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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线天,我的背影还是很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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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落长安向前走去的背影,那么坚定,那么孤单。落青云忽的上前一步,正要喊住前面那一抹青白背影,“长”字还未冲出口。

不料落长安同时开口,但她面对的不是落青云,而是浩浩汤汤的三大仙门,三千高级灵力修炼者。

嘶啦一声,裂帛脆响。

落长安将身上右半边青白色衣袖一把撕下来,悬于掌间,不过眨眼,半边衣袖被生生震碎,万千碎裂白丝立于手掌之上,眼中厉色外溢,扫视着每一个与之对立的仙子,那凶狠的眼神如刻刀,像是要把每个仙子的模样刻进记忆里。

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聚焦于东方权手中的树笼上。

一挥手,碎丝如雪,纷纷扬扬随风散落。

落长安脖颈处青筋跳起,怒声道:“袖袍已落,灵脉抽离,我与灵山,恩断义绝。我落长安从此孤身于天地,是生是死,不再与灵山有任何瓜葛。若敢因我,牵扯到灵山,就算是末路崖边,灰飞烟灭,我也要把你们拖下去好好算帐。若是知晓,点头回应!”

不知是落长安的眼神过于凶狠,还是那气势中破釜沉舟的斧头,快要劈到众仙子的脚下。慌乱之中,众仙者不自觉拧紧眉头,觉得言之有理,都点点头。

仿佛觉得不点头回应一下,恐怕下一刻落长安就冲过来揪起衣领,拿刀抹自己的脖子。

落长安克制着浑身颤抖的自己,不是因为害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甚至是恐惧自己的力量。她一向喜好安静,很少这般歇斯底里的去命令,但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而她也知道,这个世界记性太差,即使说的如此清楚明白,他们也不会记住太长时间。云消日落,不过眨眼,或许下一个瞬间,这些话便会拆解又组合,便成模棱两可的尖刺,再一次瞄准自己。

但,无所谓了。

见众仙子齐刷刷点头,看到满意答案,落长安沉声道:“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话是对所有仙子说的,眼睛确实直勾勾刺着东方权。

东方权虽然已经拿到该讨回的“怪物”,但如此顺利,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就算如此,却也不甘就这般安份回去。

方才,落长安算是说到他心里去了,他觊觎灵山已久,此次布阵,正是要试探试探灵山的底细。就算他们父女断了关系又如何,他不信,落青云会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丫头,在自己面前被打成肉酱,眼都不眨一下。

东方权压下眉头,似乎手中拿了一个烫手山芋,为难地摇摇头,无奈道:“你可要想清楚,落长安,我已经捉拿真凶,恩怨就此两清。就算还有再多纠葛,我也不想再与你纠缠。如今你还要做什么?是要公然与众仙家为敌吗?”

落长安道:“你手中拿着我的人,他听命于我。以我换他,我任君处置。”

听到这话,东方权忍俊不禁,看了两眼手中牢笼里的豆皮,还是难以掩住笑意,咧嘴道:“你,我可不敢处置。不过……”

话锋一转,啧啧叹道:“他到底是你的小情人?还是你夫君?你要如此护着他,不惜祸乱仙界,值得吗?”

“废话少说,既然不愿,那我们便看站到最后说话。”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披身冲向东方权。

东方权立刻号令千军,直指落长安。

落长安俯身而下,见三千仙子如海中浪潮汹涌惊起,汇聚成十几层高塔,攻势如豹,骁勇而敏捷。

几大仙门掌门位于一旁,看着落长安像是一颗碎石子,用尽全身力气冲向十几层高的海啸浪尖。

东方权率领其他两个仙长,在一旁观战,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灵山阵队的动做:呵,好你个落青云,还挺沉得住气。”

三千大军对战中,有三位仙子手持拿手武器,冲在前锋。应该是各仙门的大弟子。见落长安身无长物,向前冲刺的速度更是惊人,势在必得,三把铮亮白霜仙家兵器齐齐指向落长安命门。

落长安并未退闪,直直迎了过去,相差不过毫厘之时,左掌五指轻转,食指一勾,周身顿时流光溢彩,像罩了一层轻透如纱的结界。

只见,落长安身后闪现万千密集红色雪花,像一阵鲜红的雨帘屏障。

见此异状,冲在最前面的三位仙子,心跳不由得空了一拍,直觉不妙,再想要停手时,已经是脚底擦出火星都不起作用。

由于惊吓,前三位仙子阵脚大乱,攻势颓然下滑。

但迎面擦过的红色雪花,并不会手下留情,只会在脸颊、眼皮、腰间、肋骨处留下清凉一瞬,随后便扯出更多的鲜艳凤尾花。

滚烫,鲜活,脆弱。

只能惊叫着坠落,一群一群,飞蛾扑火,却好似永无止境。

眼见三千仙子将落长安包裹其中,却是阵脚全乱,基本处于分散稀碎状态。观战的东方权眉毛扬的老高,浓密大胡子之下的下颌线嘎嘣直响,像是在嚼硬骨头。

注视着头顶之上的混战,落青云耳边发丝一阵阵微动,凝神,静看上空那被三千大军包裹的华光溢彩的灵力。越是细看,眉心越是不受控制地突突蹦跳起来,话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那,不是她的灵力。”

“众仙听令!”

