咪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冷静了下来,撤回穿在我身上的万里锁,收到了丑宝的身体里。
我既然都专门想办法绕过脑花来找他,又这么毫无保留地和他说了,那我和我口中的“香织”肯定至少有分歧。
在搞清楚前因后果之前,爹咪肯定不介意和我好好聊聊了。
好好的、安全的、不见血地聊聊。
我酝酿了一下语言,再次确认了一下我的逻辑,想要拐走爹咪就是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一切都是为了守护最好的海胆惠!
“所以,你是暗恋那个香织?”
爹咪突然开口,瞬间击中了我的理智。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啊?”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魔鬼之言!
“不是吗?”爹咪挑眉,“不然你怎么对那个‘香织’的感情生活这么关注?连她喜欢的人都一并关注。专门走到我面前,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吗?”
……舔狗竟是我自己?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算是知道了。
虽然爹咪极大可能只是顺口嘴贱一下,但只是想到这件事就已经让我头大了。
就是给人当舔狗,也绝对不会舔脑花这种东西的——能够涮火锅的除外。
喜欢脑花——得是什么样的XP才能戳到这个地方来。
我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但却在话语离开嗓子之前意识到,我看到了爹咪那满是戏谑的眼神。
不行,不能掉入自证陷阱里去。
于是,我选择自爆卡车——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我微笑,“不,比起她,我还是对她三岁的儿子更兴趣啊。”
爹咪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一抽,大概是没有到,还有我这样的高手。
紧接着,他的脸上升起了更浓重的警惕。
他应该想到了,自己儿子今年也正好三岁。
“放心,我对你家那个身高96CM、体重15KG、海胆头绿眼睛,刚刚入学幼稚园、最喜欢幼稚园村上老师、喜欢小狗、喜欢生姜、喜欢穿神奇宝贝衣服的惠惠完全不感兴趣呢。”
爹咪表面看上去一脸坚毅,实则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他的眼神空空的。
我敢打赌,就算是他这个亲爹,了解得都没有这么清晰。
他的大脑宕机只在一瞬间,空空如也的眼神很快就布满了杀意。
别别别,我只是骚一下,并不打算真的和你硬打一场。
我作为一个可以吞噬咒力、诅咒,完全不害怕任何术式、甚至连情绪产生的逸散咒力都能清晰品尝的人,完全隔绝咒力、情绪也不会产生咒力的爹咪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天敌。
和他打架,有概率降低我的B格。
“这些都是香织的记忆。显然,你的儿子也在她的菜单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几乎不是疑问,而是一个清晰的设问。不等爹咪有什么反应,我就已经率先开了口,“虽然你儿子只有三岁,但他的术式,却已经非常明显了。”
爹咪狠狠皱眉,“惠还没有到年龄,也没有任何术式觉醒的征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爹咪或许更希望惠惠没有术式。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再去应对禅院家的那群烂人,也不用再搅和到咒术界的事情中去。
只要他退出江湖,一家人就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当然,作为读者的我们都很清楚,这只是爹咪的一厢情愿。
他注定无法成为普通人。
“所有的术式觉醒都是有规律的。”这一代已经觉醒了「六眼」和「无下限」,那么就一定会出现能够制衡这个术式的其他术式,也即是「十种影法术」。
禅院家自己应该也有相似的预感,毕竟要论总结术式觉醒的规律,他们一定更加专业。
这或许也是即使惠惠没有觉醒术式,禅院直毘人也愿意高价从爹咪手里把惠惠的抚养权买过来的原因之一。
当然,作为我的人设来说,肯定是不能去谈规律办的。
毕竟人家也还是个刚出生的宝宝呢!
