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与热、水与火碰撞,“嘭”,宇智波泉奈就这么水灵灵地被爆炸的气流卷飞了。
——笨蛋吗,用冷水去浇明火会产生爆炸这种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吗!
他虽然想这么吼一下这个没常识的来人,并问一下死敌为什么会挡在他面前,将脆弱的背后露在他面前等许多的疑问,但是喉咙的状态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听到那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对不起~看到你的豪火球,我一个没忍住就用水龙弹了呢~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害人呢~你看上去菠萝菠萝了,没关系吧,需要我帮忙吗~”
挣扎着爬起来的宇智波泉奈捏着一把土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恶心最恶心最恶心的“小人得志版千手扉间”。
继某个白毛出现后,拥有千手查克拉的个体也一个个落地。
他们一人捡一个宇智波,失去意识的就直接扛在肩上,对还留有意识的就像扉间刚刚一样大行“嘲讽”之事。
“啊嘞嘞,这不是号称暴风狂虐者的宇智波迅风吗,怎么躺在这里呀,这里的空气刚刚被火球烤过好热啊~来点风呗~”
“哦莫,你的脚断了耶,好可怜,我立刻帮你包扎吧,不过我完全没有医疗的天分,你能当我的第一个实验者真是太好了呢~”
托万花筒写轮眼的福,五感大幅提升的宇智波泉奈将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刚升起的一点点点感激之情消失,气到发抖:……这不是救援,而是伺机报复吧!
赢了一局的千手扉间轻咳一声恢复以往的高冷:“我们掩护你们撤退,那个……已经不是适合插手的状态了。”
九尾看上去倒还正常,六尾白色的身体微微泛粉,横冲直撞,完全没有章法,还在不停往外甩酸液,还是躲开的好。
“噢。”
“……谢谢。”
后半句话细若蚊声,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千手扉间的耳朵还是精准地将其捕捉到了,他勾起唇角。
又赢了一局。
……
俗话说,作案人往往会回到作案现场。
千手松萝也趁着混乱摸到了千手的作战中心,对着二哥一项项精准无比的指挥点头不已,并跟着大部队踏入了宇智波的战场,展开激动人心的救援计划。
但……
这是什么鬼?
这个惨状跟她计划得完全不一样啊!
犀犬为什么一幅发狂了的样子啊!
这个人濒死、那个人也是濒死,半数的宇智波精英都快噶屁了,这样子下去理想中的村子还怎么建立!每天对着宇智波帅哥花痴的日子也要泡汤了!
这种事情绝对要避免!
她拔出大腿上的苦无,对着左手掌心狠狠一划,鲜血如注。
离她最近的千手被吓到:“喂,你干什么……我理解你看到宿敌这副惨样激动不已的心情,但你没必要自残吧!”
可恶啊,偏偏是这种时候!
为什么她救人的方式不能更便利一点?为什么一定要代价?
特别是在这种,没有可以随便掠夺的生命的时候,她又只能……
还不够……
她对准手腕又划了一刀,鲜血和生命力在体内迅速流失。
她举起左手,掌心朝上,对着战场的方向用力一握。几十根血色藤蔓破土而生,如利刃般贯穿每一个濒死的宇智波的心脏。
泉奈迅速回头,目眦欲裂,哑声大吼:“你干什么!”
千手扉间也因着股熟悉的感觉回头,却只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来。”
松萝轻飘飘地唤了一声。
森林突然喧闹起来,被折断的树桩像注入了生命一样向四周疯长,遮天蔽日般侵袭着整个空间,然后直直地插入犀犬身体四周,将它的活动范围封得密不透风。
犀犬体表的酸液低落到树枝上,融化的“滋滋”声不断入耳,它愤怒地尖叫之时,地下的树根破土而出,像钩索一样困住它的脖子、尾巴、身躯,往下一拽,整个蛞蝓身就被牢牢钉在了地面,激起一阵尘土飞扬,接着无数尖刺自下而上贯穿整条蛞蝓身。
犀犬哀叫都发不出来就已昏过去,白色的酸液从身下蔓延开来。
短短一个半呼吸的时间,甚至于松萝才刚刚乘上往空中暴涨的藤蔓。
在她即将落到犀犬身上,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被那些尖刺扎个对穿的时候,全部的异状包括树枝和尖刺如退潮般眨眼消失。
松萝稳稳地将脚尖点在了犀犬的头顶。
就像一个胜利的猎人极其嚣张地把猎物踩在了脚下。
面对奔向她而来却因为这场景半途刹车呆滞住的九喇嘛,松萝压下嘴角:“九喇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结果而言,死者为零,千手成功救援了宇智波,宇智波对千手消除了敌意,几百号人现在在一个营地休息,气氛还算融洽。
最惨的莫过于自残救人并且达成“把千手扉间气到不搭理她”的成就的松萝了。
昨日,她出其不意用有迷药效果的尖刺让犀犬陷入昏迷状态,并拉着九喇嘛边打边远离战场。
然后从九喇嘛的叙述中大概拼出了事情经过。
“你的眼睛这么小不会还是瞎的吧。”
复述完这句话的松萝忍不住又揍了九喇嘛一拳。
“你可真是精准踩雷。”
犀犬因为常年生活在溶洞中,不见天光,视力便退化了,连带着眼睛也小了一大圈。因此他最讨厌有人或者兽对他的眼睛发表意见了。
九喇嘛摸了摸脸,倒是不疼就是侮辱性有点大:“老夫画的地图都那么清楚了,他看不懂就算了,还要说我画的不好,所以我才说他了一句,谁知道他突然就疯了。”
唉,松萝叹了一口气,这些家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为什么不能成熟一点呢!
