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虞兮和眼前的虞兮不一样。
她窝在凌乱的白色被子里，衣裳松松垮垮的耷拉着，胸口处勉强露出一抹春色，而窗外射入的阳光在那镜头上酝酿出夺目的眩光，像极了来到天堂的小恶魔。
她脸上挂着一个略显暧昧又嚣张的笑。
只是笑意凉凉的，不达眼底。
这样的照片有三张。
程小小反复浏览的时候，心口莫名加速，虞姐突然给她发这样的照片是什么意思，是她所想的那个方面吗？
相比程小小的凌乱，虞兮正在很认真的兑换她的奖励。
【奖励三选一】
【一基础数值：导引体术】【二奇幻异能：读心（可升级）】【三现代道具：万|能|钥|匙】
【剩余奖励升级如下：《御凤剑》已满级、《演技提升》已满级、《十颗野菜》可升级为《有机蔬菜》、《百合限定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小说》可升级为《百合限定版极品霸道总裁》。】
【以下奖励无法升级：百分百治愈的胃药、大胃王24小时特效药。】
“我选基础数值的导引术和奇幻异能的读心（可升级），现代道具的万|能|钥|匙，不升级。”
滴的一声。
【奖励兑换成功。】
【宿主目前拥有道具如下：御凤剑、演技提升、十颗野菜、百合限定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小说、百分百治愈的胃药、大胃王24小时特效药、万|能|钥|匙。】
【宿主目前拥有技能如下：玉石透视、读心（可升级）。】
【导引体术已使用，您的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lv3——lv5！（专业运动员）】
虞兮捏紧拳头，进行循环深呼吸，感受着体内丹田源源不断的将力量传到四肢，熟悉的感觉。
“读心是什么意思？”
系统：当前宿主的读心等级为lv0，仅能看到一条读心内容。若是想要读心变强，需要奖励次数升级。读心最高等级：lv3，可获得三条读心内容。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异能。
“万|能|钥|匙呢？”
系统：字面意思，开锁用的。
这个解释和没解释的区别在哪里？
虞兮不知道是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还是系统在逗她玩，算了，也不重要。
当下问题是要安抚好身旁的女伴。
虞兮坐在车里，她歪头问程小小：“怎么样，照片里的我，好不好看？”
程小小被问的脸热，懵懵的点头，声音小小的：“好看。”
“那你帮我选一张吧。”
虞兮说完，她的身子向后仰，脖颈处的金色玫瑰晃动着，有些闪眼睛。
“什么？”程小小不懂。
“我说，你帮我选一张，我要用它来当新的朋友圈背景。”虞兮翻看着手机，她原先的朋友圈背景是个黑乎乎的酒吧灯牌，“我看腻了，我要换了。”
指尖轻敲电子屏幕。
她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起，像一块名贵的、被匠人精雕细琢的和田玉。
“不行！”程小小捏紧了手机，她红着脸说，“这不可以放在朋友圈当做背景图，这太……太过于艺术，晦涩难懂！”
“是吗？”虞兮看得很淡，她望向程小小。
她的眼眸里带着一些笑意。
“那你待会给我拍一张？”
“嗯，我会拍的。”程小小表情很是凝重，像是在发什么誓言一样。
虞兮心情很好，于是试用了一下她的技能。
读心。
眼前猛然一黑，一道文字犹如视频网站的弹幕一样从眼前飘过。
【绝对不能让虞姐的性感照片流传出去！！！】
*
云澜靠着紧闭着的窗，反复翻阅虞兮发给她的信息，只是简单又客套的问候。
而且醒来以后也没有立刻给她打电话……
兮兮好像和她生疏了，又或者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正在处处防着她。
云澜垂下目光，在不透光的房间里，只有屏幕在发出一点光线，她整个脸都藏在暗处，显得很是阴郁。
不管是上面任何一种可能性，那都不好。
云澜掐着她的虎口，早已被她按压出了很多又青又红的月牙。
她看了看时间。
最终拽起一旁的外套，准备出门。
*
别墅。
“为什么今早醒了没给我打电话？哦……原来是和程小小在一起，那我妹呢？她没陪你度蜜月吗？”
云澜当着虞兮和程小小的面，一连串的问。
沈姨在厨房做饭。
“云澜姐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怎么没和我发讯息？”
虞兮绕过云澜的那些问题，轻拍程小小肉眼可见的，遇到云澜后就僵硬起来的后背，让她别太紧张。
“是啊，云澜小姐一直在等你呢，她说有些事情要和你当面谈，所以就来家里坐坐了。”沈姨从厨房里端出熬煮好的鸡汤，顺带着帮云澜说明由来。
“是这样吗？”虞兮端起眼前的鸡汤，浅尝一口，入嘴的味道鲜香不腻，“云澜姐有事要和我当面谈？”
