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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慢悠悠飘了过来。
“哎妈呀，都到见家长这一步了。”他嘴里碎碎念，从季舒玄眼前飘过去了。
很好，完美让阮星涟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
季舒玄暗地里给苏默记了一刀，“学长，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
阮星涟推千秋的动作快了一些，“正经的我可以回答。”
季舒玄捏了捏他的手指，“萧岁和寒神，怎么一回事啊？”
阮星涟不想回答，“你跟萧岁关系那么好，怎么不直接问他？”
季舒玄笑了声，“身边人问起你跟我的事，你烦不烦？”
“想听真话？”
“那你别说。我不问了。”
沉默了几秒，阮星涟说：“挺烦的。”
“……”
“都让你别说了。”
“啧啧。”苏默在一旁优哉游哉，负手来回，一副老人家闲散的样子。
“看，楚敏出来了。”
他话音落，素颜已经跑过来了，“师父师父！”
她望向季舒玄，鼓着腮帮子，“你就这么欺负师父啊，还让他推你。”
“下来下来！”
她拉下人，自己坐了上去。
阮星涟好笑道：“你不是在收拾酒柜么，跑出来做什么。”
苏默故作哀伤地叹了口气，“师父的心里终归要没有你了。”
素颜没理他，晃动起来，“师父，推我。”
阮星涟配合地推动了秋千。
素颜一脸促狭地仰头望着季舒玄，“你怎么不走，盯着我干嘛？吃醋了？”
季舒玄低笑了声，揶揄道：“我磕你俩。父女情。”
素颜瞪眼，“说句兄妹会死是不。”
旁边苏默走来了，“咋，不是你自己老说阿星像你长辈，管你的话都跟你妈一样？”
素颜空踢一脚，鞋朝他飞了去。
苏默嘚嘚瑟瑟，“来来，另一只也甩过来。”
他已经弯身捡了脚边那只，往后一抛。
素颜扶稳秋千，“给我捡回来啊。”
苏默往后走了几步，继续抛。
素颜：“……”
她单脚站起，半跳着追人，“还我。”
苏默好心提醒，“旁边的小鹅卵石很咯肉的哦。”
话是这么说，完全没有捡鞋的意思。
素颜追了上来，“鞋还我。”
“自己扔的自己捡。”
“我没扔那么远，给我捡回来！”
“那我甩回你扔的原地，你自个儿捡。”
“苏疑周！”
“……”
两人你追我赶，相互骂了好一阵。
三楼阳台的阿珂一直在看戏，又时不时去看秋千旁那俩。
“啊！”
素颜脚一扭，摔在了草坪上。
苏默继续维持着安全距离，“我没推你啊，阿星和舒玄都能作证，别想碰瓷。”
素颜踢开另一只鞋子朝他扔过去，“神经病。”
骂完浑身舒坦，随意地往地上就躺了。
苏默捡起两只鞋丢给她，“穿上，自个儿起来。别碰瓷我，没结果。”
素颜躺着不动，“我脚疼，动不了了。”
苏默翻了个白眼，一见秋千旁那俩聊得开怀大笑，凑了过去。
“说什么呢？”
阮星涟抬了抬下巴，“扶楚敏起来，不然一会儿陆谨一和萧岁要一起捶你了。”
苏默手一肘他，“嘴角要翘上天了啊喂。我跟你说话的时候可从不见你这么开心过。”
地上的素颜等得不耐烦，“喂！没有人来扶我吗？”
苏默不情不愿走过去了。
“就拉一把。”
他没来得及伸手，素颜猛一伸腿。
就这样堂而皇之却又意料之中地将人绊倒了。
阮星涟看得一言难尽，“你们两个今年贵庚啊。”
最后还是顾陵风出来拉开了二人。
素颜拽着顾陵风的衣服，走得磕磕绊绊，满口埋怨，“顾神，他真就是被揍得少了。改天让萧二和他约个架。”
季舒玄走在后边，顺势问道：“萧岁是不是特能打？”
素颜嘴角一翘，得意的样子，“那可不，苏默和他比，那就是被摁在地上爆锤。”