要拜托尾兽们做事,或许应该先从礼仪或者常识教起,还有心理辅导和文化教学……
松萝:“犀犬就拜托你了,明天之前就能醒了。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已经足够啦,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那我先走了!”
一尾他们跟九喇嘛分成了两路,后者往南,前者往北。
于是松萝脚步不停地往北追赶,好在离得不远,很快就追上了。让一尾他们撤退的同时,顺便救了一大串作死的人。
经此一遭,松萝陷入了自我反省。
实际上,尾兽们基本只在无人的山林?闹了闹,恐吓了一下。恐吓效果是挺不错的,但是出于各种原因,不少人主动向尾兽们进攻就不太妙了。
容易发生意外,就比如发狂的犀犬和倒霉的宇智波。
做完这些后她回到营地,看到熟悉的族姐们抱着药物、绷带走到放置伤员地方。
帐篷里原本还有微弱的呻吟,在她们进来后戛然而止。
宇智波的伤员们别开脸,治疗方面很是配合,就是不直视千手。
默默观察了一下的松萝退出帐篷,被一个熟人喊住。
“你的头发怎么了?”千手若兰大老远就看到鬼鬼祟祟进出各个帐篷的松萝,走进了才发现她浓密的黑发中间出现了一撮白发,“这是什么新式发型吗?”
千手若兰举起食指,水球在指间凝聚成形。
疑惑的松萝看到了水球中自己的倒影,从头顶到发尾,出现了一指宽的一小撮白发。
她赶紧抬手遮住,尬笑两声:“对对对,是不是很酷!”
“确实挺好看的,你怎么做的,告诉我告诉我!”
“说起来有点复杂,下次我帮你弄吧。”总之先把今天糊弄过去。
若兰幻想了自己跟偶像扉间大人一样白毛的样子,脸上全是期待。
不过今天确实不急着弄头发,因为大家都忙不过来,能抓到一个帮手是一个,她叫住松萝也是为了这个:“你没事干的话就跟我一起来清点武器吧,昨天尾兽们虽然被……被不知道的人引走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再次突然来袭……”
对不起,不会再来了。
本来还想去主帐篷偷听一下扉间和泉奈在聊什么的松萝就这么被拉去干杂活了。
……
将最后一把手里剑收拾完毕后,她看到了抱臂而立的黑发青年。在两个帐篷之间,无人的角落,他静静地注视着,也不知道在那儿立了多久。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父亲和母亲都健在的时候,他为了追逐哥哥的脚步,变得像他一样能够独当一面,自告奋勇假装被星组织抓走,成为最关键的俘虏。
那是他的初次独自一人执行任务,说不害怕只是逞强。
但是当一个比他更小的女孩子被扔进笼子的时候,他又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听好了,斑,泉奈,男子汉不管多大,都要保护女孩子”,这是父亲常说的话,虽然他经常在母亲大人面前喊头疼,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虽然很麻烦,又是身份不明的小女孩,但是只是在这几天保护一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子。
她到底哪里来那么多果子的?
这种情况下是怎么睡着的啊!真的是忍者吗!
拖果子的福没有饿肚子。感谢果子神。
……
“天神。”
“泉奈君。”
两道声音在耳边重合,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神经大条的小女孩变成了亭亭而立少女。
“泉奈君?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君?对哥哥明明是直接称呼名字的呢……
他放下双臂,对着少女弯腰:“昨天谢谢你救了我的族人。”
即使样貌有做伪装,查克拉的气息做不了假。
一下子就被戳穿的松萝有点不自在,她慌乱地躲开:“啊别,不,那是我应该,啊不是,我没做什么,我……”
他却摇摇头,很认真地再次道谢:“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恐怕会因为自负而酿成大错。我……虽然没有轻敌,但还是让仇恨占了上风,没有做出正确的决定。谢谢你们不计前嫌,支援我们。”
松萝:……别再说了,她的良心好痛。
“这都是扉间定的计划,我什么都没做。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他大概也是猜到你不会直接接受我们的帮助,所以在远处等了些时候才命我们上去的……哈哈。”
听到此处,泉奈笑得了然:“果然是那家伙的作风哈哈,欠他人情真的是太糟糕了啊。”
松萝赞同点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没错!”
“说起来之前也没能好好感谢你的招待,在城堡的时候。”
仔细一想,那个时候她都没跟泉奈君单独说过话呢。
松萝抬眼偷瞄,他在不扯到两族的事情的时候表情要柔和不少,微笑中带着不属于舞刀弄剑的忍者的文气,就像雨后的新竹,带着清爽好闻的气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发出邀请:“想去做客的话随时都可以哦~”
顺着她的动作,衣袖滑落半截,露出了缠至手腕的白色绷带。
“你的手……”
就在此时,千手玲的呼唤声传来,松萝对他抱歉一笑,就转身继续帮忙干活去了。
泉奈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手腕,手不自觉地探向怀里的药瓶。
随即又顿住,垂下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