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黑球沉默不答,很快,连接着黑球的精神力被切断了。
席教授没有再叫程时茶释放精神力,她停止手上的动作,合上本子,双眼眯起。
席教授笑道:“相必程上校得到了什么秘密。”
程时茶将得到的消息说了一下,除了席教授,其余人皆惊讶不已。
席教授道:“接下来还有很多实验需要程上校配合。”
同事在一旁疯狂示意席教授收敛点,可席教授恍若未闻,只看着程时茶,似乎笃定她会答应。
程时茶果然同意了。
见此,席教授顺势道:“程上校刚来实验室,或许有些不适应,我带程上校到宿舍看看吧。”
说着,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先后离开了实验室。
直到来到无人的拐角,两人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席教授抬手,想要摘下口罩,却听到程时茶道:“乔瓦娜。”
乔瓦娜,正是白鲨海盗团行事暴戾的一把手,与其一同声名在外的,还有那张成为无数海盗梦魇的圆脸。
她撕下面具,圆溜溜稍显稚嫩的眼睛瞪了瞪程时茶,嘟哝道:“就知道瞒不了你。”
“我该称呼你为白鲨海盗团团长、席教授,亦或是……加琳娜将军?”
加琳娜面色突变,牙关咬紧,她讽刺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程上校。”
深吸一口气,她接着不自然道:“你应该知道的吧,你的订婚宴我不是故意要破坏的,虫后太强大了,我不得不听他的。”
为了显示出诚意,她决定说出一个秘密,“虫后已经混入联邦。”
“我知道。”
“哦,啊?!你知道?!”加琳娜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程时茶。
她压低声音,颇为愤怒道:“你明知道虫后混进联邦,为什么不上报!”
程时茶盯着加琳娜的眼睛,“正值议员选举,上报了,之后呢?”
加琳娜移开视线,视野朝下,她看着雪白的地砖想到了过去。
联邦的一颗中等星球曾经也遭遇过虫族的混入,当时驻守边境的她恰好知道了这件事,把消息上报给了首都星,可首都星那群酒囊饭袋为了不影响选举,硬生生把消息压了下去。
她违背军令,独自带一支队伍赶往那颗中等星球,拼杀几天,将将驱逐虫族,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纸有罪的诉状。
于是她一气之下离开联邦,成立了白鲨海盗团,暗中打击其余的海盗团。
回忆中断,加琳娜听见程时茶道:“我已经知道虫后在联邦的身份,到时候也需要你的配合。”
加琳娜一怔,站直了身,严肃道:“会的!”
在实验室做完检测,等程时茶回到宅院,已经过了十天。
刚一走进客厅,就见弗兰德笑意盈盈走上前,他低着头,双手生涩而又灵活地解开程时茶外套上的扣子,将外套挂在了门口处的衣架上。
等程时茶打算走回书房时,弗兰德叫住了她。
“时茶,我…我好像怀孕了。”
程时茶回头,就见眼前的金发omega破天荒的眉眼柔和,他难为情地咬住嘴唇,双手下意识放在腹部,睫毛颤抖着,眼底情绪复杂,充斥着不安与期待。
程时茶一愣,随后皱起眉,问系统:“男主怀孕了?”
系统一喜,兴致勃勃查询一番,好久才呆呆回答道:“没有啊。”
程时茶顿时明白了,她看着弗兰德表情中难以掩藏的喜悦,有些残忍道:“可能不是怀孕。”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停滞片刻,弗兰德眉眼间的柔和消失殆尽,他轻缓而坚定道:“怎么会呢,这几天我时不时想吐,肚子也软和了些,可以感受到宝宝的心跳。”
他捂住肚子后退几步,惊疑不定看向程时茶,“你不会是要强迫我打掉,好和贝尔双宿双飞吧?”
程时茶无奈,拿起终端联系了家庭医生。
在等家庭医生到来时,弗兰德靠在沙发里,攥紧的手将沙发垫抓起了一道又一道痕迹。
家庭医生很快便到了,他将一个医疗手环戴到弗兰德的手腕上,终端里很快出现了数据。
家庭医生道:“弗兰德少爷身体很健康。”
弗兰德问他:“孩子呢?”
家庭医生:……?!
他先观察了一番弗兰德的神态,随后语气温和劝说道:“少爷应该是求女心切,出现了假孕症状,这几天保存心情放松,症状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了。”
弗兰德冷着脸,“肯定是你看错了,我怀没怀孕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温柔地摸摸肚子,“再敢乱说,你也不用待在首都星了。”
家庭医生冷汗直流,在程时茶的眼神示意下慌忙收拾好器材离开了宅院。
“你也觉得我是假孕?”弗兰德盯着程时茶的眼睛问。
不知是不是因为注射了过多激素,他的情绪愈发暴躁了。
程时茶这样想着,可有可无点了点头。
女人毫不在乎的样子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经,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地板用力砸下去。
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破裂的陶片在他的足腕上留下了许多细碎的伤口。
程时茶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看到女人冰冷的眼神,弗兰德的胸口像破了个洞,只觉有阵阵冷风灌入胸中。
世间的声响仿佛皆离他而去,他瘫倒在地,脑中一片空白。
等客厅空无一人时,他才惊醒,手忙脚乱爬了起来,慌张跑向书房。
他想明白了,他就不该因为一个未成型的孩子跟时茶吵架,只要时茶不抛弃他,两人就会有很多孩子。
上楼梯时,弗兰德不小心绊到了脚,腿部青了一大块,他却丝毫不在意,脑子在飞快运转,想着如何才能让程时茶对他回心转意。
他绝不是怕失去她,一切都是为了机密。
对,就是为了机密。
找到了一个靠谱的理由,弗兰德加快了脚步,可他只顾着埋头跑楼梯,在转弯时因为视线遮挡,跟楼上下来的侍从撞到了一起。
他下意识护住肚子,任凭额头被台阶划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