东方权的狼牙棒再次高举,晃过烈阳,利落挥下,厉声喝道:“阴阳相生,水火既济。抗者为敌,无论死生。”

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样。东方权一声令下,三千仙子中瞬间分散出九百仙子,一圈一圈凌空而坐,围成十几个大圈,像是用麻绳编成的蒲团,那般有序,随后布阵,运转灵力,

虽然服饰、武器、灵力属性皆不同,但手诀口诀整齐划一、异口同声。

蒲团阵上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集成一团金红色雾球,散发着强大光芒,几乎能与日争辉,不可抬眼直视。

与此同时,其余仙子则仍旧与落长安厮杀,但这次不同于开始那般杂乱无章,两三个仙子携手,混合灵力后,汇集其中一人,再向落长安进攻,这样爆发出的力量相当于单打独斗是的十几倍。

被打退了三四次,几乎次次都是飞出去,弹进灵山大地。可根本不必仙子下去找,落长安自己就会挣扎站起身,再一次腾空而起。

使劲浑身解数,但双拳难敌四手,胳膊拗不过大腿。

几乎是被对方按在地上打的架势,落长安在灵山地上的泥坑里挣扎的更久了,但一旦冲上去,便会像一只发狂的豹子,连灵力也不再使用,抱着其中一个仙子,扭打一气。

这次,轮到落长安变得毫无章法。

因为她知道,就算耗干所有灵力也无法和这几千仙子合并后的灵力相比较。就像是落长安搬起一块巨石去砸泰山一样,除了耗干力气,并不会有什么变化。

十几次下来,落长安的左手已经软趴趴垂着,左边的眼睛也睁不开,高高肿成红通通的水晶泡。

既然左眼看不见,那就死劲儿睁大右眼,即使骨肉断裂的痛哭,使右眼不断淌出泪水。好在,泪水在泥泞血污的脸上冲出一条明路来。

落长安抬手,拿手背抹了一把下巴口鼻的血水。呀!的一声嘶吼,像是给自己呐喊加油似的,冲上去,不过是下一个瞬间,又被打了回来。

“别,别再来了,不要上来了,落长安!回…回去吧!我…我求……你…了”

东方权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里面的活物,脚尖发力碾踩在树笼上,听着里面传来呕哑难听的声音,过了好半天才听明白里面的活物在说什么。

嗤笑过后,东方权抬脚压住,用自己的灵力来冲撞树笼,看着树笼不断缩小,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听得到出气声,眼中闪现出血腥的喜悦。

落长安红着一只眼,盯着前方断断续续豆皮的声音,只是听着,却看不见,前方是千百人的围挡,可声音明明那么近,就在眼前,为何……碰不到。

可是,即使有千百人阻挡,她还是看到了,可她看到的却是树笼被踩在东方权脚下,鸟笼大小的笼子变得只有拳头大小。

轰的一声,落长安感觉脑袋里有一根弦,嘣的一声挣断了,意识和心扑通一声沉进黑暗沼泽。

她的眼中看不见任何门派仙子,看不到任何冲过来的刀光剑影,有的只是禁锢在树笼里的一双绝望的眼睛。

那双眼睛被困在一张紫红窒息的脸上,无神,无光,却紧紧盯着落长安,那是绝望,紫黑干裂的嘴唇还在一张一合,像一条沙漠濒死的鱼。

落长安愣在原地,头往后缩了缩,摇摇头,眼泪刺进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像是山石崩裂的脆响轰鸣,落长安灵气瞬间爆开,以其为中心,形成一束巨大金色光柱,直冲云霄,热浪夹杂花草,如洪水猛兽般向四周奔腾翻涌。

众仙子皆是一惊,忙后退数十里,远方观战。

天降大雪,撕棉扯絮般。

不到片刻灵山上漫山遍野被铺上了细腻的百花。

仙界四季如春,一般从不下雪。众仙大感不妙,四下环望,最后目光锁定在了落长安身上。

望着这漫天静止的雪花,众仙子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两百多年前,仙界也曾下过雪。

“是魔气!”

