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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陈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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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韦小宝是真的讽刺。

金庸写这个人渣本来是想树个反面典型,结局本来也是安排的人财两空结局。不过为了销量还是整了个开放式偏圆满的结局。

然而,这却成了开启网文海量人渣主角的万恶之源。

各种蠢药银毒醉酒这类刘备文标配桥段大量的光面正大的出现在小说里。这些渣子有一个算一个,通通能判刑。”

1999年,《苹果日报》刊登了一篇金庸先生的访谈,记者问:“你的小说里你最不喜欢的男主角是谁?”金庸毫不犹豫地回答:“韦小宝”。

我倒是在金庸所著书中最喜欢的主角是韦小宝。最讨厌的是郭靖乔峰之流,世人常说一些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侠义精神、称颂为国捐躯、为拯救国家英勇无畏的牺牲……人活在世上,这样死去,世人就觉得他们死得高尚一些,至少比那些老死的人、贪生怕死之辈了不起,更有名言赞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厂里人多了之后,就容易出现各种问题。比如父亲让我开车,我开得很慢,他说领导看到我开车能涨工资,但他却忽略了我的车速问题。而父亲说新来的指挥工开车,他的工资就会涨。

烈日当空,人在阳光下像冰块一样,身体在不断融化,一点一滴,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酷热的天气很难熬。父亲叫我开车快一些,他说自己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之前他叫我开车,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吧。

这是明知故犯的行为,我真不懂他为何这样,因为外面炎热?车里有空调凉快?并不是吧,空调也没什么用。空调的凉气还没有外面刮来的风大一些。所以车里也很热,加上空气不流通,又闷又热。

我不知道父亲打什么主意。既然他让我开车快些,那我就不着急了,慢些更好。而指挥工一直跟在我的车后面,他同样也是驾驶员。

他应该想快些到达目的地。但我车速极慢。如此炎热的午后,他果断离开,之后的工作由我和父亲做。他逍遥快活了两个小时。

新领导并没有注意到少了个指挥工,他一直盯着我。不过,我注意到他笑着打了通电话。即将下班的半小时前,那位指挥工来了。我见他到了,便收工去食堂里了。

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他中途跑到哪去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渐渐忘了。可是这并不会阻止我浮想连篇。也许他是被领导叫去了,也许他上厕所了,也许他准备偷懒。

我知道,能在社会上立足的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至少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有一技之长,也有头脑,刚来的时候更能吃苦,但为什么会在这里退缩?

兴许是父亲太过分了吧。他叫我来开车,不是让人讨厌我吗?顺带还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可我观察他的神情,分明表现得不急不慢,我也看不出他摆在脸上的急躁之色。

依我之见,他显然是故意的。他是为了看我是否在外界的压力下加快行车速度。其中涉及因素过多,例如担心他人的指责什么的。我当然不想遂他的意,就慢慢蹭蹭走到二企。

我和父亲享用晚餐时,我想问明白那名指挥工去哪了。但我想,父亲肯定会说“不要管人家,管好你自己”,但我的意思可不是要管别人怎样。

我该换个说法,好让他不要讲那一句废话:“管好你自己”,我才不想听“不要管人家”。但思来想去,我都不明白该如何讲才能使他把那些话憋住,不要宣泄出口,让我听了就要发火。

在此之前,我在对讲机让父亲拿下包,他后来说没听见。我明明有说“别忘记拿包”。我说出来感觉好多了,以前都不想说,想着就把这件事忘掉,当做是没想到,因为我的多嘴可能会使人听见表露不满情绪。有时候,将心里想说得讲出来会舒服一点。

于是我问父亲:“那个人为什么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

“你不要管人家!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听后,辩解的话几乎一下子就脱口而出,“我没想要管人家。我就问问他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他应该去哪玩了吧,快下班的时候又来了。”父亲忽然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母亲,点点头道:“呦,这人不是个东西。下午热的要死的那会,人不知溜哪去了,等到天气不热了,我们都快下班,他又出来指挥了。”

他面容一肃,接着对我说:“你别管人家去哪,不关你的事就不要问了。你把帽带系好,系松些也没事,就像老爸这样,你看。别让那些领导说闲话。天气一热,外面也没什么领导出来,但你跟着车不要骑得太快,离车不要太远,路上有安保部来了,看到车前面没有指挥。等他转过来,拐到路口才看到你人在那边等着,这要是被哪个领导看到,又要跟我说指挥工离得车太远。幸好人家安保部没和你计较,没说你怎么跟车的,离这么远……”

