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歇,练晴的黄昏染红天际,与「SECRET」不同的,这里充斥着人的气息。
蒋缜和宋凊躺在床上,余晖爬上窗帘,染上一种别样的美。
“怎么样,吃饱了吗?”蒋缜把外套扔到一边,在宋凊旁侧躺下。
“嗯。”宋凊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
“失理他们已经在里面一个星期多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宋凊侧头看着蒋缜,眸子里徜徉着温柔。
蒋缜揽过他的肩,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低声道:“别担心,他有许昱迟保着,不会有危险的。”
……
“别乱动,我要被你压瘪了。”
“喂,你踩到我的手了。”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
偌大的别墅中间挂着水晶吊灯,暖色光照亮整个客厅,几个人从大门走进来。统一的黑色制服,戴着红外线眼镜扫视大厅。突然,一个红色人影轮廓一闪而过,被为首的黑衣人扑捕到了。
蝴蝶翩翩落在墙上的画框上消失不见,画框逐渐变成一个人,立马被黑衣人逮捕。
另一边,后花园内,成片的满天星里却有一株显眼的玫瑰,同是艳红,终是有所区别。再看白墙上爬满爬山虎,绿荫下一只断尾壁虎一动不动。
碎碎念从灌木丛里面传出来,仔细观察一下,会发现是两只蜗牛在讲话。
“你能不能别动了。”是那只在原地不动,触角高高跷起的蜗牛说。
“为什么,人都还没来,你别怕。你难道不想以蜗牛的视角享爱一下生活吗?”
“不想。”
嘈杂的角步声从别墅里传来,想是又有人被找到了。
这是第四轮游戏,「捉迷藏」。玩家被分为两批,一批作「猫」,另一批作「鼠」,人数一三分。许昱迟和失理被分到鼠队,刚刚对话的两只蜗牛就是他们。
蝴蝶是让「鼠」现形的武器,「猫」人手五只。L猫」可以根据红外线眼镜显示出的人影使用蝴蝶让「鼠」现形,「鼠」现形后既可以选择投降,也可以逃亡。「猫」解下 「鼠」脖子上的项圈视为成功抓到鼠了。若此物品不是「鼠」,视为「猫」浪费一只蝴蝶。
它将猫抓老鼠和捉迷藏游戏合二为一,无形中也激起了「猫」的战斗心理。毕竟夺下「鼠」的项圈可能会用到武力,在游戏里杀人并不违反游戏规则,那些在游戏里有过纠纷的人,此刻就可以解决之前的旧事了。
「猫」的接近会让「鼠」心慌,这样一来就十分容易破形被抓,许昱迟就利用这点,带失理躲在花院最角落里。不显眼,也容易脱身。
用蜗牛的视角观察,让失理感到很新奇。
“有人来了。”许是迟幽幽的章不知从何传来。
满无星前,大汉观察那朵玫瑰。半晌,他朝玫瑰哈一口气,臭气熏地暗红的花瓣晃动几下。
“还装什么呢。”丧彪脸上的长疤扭曲,伸手去摘花,一条黑影从旁边窜出来,一口咬住他的虎口。
他吃痛立马缩手,定睛一看却旁无它物,刚刚的黑色就像来时一样消失地迅速,只有虎口处的伤提醒他刚刚不是幻觉。
“怂包,躲什么,出来和老子面对面扛啊。”丧彪站起身,四外张望放狠话。下秒,一条三米长的黑蟒凭空出现,蛇鳞反射阳光,让丧彪不禁咽下水。
这蛇堪比他两倍的手臂粗,明明是游戏,为何会出现差不多可以吞下一个人的蟒蛇啊!
黑蛇吐着蛇信子靠近他,在他神游之际攀缠上他身子。丧彪反应过来,一片银蓝色蝴蝶从他身后飞出,去攻击黑蟒。一阵乒乒乓兵的声音,蛇看着没什么事,且来缚得更紧些。
丧能被缠得难受,又没法抽身,只能让蝴蝶展开更猛烈的攻击。他突然感到胸前有什么东西被抽出来,是黑蛇用蛇信子把他胸目前的牌子拉出来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眼前的黑蟒是「鼠」。
“咔嘴。”
他还没反应过来,牌就被咬成了好几块,他眼前红光忽闪,消失在原地。
“垃圾。”许昱迟赤红色的竖瞳黯然,毫不掩饰鄙夷之情。
那朵玫瑰在丧彪失败后又重新绽放,许昱迟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打算走。
“等等!”祁奕叫住他,“谢谢你帮我。”
“嗯。”许昱迟往原先灌木丛的方向游去,另一条蛇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回来了还要带个新成员?”通体银白色的蛇吐着信子,是和许是迟一样的赤红色竖瞳。它明明没有许昱迟长,说的话却嚣张。
许昱迟低头,低眉顺眼道:“你不开小的话我立马把她赶走。”
“别,等等。”祁奕摇身一变,变成一只白猫,迈着猫步走到许昱迟旁侧。许昱迟退开几步,和她保持距离。这场景就像是儿子带女朋友见婆婆,婆婆百般习难不让她进门一般。
“我受伤了,想和你们一块儿作个队,你们能让我暂时呆在你们身边一段时间?”祁奕说。
失理看见她手臂上确实有一处红红的,可能是破了点皮。
“要是在游戏里,那就只有敌人没有朋友,我为什么要信你。而且万一你趁我们没注意把我们卖了怎么办?”失理不信她。
“那你和他为什么可以一起?明明都说游戏里面没有可以相信的人。而且我没有伤害过你吧,为什么你对我的敌意那么大?”祁奕语气听起来委屈巴巴的,“上上把游戏的时候,我也只是想吃顿饭而已”
“我不想和你扯旧账。”失理蹙眉,明显不耐。
许昱迟在一边抓住了祁奕话中的重点:“你说你没伤害过我们,真的?”
“对啊。”祁实脆生生回答。
“那你说,昨天晚上的时候为什么郑都宇会来我们的卧室?我记得他的室友是黄更吧。”许昱迟话中有话,咄咄逼人。
祁奕的脸色不再好看,好久,她双眼湿润,直接化成了人形,不断抹眼泪,“我真的只是想和你们交朋友,从始至终都只是这样,但你们一开始对我态度就不好。”
见她哭,失理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说:“那你也太没诚意了。”
他这样百般刁难,许昱迟也只在一旁看着,她一会儿后便不再掉眼泪。她没想到对方不吃软,那她就只能来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