“不,还有灵力,她把两者合二为一了。”

“怎么可能?”

众仙子如临深渊,眼中惊惶后退,战意消散,警戒十二分,深怕被雾霾似的魔气刺中,肠穿肚烂。

魔气的出现在仙境已经是不对劲,就像太阳从西边升起,黄河逆流回川。仙子的灵气与魔族的魔气是水火不容,落长安即然能驻足于仙界,怀有灵气,如何召唤的了魔气?

只见,落长安身后伸出几道黑气,如藤蔓似游蛇,慢慢蔓延开来。脸色苍白却很祥和,仿若左手断裂的骨头已然不存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与悲伤,眼神闪过一丝茫然,像是新生儿睁眼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

才睡醒朦胧的眼睛从左至右,与每位仙子对视,越来越坚毅,脑袋中回荡着狼牙棒碾压树笼的脆响,一次次灵力回笼的波动,以及忍痛闷哼喘着粗气的声音。

双拳紧握,肌肉丝丝紧绷,骨节铮亮。

雪花悬浮在空中,每一片,每一团,定格在眼前,像串好的雪花珠帘。落长安神色很平静,手握团团黑气,没有任何攻势,只是一步一步往东方权的方向迈去。

众仙子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盯着落长安手中的黑气,腿脚站的极其稳,大腿上的肌肉上下颤栗。

东方权投远了目光,见落长安步步逼近,众仙子星罗棋布却无动于衷,脸色严肃起来,紧了紧手中狼牙棒,呼吸错乱发出噗噗的哼声,咬牙厉声道:“竟然使用魔气邪门歪道,堂堂仙将之女竟修炼如此邪术,可见这灵山早已堕落,不复从前,净化灵山,替天行道。众仙子!”

“在!”

“在!”

“在!”

东方权的话魔咒般烧尽了三千仙子退缩的灵魂。士气在这一刻像是烟花一般绽放、高涨。

触碰到落长安手中黑雾的仙子,脖子以下全都冒着冷飕飕凉气,飘逸的白雾肉眼可见,像是被强制囚禁在了冰窟,不过眨眼之间,手指关节已经附上了一层白霜,动弹不得。

而落长安似乎不惧疼痛,被迎面而来的剑气裹挟着灵气刺穿了大腿,眼睛也不眨一下。

其中一位身着墨绿色衣衫的仙子,离落长安最近,虽然手指僵直,自知是强弩之末,绝望之际,见其他仙子仍在向前奋勇厮杀,即使一批批如漫天飞雪版散落,心中涌起悲壮波澜。

暴呵一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力量全部汇集至手掌,借力将手中的双刃弹向落长安。

即使被一层层仙子围住,像是即将漫过天际的海浪,万千飞蛾扑火那般,落长安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她的目的地很简单,东方权手中的树笼。

铮~铮~

脆响伴随着震颤的余音,两只飞旋的雪花刀半路截住那双刃,那双刃就在落长安的背后,离脖颈不到两寸的位置,若再慢一步,只怕那双刃已经在落长安脖颈处歇息了。

闻声,落长安停下步伐,正要转身之际,身后又飞来一把银柄匕首擦着脸颊过去,心头一口凉意袭来,有毒。

下一刻,双刃的主人还没来得及呼吸完整口空气,脖颈便被一把攥住,五官因骨头碎裂的窒息而撕裂扭曲。

落长安身后更是暴乱,所有仙子蜂拥而至包围着落长安,无数灵力刀剑袭来,周围溢出来的灵力已经由青紫幽蓝变得几乎发白。

落长安单薄青白的衣衫早已浸染的血红,可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愤怒地冲着墨绿色仙子低低咆哮。

落长安喘着粗气,耳边全是自己吭哧吭哧的呼吸声,后背很重,像是被压在山里五百年。但是她的手越来越紧,骨节越发苍白。忽然,在众多吵杂声中,耳边模模糊糊爆发出吼叫、命令声。

那声音之大,几乎像是奔着落长安的耳朵来的。

“小心身后!是落青云出手了!……灵山方向。”

落青云,这几个字,让落长安停在原地,耳朵里嗡鸣声仍旧回荡,这个名字,是谁?焦躁的怒火慢慢在额间渗出,冷汗密布滑下。

风一吹,她回了神,恍惚重影过后,她看清了自己手在何处,手掌紧握成拳,墨绿色仙子早已经没了声息,头青青紫紫的歪向一边,眼睛爆出血丝,金鱼般向外凸出,身体瘫软如砧板上的死肉。

下一刻,落长安眼前骤然一黑,又马上布满白茫茫雪花,耳边声音哑然而止,整个世界像是安静了一般,空无一人。

“是…父亲吗?”