其实虞兮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她和云澜两个大闲人，生活里除了喝酒泡吧，到处鬼混根本没有任何需要当面谈的“事情”。
“你也喝点，养胃。”虞兮示意程小小端碗，又跟着沈姨说，“今晚云泠月不回来，做点清淡健康的，我和小小吃……哦，云澜姐，你也要一起吗？”
沈姨在厨房回知道了，她心里暗嘀咕，这些事情虞兮已经交代过一遍了，怎么又当着云澜的面重复了一遍。
虞兮这话听起来显然是划界限的，难道她这是成了婚，人也懂事了，知道浪子回头了？
沈姨莫名的激动起来。
“不用，我去地下的台球室里等你。”
云澜当然听出了虞兮的赶客和疏离，她说完就离席。
云澜刚离开，程小小就有些打退堂鼓：“我在这……是不是妨碍了虞姐你和云澜姐？”
虞兮擦了擦嘴，她没把这插曲当回事：“妨碍什么？你好好用膳。是我约的你，你是正大光明的赴约，你担惊受怕什么？”
程小小眼里闪过惊讶，虞兮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在责怪云澜姐的不请自来，她们之间难道闹矛盾了吗？
用膳结束。
虞兮嘱咐李钰开车送程小小回家，要求她看着小小上楼了才准离开，得到对方的同意后，她才看向程小小，打趣道：“看来今晚是没办法让小小帮我拍新的朋友圈背景图了。”
程小小眼前闪过虞兮发给她看的性感照片，在夜色下，脸红了几分。
“虞姐你先别换……”
见此情景，虞兮也不继续逗她：“嗯，不会换的，要换也是等你有机会给我拍新的。”
“嗯。”
一段短暂的沉默。
程小小应该走向司机，但她没有，她看向虞兮，紧张令她捏紧了裙边：“虞姐，谢谢你今天陪我……你还帮了我，谢谢你。”
说完，程小小继续看着虞兮，用她那双柔软且湿润眼眸。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虞兮再迟钝也该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了。
“我知道了。”她说。
程小小眼睁睁看着虞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坚定的走向她，在她紧张到闭眼的瞬间——虞兮给了她一个拥抱。
心脏骤停。
松开后，虞兮拍了拍程小小的肩膀：“好了好了，快回吧，时候不早了，家里人要担心你了。”
李钰站在车门前等着程小小。
看着程小小上车，虞兮对着远离别墅的车挥手。
而程小小坐在车上，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来。
*
云澜解开自己的衬衫领口，露出白皙锁骨，手里拿着球杆擦着巧粉。
看到虞兮进来，她挑眉道：“这个球要怎么解？”
这是一局斯诺克，需要进洞的红球离白球很近，而周边又没有就近的红球，孤立无援。
虞兮对台球的了解一般般，但云澜很喜欢玩。
云澜常常带着虞兮去看台球比赛，记得有一期台球比赛特别精彩，那位外国的台球选手将整个台面的球，一杆清台。
“问我？”虞兮靠在墙边，她摇头，“你心里明明有答案。”
听到虞兮这么说，在台球桌一角里拿着球杆的云澜愣住片刻，她看向虞兮，随后说了云泠月也说过的话。
“你变了。”
说罢，她一杆出动，被击打的白球将桌面红球撞得乱七八糟。
整个局面都乱了，包括她的心。
“或许吧。”
虞兮昂着头，白皙脖颈下是细条项圈，她淡淡的说：“人总会长大的。”
“我以为我们能和以前一样……”
云澜放下球杆，她走到虞兮身边，有些恍惚：“你真的变了吗？”
对方的声音在发抖，虞兮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但她们眼下靠得太近了。
“别离我太近，我讨厌你身上的烟味。”
虞兮想要伸手推开云澜，然而对方瞬间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
迎面撞上云澜那双漂亮的眼睛。
和云泠月的那种静谧的未知湖面不同，云澜更像是癫狂的深海旋涡。
这一幕画面让虞兮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片段，是酒吧。
现场很吵，味道很杂乱，有人搀扶着她，也有人往她口中倒入着什么液体。
“嘶……”
虞兮的脑袋猛烈地痛了起来，挣脱开云澜的束缚，她蹲在地上。
画面中那人的感觉和眼前看到的云澜很像。
又熟悉又恐惧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警告警告警告。】
【达成恋爱成就“崩溃”，成就点一百。】
【*&#%@#￥&】
随着耳畔传来系统不断的警告——
宿主虞兮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