他向我说这些话,完全是多此一举。我全不在乎,也不当回事,我工作时能摸鱼就高兴地直呼万岁了。所以我想方设法在工作中摸鱼。工作认真负责会很辛苦,长期以往,身体也不会保持健康状态,每天会过得非常累,况且生活本来就不那么如意,那我为何要给人家老老实实的当牛做马,守那些不必要的规矩,活得都不如一条狗,如果变得任劳任怨的家伙,还不如死掉呢。

白天很热,安保部数量很少,但还是能够看到有人巡逻。晚上凉快些,安保部就经常在路上巡逻,我被看到两次没戴帽子。一次是我在看手机时,察觉有人过来,才转身戴上帽子。

那人骑着安保部的车辆,戴着的红帽子有摄像头。另一次是父亲叫我看着后面,我转头看到安保部人员骑车路过,正巧我没戴帽子,他却没理会我。两次都一样,真奇怪。我不长记性,也不动下脑筋。看来我晚上的好日子到头了。好险啊。

不过有次,我发现安保人员似乎将我戴帽的身影拍了照片,估计又要罚款了吧?毕竟我没戴帽子,加上看手机,罚款一千有了吧?上一个黄帽工人就被罚了款,父亲警告我:他被罚了一千呢!

他表情很严肃、慎重,确是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嘴撅起的弧度也很高。

父亲昨晚带来份烧烤给我吃。打开饭盒,扑面而来的孜然味,里面有烤肉,还有烤鱼,我头一次吃烤鱼嗳。我吃得很香。当时已经吃过晚饭了,我肚子很饱,但歇了会,还是将余下的肉吃掉了。

今天是六月份的十三号。从昨天起,我就预料到明天会很糟糕。因为安保部集中在徬晚时分巡逻,很容易就能逮到我没戴帽子。

在此之前,我还察觉到了一件小事。自从我刚来的那会,跟着父亲的车的不止我一个人,那个老人见我来了之后,便偷懒去了,让我跟着父亲,然后我看他在偷懒也偷懒,结果就是被父亲教训一顿,之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准备自杀来着。现在我做的和以前那老人做的完全是一回事,不知不觉中让别人做事,自己偷懒,可能在以前就是这样,现在也是一样罢了。

昨天我帽带没系被领导看到了。他气势汹汹地朝我吼了几句,之前他就看到我没戴帽子,不过那时候已经下班了。但我觉得事情绝不会到此为止,看样子他又要打电话给我爸了。果不其然,没一会父亲接到电话,他在对讲机里又说了我一顿。

我们的分段车没挂旗子就上路了。新来的指挥工想挂上旗子,但父亲不停车,不论他说什么,都不听。哪怕听到“前面有领导呢”。我在想他这么做会不会是别有用心。直到车被领导拦住,他指着我,对着父亲骂了我一顿。

接着父亲走过来,将我的帽带牢牢系紧,勒住颈上的肉。我几乎要窒息了,感觉格外的难受。

那领导冷冷地看着我们。后面来了辆三轮车,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他插嘴道:“能不能让一下!”领导和父亲同时望着他,叫他往旁边走,那里的间距大,不碍他事。“从这里走不行啊!”“这里你是不能走吗?”我身负的压力骤然减轻,两人说完就不在盯着我了。毕竟大家都有工作要做,我不值得他们浪费宝贵的时间。

在工作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一路上就想了许多的事情。包括自己这些天里做了些什么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躺在草地上而已。我非常抵触这一点,但偏偏不躺下就不能休息,所以我甚至这样安慰自己:“我他妈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躺在地上?区区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想要做到还是挺困难的。尤其是看到地上有那么多虫子,蚂蚁居多,可有时也能看到还有蜈蚣和蜘蛛。我鼓起勇气躺下了,地上的蚂蚁顺着衣物爬到手臂上,我随手碾死几只。其实,自己能做到许多从来不敢做的事,现在不敢做的事,我也能去尝试一二。

我以前不敢割腕自杀,是因为有很多留恋的事情,最近也不怎么碰游戏了。我现在认为,一直玩游戏也没意思。

然而轮到死的时候,我想到沉迷游戏的时光,发现过往皆是虚幻,是一场又一场美梦。到头来却是一穷二白,当真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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