顾陵风扶了她一把，老父亲般的语重心长，“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打闹。”
季舒玄扭头看了眼阮星涟，快步跟上素颜，压低声问：“你师父和萧岁打架，什么时候的事？”
素颜下意识的，“大概半年前吧，因为……”
“楚敏——”阮星涟从后拍了下她的脑袋，十分及时。
素颜扭头，“没说，我没说！答应过不会出卖你们的！”
阮星涟瞥向季舒玄，“收起你的好奇心。”
素颜双手捂嘴，“今天我立志做个哑巴。”
“……”
她往厨房边跑，“萧老板，菜好了没有啊！我的虾呢！”
五分钟后，她还是被捉住了。
阮星涟一字一句警告：“不能提的事就别提，嘴，管住。”
“又不是我先说的，也不是我告诉他的。”
我真冤。
素颜心想。
“你怎么不管着玄玄，让他别瞎八卦啊。”
阮星涟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唇角一弯，“今天，你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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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很尽力地想做个哑巴。
但一尝到饭菜的时候就忍不住了，“岁岁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阿珂逐个倒好酒，闻言道：“难道不是他和顾神一起做的？”
“对啊。”寒落附和了声，侧头看向对面的另一位厨子。
那位厨子，正抱着手机看，从坐下看手机开始，嘴就没合拢过。
寒落咂嘴，“顾陵风你傻笑什么呢？”
“疯啦？这几天动不动就抱着手机傻笑？”
顾陵风收起手机，抬头看向他，“怎么，笑也不让人笑了？”
他身旁的素颜一脸八卦，“跟哪个小姐姐聊天呢？”
顾陵风开始剥虾，“楚敏，你应该少说话。”
素颜满头黑线，“今天怎么回事，谁都说我话多。”
她转头问萧岁，“我话真的很多？”
萧岁点头，“多。但你高兴就好。”
“哇！”
众人惊呼。
素颜感动得快要落泪，“顾陵风你看看人家。”
顾陵风应是教养极好才没翻出白眼。
素颜视线满桌子扫。
只有她一左一右的阮星涟和顾陵风在剥虾。
她喝了口汤，敲着碗。
等了几分钟，就眼睁睁看着阮星涟把剥好的几个都推到了季舒玄眼前。
素颜：“……”
“冉冉姐，你看这个人啊。”
夹在那两人中间的秦声笑得很欢，“舒玄也喜欢吃虾啊，那多吃点。”
她还很热心地盛了碗汤给季舒玄。
连苏默都看傻了，“秦那个声，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
秦声扬眉，“怎么，我没关心过你？”
他转着眼珠思索了几秒，“关心过啊！但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关心也正常，你和那姓季的才认识多久。”
“哟哟哟！”素颜幸灾乐祸，“苏老板，一开始可是因为你我们才认识舒玄的，你还三番五次在群里说他哪里哪里好，你们关系多铁。这会儿好了，名字都不乐意说了。”
她朝着苏默眨眨眼，“是不是师父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你吃醋了？”
顾陵风适时夹了一块虾塞进她嘴里，“快吃，把你这张嘴堵住。”
阿珂举杯敬了大家一回，“明天都不用上班吧，舒玄也不用回去吧？”
“来，多喝一点。尽兴，喝个够。”
素颜立马提议，“那玩游戏吧。上次那个，说自己的经历，没有同样的就喝。”
“以前咱们说过的一些不算哈，还有，咳咳，来矜持版的。”