这是落长安的第一个念头。

她笑了,花般洁白,收敛了笑,眼珠转转,又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

“可以……别让他们带走豆皮吗?”

这是第二个念头。

最后,她终于看到了身处云端的灵山仙长落青云,她心知豆皮有救了。

落青云不愧是战神,在东方权喊出的瞬间,一道排山倒海的气流将几千仙子轰散各地,下饺子一般。

“灵山仙长落青云竟然教导出一个魔气缠身的女儿,甚至重伤仙界弟子,真是可笑至极。众仙子听令,灵山弟子全部拿下!”

雾气散尽,一切清朗如初。东方权早已准备好了这番说辞,正要开口说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招,不过是一招,就将数千高阶仙子震倒在地,无一幸免。更让他震惊的是,落青云的一掌,竟然,打在了落长安的天灵盖上。

望着这一幕,久久不能言语,东方权还沉浸在震惊中,震惊的表情僵刻在脸上,十分滑稽。脑袋卡壳了半天,默默在心里和自己和解。

“现在说,那些话,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随后暗自道:“真是狠,虎毒还不食子呢,不愧是有大格局的战神。”

落长安被击中后,重重从半空中直直坠落,即使身姿再轻盈单薄,落地之时也会扬起尘土。

一丛丛白霜覆盖的栀子花叶子,交错杂乱遮挡在落长安眼前,她看不见了天。

若是仔细看这片花圃,可以看出大片大片的栀子花都是歪歪倒倒的,几乎横着斜着长,有的甚至将枝头洁白花瓣碾碎,揉进潮湿黄泥巴人形坑里。

那是落长安从天上不断被打下来,又挣扎着爬起来的地方。一次又一次,沾满花香和淤泥,抬头望着向空中繁星点点的三千仙子,咬紧牙关,冲了上去。

真好,躺在花田里,只觉得周身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在空中盘旋飞舞,落长安想吐,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

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轻飘飘像睡在棉花浮云里,整个人都在旋转,眼前浮现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有一个身着红白色衣衫的人被捆在十字木棍上,在眼前旋转,那人像是个刺猬,更像是个人肉靶子,身上插着十几把羽箭。

落长安动了动指尖,她想去触碰那人,可画面里的刺猬人旋转的来越快。不知为何,特别想看清他的面容,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脑中空空想着:“是谁?这是走马灯吗?是……谁?谁……”

也该习惯这种下坠的过程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沉沉睡去。

风迎面呼啸,似乎要把皮肉撕裂开,身体的失重,心脏的腾空,右手臂短暂的温热,没有让落长安睁开疲惫的右眼。

落长安从头到脚裹着一层金身,仍闭着双眼,右手直接穿透了东方权鼓起发亮坚硬如石的左臂,可下一秒,血肉成泥,飞溅四落。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刚刚还在栀子花坑里的落长安,就直接出现在眼前,一拳打爆了东方权引以为傲的臂膀。

短暂的惊愕与麻木后,臂膀处传来被闪电击中的烧糊锥刺的灼痛,像是有十几个烧红火的烙铁摁在了伤口的嫩肉上。

东方权双眼瞪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落长安的脸近在咫尺,东方权恨极了,怒不可遏,虎牙一咬,另一只手没有片刻犹豫,用尽全部力气挥动狼牙棒,朝落长安后脊梁袭来。

脊梁乃是支柱,这一计狼牙棒下去,山都得劈开,更别说那一根链子一样的骨头了。

狼牙棒下落的一瞬,天雷滚滚而来,云雾飞速移动,草木被刮上了天,在云雾里盘旋,几道银色火链子唰的劈下来,裹住了落长安。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长安飞升了。

东方权挨了自己的狼牙棒,痛的连嘶吼都没力气,只能弯腰喘息,好在带刺的狼牙棒陷进了肩膀的肌肉里,再往上偏一点点就是自己的脑袋里,险些送了自己的命,眼中更是重影乱飞,像是无数个鬼混来索命。

东方权边喘息,边恶狠狠道:“祖宗的,这傻比天道……#@#是个憨叉,什么二球都往上送,还…还天雷,有本事劈我啊…傻……比……“

傻比二字还没说完,东方权嘴里咳出一口黑气,头发胡子根根竖起炸开,全身像是被一千一千万只马蜂蛰伤蜇,身体被放进滚烫的开水里煲汤。背后多了几条雪花分叉似的树状疤痕,还在噼里啪啦,滋滋作响。

仰天咆哮,却没有任何声音,主要是被雷电轰鸣声所压盖住了。

东方权:……无语

心里苦,连说都不让说……一把辛酸泪,赔了夫人又折兵…祖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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