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安没忍住骂了一句:“你痴线啊?你手上有几个钱够让我进股市交易的?”
“你都想到让我一个记者去帮你搞身份证明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个股神带我崛起的梦想呢?”余曼冷笑一声,顺嘴在脑海中对着那个系统说:“我也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当系统的感觉。”
怎么说呢,有一种等着收租的快感。
唐承安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只是想拿新闻换一个身份证明,这人怎么还狮子大开口一下要这么多。
关键这都是没影的事。唐承安说道:“你先把证件想办法搞好再说。”
余曼把纸笔递给她:“这个简单,你写一封匿名举报信给我,我明先是天有用,尽量写点没影的事,什么偷税漏税,虚开发票乱七八糟的全往上面写。”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曼推了推虚空中存在的眼镜:“根据我的经验,这种靠剑走偏锋发家的公司这些都多少沾点边,你不用管我做什么,往上写,语气犹疑一点就行了,就算出什么事也怪不到你头上。”
唐承安揉了揉因宿醉而疼痛的的太阳穴,接过纸币找了个:“我当初怎么想了找你这么个人……”
“可能有东西在从中作梗吧。”余曼随口一说。
她说完就愣了愣。
从系统的角度来看,唐承安可以把她送到北区,推进陨铁任务的进度——所以是系统让唐承安来找她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唐承安这个行为明显是半自发的,是她“突然想到”有余曼这么个人所以来找她的。
系统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说明它没有办法直接给余曼搞个传送门,逼她去北区不准回来。
也就是说,必须使事件本身看起来是合理的,符合这个时空的物质条件。
余曼拿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床褥,在心里对着系统道:“你们无论是奖励还是任务,是不是都要以一个合理的方式出现在我们这个时空才能实现?”
系统的警告声再次响起:“宿主请不要随意猜测!”
“随便猜猜就着急了?”女人耸了耸肩,微笑着往嘴里塞了颗润喉糖,盯着唐承安不太情愿地在纸上写着字,“我脑子在这,你总不能让我的好奇心都消失吧?”
……
第二日主编刚坐在座位上,屁股都没坐热就看见自己新的得力干将风风火火地拿着一张信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
余曼举着信,嘴角的笑似乎都难以往下压:“主编,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我看看……康全地产资金链断裂?烂尾房频出?这怎么还有一长串的各种罪名……”主编刚举起搪瓷杯的手又落回了桌子,声音带着几分慎重的犹疑,“真实度有多少?如果我们报道有误,康全地产的法务可不是好惹的。”
余曼从善如流地接上:“但如果是真实的,南港早报的购买量将创新高,所以我向您申请去实地看一下。”
主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好,你去打条子,把张建豪带上,让他去领设备。”
余曼出了办公室,深深呼了一口气向楼下走去。
一旁的陈佳怡低着头,倔强的食指还在一个一个敲着键盘按键,但耳朵已经快竖起来了。
而徐静和托着腮,艳羡着看向余曼,嘴里嘟囔着:“曼姐真厉害呀……”
陈佳怡闷闷地把气憋在胸里,关键徐静和还拿手捅了捅她:“你看曼姐好厉害……又有外勤出了,还进了主编办公室,听说是主编安排她去九龙呢。”
陈佳怡烦躁道:“你每次都这样,不用再来提醒我了。”
徐静和怯怯地收回手:“抱歉……”
余曼四下张望,走到陈佳怡办公桌旁:“佳怡姐——”
陈佳怡语气不是很好:“干嘛?”
“帮我个忙,我有个外勤要出,手头上有几篇稿子你就帮我处理下。”
陈佳怡手上的键盘噼啪作响,她看着发着亮光的屏幕也不知道看出来个什么:“什么外勤还要去九龙?”
余曼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静和,徐静和慌忙低下头来,只听到余曼的声音:“没影的事,是有人给我塞了封举报信,我跟主编申请去看看,里头的事麻烦得很,所以还得靠佳怡姐多多关照啦。”
陈佳怡的表情好看了很多,嘴上还是傲娇的:“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处理一下。”
余曼总算是把人哄开心了,而徐静和始终低头看着桌面,不再发一言。
她面无表情地最后看了眼徐静和,随后快步去敲了敲张建豪的办公桌:“走,跟我去出外勤。”
张建豪听到这消息时正在擦拭着桌子上的相框,余曼瞥了眼,上面是穿着学士服的一个女孩,满面笑容地看向镜头外,应该是张建豪的女儿。
他把相框放回原位,有点惊愕地看向余曼:“这么着急?”
余曼点点头:“嗯,来的是匿名举报,也不知道时效性还如何。”
虽然这个匿名的来源在余曼心里一清二楚,但时效性也确实是余曼担心的问题,新闻最看重时效,大家看的就是个当下,所以新闻记者都要随时准备好奔赴一线。
张建豪思索了一会:“如果信上写的是真的,那么康全房产目前在建的楼盘肯定不会对我们这些记者开放,你要怎么进去?”
余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的职业道德总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冒了出来:“我为什么一定就得是记者呢?我离婚已久丈夫死了继承百万家产想跟现任看个楼盘方便我和新婆婆带我的两娃——”
“好,我懂我懂,打住。”
张建豪真切地希望自己不要成为这个故事里的任何一个角色。
余曼的行李今早来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因而她等着张建豪回家取行李,两人一同坐巴士前往新区。
买票时两人异口同手地去申了发票,坚决不给公司多花一分钱。
余曼顺手去巴士站旁边接热水的地方灌了壶热水,终归还是热水喝的舒服,张建豪宝贵着自己的摄像工具,坐在车窗旁警惕地看着人来人往。
余曼舒服地吹着风,车内有人在放着失恋阵线联盟,她也跟着哼了两句,纯当打发时间了。
响着铃的警车从他们的巴士旁路过,今天的港城,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