她视线扫了一圈，“转着圈一个个来，寒神第一个吧。”
寒落拧出一个笑，“喝酒，某些人千杯不醉，这不公平吧。”
他口中的“某些人”主动站出来了，“那我两杯两杯的喝。”
“不行不行！萧岁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接陆谨一的茬了。”素颜第一个不赞同，“这里谁喝酒喝得过你。”
阿珂忙道：“那冉冉姐也要喝两杯。”
阮星涟也跟着掺和了句，“我酒量差，我喝半杯。”
素颜双手重重拍桌，“不行不行！师父你就别凑热闹了，统一，全都一杯，谁也别讲价。”
“陆谨一，第一个，开始，说。”
寒落思考了两秒，“有连续三天一共只睡三个小时的经历。”
陆一一竖起大拇指，“哥，你是个狠人，那样我会猝死的。”
一个接着一个喝了酒。
除了季舒玄。
寒落朝他竖起大拇指，“玄，你跟我一样，是个狠人，还好没猝死。”
季舒玄轻笑道：“我有过好几次。”
第二个萧岁：“高中，考过全校第一，算不算？”
“切。”素颜哼哼道，“整的谁没有考过。”
话是这么说，酒喝得比谁都快。
“我的意思是——”她眼角瞥向旁边的人，“顾神和师父都考过，还有舒玄、还有一一小朋友。”
她突然就崩塌了，“天哪，五个！我这个学渣不配跟你们在一起。”
萧岁出声哄道：“你只是没认真学，脑子比谁都聪明，认清这一点就行。”
苏默听得头皮发麻，“她那烂脾气就是你们惯出来的，少夸她几句。”
第三个阿珂：“我学会过七种乐器。”
苏默冷哼，“你诚心不想让阿星喝是不？”
阿珂摊手，“舒玄也没喝啊，声姐也没喝啊。”
素颜趴在桌上，再次崩塌了，“我果然是个学渣，不配跟他们待在一起。”
“来来来，轮到我了，我这个应该全场倒！”
苏默发话了。
他满脸得意，说出自己的黑历史，“我跟狗打过架。”
阮星涟刹那间被逗笑了，“看样子你对此很自豪。”
都喝了。
除了季舒玄。
苏默揉了揉眼睛，“不是吧季舒玄，这你也有过？”
季舒玄笑说：“不够绝杀。”
苏默眉头拧成一团，“这玩意儿我真不信除了我还有别人经历过啊。”
素颜好奇，“来，说出你的故事。”
“我哥拍戏，去剧组看他。他那会儿的搭档是一只萨摩耶。”
“……总之就是，不小心打起来了。”
全场哈哈大笑。
陆一一拣了重点问：“你说的是许榭言？”
“嗯。”
素颜瞳孔震骇，“我靠许榭言是你哥？？”
季舒玄道：“嗯，舅舅家的。”
素颜火急火燎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本本，“来，来，来，回去赶紧帮我要个签名。”
萧岁忍不住嘲讽，“你也在娱乐圈混了三四年了，就没一点路子能接触到？”
“我拍戏图个乐子，也没认真混，没接触过他们顶流的圈子。”
“先前是谁说为了梦想，为了艺术？”萧岁盯着她，“到头来只是为了乐子啊？”
素颜：“……”
苏默伸手打断，“停，停！我们继续游戏，下一个。”
下一个是陆一一。
“我养过九只猫。”
众人齐齐喝酒。
除了季舒玄。
苏默绷不住了，重重一拍桌，“季舒玄，你是不是砸场子来的？”
季舒玄也难绷，“巧合，太巧了。”
陆一一再次拣重点问：“那猫呢，没在浅之？”
“东区那边的房子，我妹妹管着的。”
“她去年和朋友一起做了个救助流浪动物的机构，看我忙，主动带过去了。反正那几只崽崽都比较喜欢她。”
陆一一追问：“一只都没留？”
“老宅有三只呢，打算这几天抱两只回来的。”
阿珂好奇，“你有妹妹？”
季舒玄道：“姑姑的女儿。”
他旁边的秦声突然抬头，“季令仪啊。”
阿珂双手竖起大拇指，“你们家的人这么喜欢做善事呢。”
季舒玄笑，“季老教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