“就规律来说,香织有她的怀疑,所以在观察。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能看到。”我开局一张嘴,能力全靠瞎编来叠Buff,“不过,在看到香织记忆的时候还只是猜测,直到我看到你——伏黑甚尔,我才终于确定。”
爹咪环视自身,他身上绝不存在任何咒力。
“不是咒力哦,”我继续说道,“不是咒力,而是一点更加神奇、更加深入的东西。”
爹咪的背景“piu”的一下,像是传过了一个柯南的经典动作——灵光一闪。
“是你刚才说的——命运。”
他终于想起了我最开始提到的东西。
命运之外。
“准确地来说是‘命运之线’,它连接在每个人身上,强迫着每个人走上必然的道路。有些人身上的线很重很粗,像是五条家的「六眼」悟,他绝对是命运最中心的人物之一——但你,你更加特殊。”我伸出一根手指,用诅咒具象化出了密集的线条,“你的存在排斥着一切,命运的绳索无法束缚在你身上,无法把你拉到任何地方。”
爹咪一时间难以言语。
他的人生中,应该听到过不少关于他“特殊”的言论,但并非是好的方向。
在咒术界中唯一特殊的零咒力,在禅院家中唯一特殊的零咒力,他的“特殊”一向都是一个受歧视的元素。
但我说的“特殊”就是另外一个方向了。
“大概就是因为无法束缚,所以香织才想要用一点‘外力’来控制你的行动吧?”我点着下巴思考,“如果你妻子死掉的话,你的行为就很好预测了,也就能为她所用啦。”
爹咪恶狠狠地说道:“如果她有任何事,我一定会杀死每一个可能存在的相关者——包括那什么香织的。”
“除非,你不会知道你妻子的死亡是人为的。”我从善如流地把话题转了回来,走到了我最需要说的话上。
爹咪不以为意,“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我的妻子?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诶!错了,不是‘杀’!谁敢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人啊,香织只是需要继续堕落下去、他要你屈服于一般人认知的‘命运’当中,让你打心底里认为自己会带来不幸、自己的一切都是不幸的。如果杀掉你的妻子,只会激起你的杀意和斗志,给她自己惹上一身麻烦,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爹咪神色一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的初计划应该是制造难产、一尸两命。但你看得太紧了。你妻子孕期时你的状态,你自己应该也清楚,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啊对了,风声鹤唳。”
这可不是我瞎编的,而是脑花切实存在的记忆。
自从我创造出了这个设定之后,之前接触过、吞噬过的咒力、诅咒全都在消化过程中,重新转化成了记忆碎片,充斥在我的大脑里。
比如我还看到了五条猫半夜定闹钟起来肝游戏,就是为了把杰哥的排名挤下去。
把那些凌乱的记忆整理出来确实花费了我不少功夫,但好在,每个期末对复习资料的整理给了我一点经验和灵感。
这一波是文科生的胜利。
我自信地引导着爹咪,“你应该也有所感觉吧,即使香织并没有真的出手,但彼时她也刚刚生了虎子——孩子,我是说生了孩子。隐秘和布置做得不够全面,所以我猜,你多少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的。”
虎子的生日是在三月,而惠惠的在十二月,推测一下的话,虎子出生的时候,基本就是惠惠刚刚被怀上的时候。
虽然脑花的生育和正常人的生育并不相同,但想要生出一个能够容纳两面宿傩的天选受肉也没有那么容易。
从制造虎子之初再到虎子降生,整个过程都需要脑花足够专注——不仅要用特殊的方式来进行胚胎培育,脑花同时也一定要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确保虎子的诞生。
那几个月需要耗费的精力和谨慎哪怕是对脑花来说,也绝不轻松。
而想要紧接着工作,在爹咪眼皮子底下潜移默化创造出难产一尸两命的情形,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想过、也尝试过,但在发现爹咪有所察觉的一瞬间,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脑花这个大BOSS苟了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宁愿把这个计划推迟,也绝对不愿意惊了爹咪。
“我说错了吗?”我反问。
看爹咪的表情就知道,他回忆起了妻子孕早期存在过的一些异常。
或许是因为后来没有发生什么,他便只把那些异常当作是自己佣兵生涯带来的神经敏感,那成为了一个契机,让他彻底隐退、放弃了自己天与暴君的身份。
但那些记忆和感觉是不会消失的,只要我一提,他自然就会想起来,而且还会无限脑补。
我今天就要在这里、在爹咪的面前,实锤钉死脑花。
脑花需要“命运之外”的人来破局,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想要出其不意掏了她的脑子,用“命运之外”的人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