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立马全身戒备左右张望，防止薇薇突然冲出来套她麻袋。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起。”小芷没有注意到闻雪的戒备，低着头不停道歉，刘海挡住脸庞让人看不清神色。
“对不起有什么用，怎么个赔法你总要告诉我吧。”闻雪无语举起手机，“你不会想说几句对不起就不赔了吧。”
“不是。”小芷可怜兮兮抬头，语气凄楚落寞，“我可能赔不了了，林家破产了。”
卧槽？！
嘶~
闻雪这么大的反应当然不是在震惊林家的覆灭，“你脸怎么这样了？！”
林家破产是早晚的事，薇薇的所作所为就没有瞧得上小芷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出她对小芷的嫉妒来，所以用脚指头都知道小芷当狗也只是狗而已，狗粮不可能有多少的。
“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说。”小芷用手虚掩着脸颊露出一个快意笑容。
她的左脸高高肿起，连带着左边眼皮肿胀青紫，右边额头高高鼓起一片。衣袖下的皮肤也青一片紫一片，腿脚走动间还有点跛。
闻雪心里百味杂沉，不知道是不是念极之前小芷的暗助，亦或者是同情或者愧疚，鬼使神差的把小芷带到了公司的花园。
“说吧。”
“是薇薇打的，她觉得是我连累了她的家族。”小芷轻轻坐在花园长椅上，笑得前仰后合，声音快意哈哈笑道：“但是她被我打的更惨，估计腿也断了吧。带着残腿上的飞机，哈哈哈不好好治疗的话估计一辈子都是个跛子。”
好一个狗咬狗，好一个憋久了的变态。
“不过林家还是倒了，苟延残喘这么久也够了。”小芷深深喟叹，扬起一个释怀又惋惜的复杂笑容。
闻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久才问：“那李家呢？”
“李家？李家不可能倒的。”小芷又咯咯笑出声，“薇薇的大嫂是傅北忱的亲表姐，他们家是姻亲，顶多资源上被卡一段时间。”
难怪薇薇蹦踏这么久傅北忱都没出手，人和人之间是真的有壁的。
闻雪突然有了点兔死狐悲之感，明明是一个脑残玛丽苏的世界，怎么就有这么多不得已呢？真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那你忙吧。”闻雪一整个emo，说完起身要走。
“加个联系方式吧，手机维修的钱我会还你的。”小芷直视着闻雪的双眼，这是闻雪第一次看清她的长相。
小芷的眼睛不大，是单眼皮。睫毛长卷却不浓密，即使有半边脸颊肿起也能看出她其实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对不起闻雪，我为我以前做的事道歉。你修手机屏幕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算了吧。”
算了吧。既然从一开始两个人的阵营都不一样也没有必要再接触，这钱就当是小芷雨夜那一推的答谢吧。
只是我欠的该怎么还呢？
想到这，闻雪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转身让小芷扫二维码。
大下午的emo啥呢，这关你事么一天天的东想西想，不如担忧担忧自己堪忧的前途。
“记得还钱啊。”闻雪摆摆手丢下一句，边走边点开王特助头像。
王猛男：花小姐让傅总不要动你。
哈？
闻雪：真的？
闻雪：猛男你发誓傅总不会动我嗷
王特助那边应该很忙，等闻雪去工地转了一圈，吃完饭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才回复。
王特助：嗯。
闻雪狂喜，站起身仰天大笑三声，抱紧女主大腿真是不错！
闻雪：所以溪溪被找回来了吗？
王特助：没有。不该问的别问。
闻雪：彳亍
王特助：你住的这栋楼已经被傅总买下，以后你不用交房租了。
好，好豪横啊！四环的一栋楼说买就买，不愧是霸总！
但是人都走了，买楼有什么用呢？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哈哈，傅北忱真是活该。
闻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猛男：爱过。
闻雪：。
闻雪：猛男你真幽默
闻雪：情报费还有没有
闻雪：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闻雪：薇薇那边还是我给你通风报信的
王特助：【给你转账】
好！她宣布目前此时此刻为止，王猛男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真心实意夸赞完王特助的闻雪直接去洗刷刷护肤一条龙，天天上班上的皮都皱了，还好没有了花溪的世界安逸又平淡，不，不平淡。
“傅北忱，小溪到底去哪儿了！”宴越清一改往日形象像只暴怒的狮子怒吼，“你把小溪抢过去就这么对待她吗？！”
被怒吼的对象傅北忱身上烟味酒味混杂，双眼布满血丝，眼底青黑一片。他的头发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衣服皱皱巴巴，肉眼可见的消沉。
“宴越清。”傅北忱低喃着，周身颓废气质一扫而空，疾走几步抓住宴越清的胳膊连声询问：“宴越清，你把溪溪藏哪儿了？说，不然宴家也不用存在了。”
闻雪：......
降维打击了属于是。
“你……”宴越清气得语噎，他把人弄丢了怎么还好意思威胁别人的啊？
“说！”
“我才该问你，为什么叶溪倩一回国小溪就不见了。”宴越清用力抽出手臂，顾不得衣袖上的褶皱火冒三丈道：“为什么她说不见就不见了？是你故意把她藏起来，到时候好再跟叶溪倩续前缘左拥右抱吗？”
“哇，傅总居然这么霸道吗？”
闻雪被吓得一抖，撇了眼一同缩在角落的张敏，“安静吃瓜，小心别被王特助发现了。”
“不会的。”张敏对自己的藏匿技术非常自信，兴致勃勃追问：“还有叶溪倩是谁呀？雪姐你跟我讲讲呗。”
闻雪只想安静吃瓜，奈何张敏跟个机关枪一样不停追着问，只能捡着不重要的事小声讲解。
大厅里，傅北忱对宴越清提出的质问不屑一顾，冷冷勾起唇角讥诮道：“为了洗脱嫌疑在这里表演，真不愧是戏子圈的总裁。”
说完扭头对王特助冷声吩咐，“去查。”
“好的，傅总。”一直装死的王特助点头微笑。
“我想傅总私下里调查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吧。”宴越清渐渐恢复冷静，优雅地理着衣袖摇头，“我倒是慌了手脚，小溪那么聪明果敢的女孩怎会愿意与一个薄情渣男纠缠。”
闻雪：？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二滤镜吗？恐怖如斯！
“所以雪姐，那个溪溪去哪儿了呀？”
“傅总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闻雪说完突然想起了狗血小说的推送语——三年后，总裁夫人带着八胞胎回国，全世界都轰动了。
溪溪应该算是总裁夫人了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可能真的知道人在哪儿了，至于说不说嘛......就要看两个霸总的诚意了嘿嘿。
不过话说回来，八胞胎属实有点......
那边的傅北忱被公然拆台，表情僵硬跨前一步，大厅各个角落的吃瓜人就此静默，徒留王特助无语尴尬擦汗时发出的衣袖摩擦声。
此时大厅里剑拔弩张，两个在各自领域都站到顶端的精英男人额头碰额头，精英男一号傅北忱咬牙切齿威胁，“要是让我知道溪溪在你那儿，宴家保证连灰都没有。”
“要是小溪在外面有任何闪失，宴家绝对会与傅家不死不休。”精英男二号宴越清不甘示弱。
“宴大厨该吃饭啦，越厨厨快吃饭啦，清厨子快吃饭，要吃饭吃饭吃饭......”花溪的声音软软甜甜，说到后面还唱起了调子，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此被打破。
宴越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瞬间柔和面容，得意瞟了一眼傅北忱，炫耀似的等到响铃最后一秒才接通，“您好。”
傅北忱鹰眸危险眯起，双目直射宴越清的手机，“王特助。”
“好的傅总。”尽管有微笑面具也挡不住王特助想辞职的心。
于是几天后傅北忱如愿用上了这段手机铃声，当然，王特助很贴心的把宴大厨换成了傅笨猪——傅笨猪该吃饭啦，北猪猪快吃饭啦，忱猪儿快吃饭，要吃饭吃饭吃饭......
有幸听到铃声的闻雪：你们城里人好会玩啊。
想辞职的王特助：其实我是想把笨猪换成混球的...
说回现在。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宴越清一改愤怒神色转身欲走。
“站住。”傅北忱俊脸阴沉，寒声威胁，“把溪溪交出来，不然宴家就给溪溪陪葬。”
“陪葬？”宴越清轻松神色褪去，轻蔑嘲讽道：“小溪现在好好的，你却在口口声声说着陪葬。”
宴越清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傅北忱瞳孔地震面色煞白，薄唇紧抿怎么也说不出话。
“你从头到尾就没有真心对待过小溪，更不会为她着想，跟小溪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宴越清越说胸腔中的怒火越盛，翻腾着要烧穿他的五脏六腑，“傅北忱，你回答我，你当真在意小溪吗？”
“你当真在意小溪吗？”
你在意小溪吗？
在意......吗？
傅北忱大脑一片空白，血液近乎凝结，脸颊肌肉颤抖用冰冷的手掌捂着上腹，冷汗浸透全身，短短几十秒就犹如水洗一般。
“如果小溪真的是自己走了，我倒希望她永远也不再出现。”
这句话硬生生敲碎了傅北忱的心里防线，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一丝血线流下。
妈耶！！不愧是为女主出头的男二，这真伤效果杠杠的啊，什么霸道邪魅吊上天BUFF通通闪开！
就是可怜了王特助，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头发也一天比一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