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受力后退,脚底打滑直接坐倒在地,没一会就面色发白,捂着肚子痛苦道:“我......我肚子疼,北忱,我的肚子好疼。”
“溪溪,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溪溪。”傅北忱吓得面无人色,把花溪抱在怀中不停安抚,“没事了溪溪,有我在不要怕。”
我擦,这剧情......
“王特助,快叫救护车,快点。”闻雪快速跑出来对王特助焦急喊完,又温声安抚花溪,“溪溪,溪溪你怎么样,有傅总在你一定会没事的,溪溪你不要担心。”
王特助揉太阳穴,疯狂揉太阳穴。
感觉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是再见不到太阳还是要上班啊,揉完还是只能去打急救电话。
安叶儿心慌意乱,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有想过要伤害花溪的,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啊?
花溪感觉有液体不停从身体里流出,肚子跟针扎一样疼,疼的她想在地上打滚,冥冥中好像有什么离她而去了。
裙摆里,一抹鲜红顺着大腿蜿蜒滴答流在地上。
傅北忱似乎也猜测到什么,神色更加慌张着急,不停安抚,“溪溪,你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北忱,我肚子好疼。”花溪脸色惨白,额头沁出密密汗珠,含泪伤心问:“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要没了。”
“你,你明明摔得是屁股,怎么可能肚子疼。”安叶儿也猜到了什么,不可置信摇头,“花溪你别装了,你可不是演戏的料。”
闻雪叹气,看在之前领了安叶儿那么多红包的份上,轻轻扯了扯她的裤脚,让她闭嘴。
少说点吧大小姐,都快死到临头了嘴巴还这么毒。
“啊。”又一阵钻心的疼痛,花溪颤抖着手抓住傅北忱的手臂含泪呼痛,“北忱,我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王特助,救护车!”傅北忱着急的语无伦次,“溪溪,你不要怕,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溪溪你痛就咬我,咬了我就不疼了。”
打了电话回来的王特助:......
闻雪:......
她本来也跟着喊别怕,傅北忱这话整的她着急的情绪都没了。
“对,溪溪你觉得疼你就咬傅总。”傅总就是你的止痛药,快点咬快点咬。
“呜。”
花溪颤抖着苍白的嘴唇一口咬在傅北忱胳膊上。傅北忱痛的紧咬牙关,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就是溪溪现在的感觉,是失去孩子的感觉,他要跟溪溪同甘共苦。
“溪溪你现在感觉好点没,溪溪你要挺住,傅总的爱会保佑你和孩子的。”闻雪蹲下身抓住花溪另一只手打气。
如果觉得还痛的话就咬重点吧,咬死最好了,这样世界就清净了。
傅北忱咬牙忍痛道:“溪溪,你觉得还痛的话可以再咬重一点,我都可以忍。”
“呜。”花溪换了个地方狠咬下去。
“我可以,溪溪,你要挺住。”被咬着的地方力道越来越小,傅北忱慌张摇晃花溪的身体,“溪溪,溪溪你醒醒,你不要吓我,溪溪。”
这本该是个很着急慌张的场景,但是吧......
“傅总你别摇了,溪溪都快被你摇散架了。”
“对不起,对不起溪溪。我,我不摇了,溪溪你醒醒,你快醒醒。”
一阵鸡飞狗跳后,救护车终于赶来。
安叶儿全程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不受控了呢?
怎么办,她杀人了。
进电梯前,傅北忱充满杀气的眼神直射安叶儿,“王特助,把她带上。”
“好的傅总。”王特助应声,“抱歉,安小姐。”
救护车一路乌拉乌拉开往医院。担架被抬下车,十几个医护人员快跑着护送进手术室,全程没有任何阻碍。
傅北忱心里万分焦急也想往手术室里冲,在即将进入之际被医生拦住,“阿忱,你不能进去。”
叫这么亲热?
闻雪累得要死,喘着粗气抬头。有点眼熟啊,好像在CHARM见过,是傅北忱的发小吧。
“滚开,我要去陪着溪溪,溪溪现在需要我。”傅北忱愤怒推搡陆远谦,“不要拦我,滚。”
“王特助,把阿忱拦住。”陆远谦直接吩咐王特助,等傅北忱被控制住后重新戴好口罩,“你该信我的,阿忱,我尽量保住你的小女朋友。”
等候的时间很漫长,但乐子挺足的。
“王特助,我命令你放开我。”
“抱歉,傅总。”
“王特助,你这个月奖金没有了。”
“好的傅总,抱歉傅总。”
“你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的奖金都没了,另外再降薪50%。”
“好的傅总。”
眼看着王特助就要负薪上班,闻雪很好心的闭上耳朵移开目光。
安叶儿还沉浸在让花溪掉胎的事情里,心慌想跑,又倔强想要一个结果,最后目光落在偏头竖着耳朵偷听的闻雪身上,“闻雪。”
“安小姐你叫我?怎么了吗?”闻雪没想到安叶儿会叫自己。
“花溪和她的孩子会没事的对吗?”声音里迷茫无助。
闻雪沉默。
根据她阅览无数玛丽苏小说来看,第一胎是铁铁的留不住,现在就只能期望花溪自身没事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闻雪的猜想,一个小护士着急从手术室跑出来在护士台说了什么,紧接着脚步不停跑进安全通道。
护士台里的人面色大变,探出个脑袋大喊,“谁是花溪的家属?花溪的家属过来一下。”
几人心头发沉,均有不好的预感。
“溪溪怎么了?你说。”傅北忱语气关心着急,还带着肃杀之气,似乎只要对方说了不好的话就要人头落地。
而护士根本不知道傅北忱的身份,她只是突然觉得很冷,搓了搓手臂冷静确认道:“你是花溪的家属是吧,花溪流产大出血需要输血,麻烦签一下字。”
傅北忱拳头紧握,面色阴沉脸部线条紧绷,“你再说一遍。”
护士显然经历过很多次这种场景,柔和了语气又重复一遍。
“啊。”傅北忱听完突发恶疾,双手在护士台上乱扫,一边乱扫一边大喊:“现在就去给我治,必须把溪溪给我救回来,不然你们所有人都给溪溪陪葬!”
护士台里的护士们都被吓了一大跳,又有点无语。
什么毛病。
闻雪已经默默缩成一团。安叶儿得知花溪有生命危险,迷茫愧疚后悔的情绪冲向大脑,让她四肢发冷,良久不能平复。
王特助任劳任怨安抚,“傅总,花小姐会没事的,您要相信陆少。”
护士台上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扫落在地,傅北忱不理会王特助的话语,对着护士怒声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治!溪溪要是有任何一点闪失,你们都去陪葬!”
“来,你现在就杀了我。”一道沉着冷静的男声从几人身后响起。
“陆医生。”护士们惊喜望向陆远谦,眼神就像在看盖世英雄。
“嗯。重新准备一份通知。”陆远谦点头,漫不经心得把手中手术刀递向傅北忱,“你来杀,手术刀给你,往我脖子上割。”
傅北忱双目赤红瞪着陆远谦,胸膛起伏喘着粗气,没有作声。
“来杀,快点。现在就杀了我,把我杀了再杀这些护士,你现在就可以让她们给你的溪溪陪葬。”陆远谦把手术刀强塞进傅北忱的手里,然后往自己脖子处引,“快点,磨磨唧唧干什么。不杀是吧,不杀就签字。反正你再拖一下你的溪溪就要去见阎王了,你就犟着吧。”
之前跑下楼的护士不知何时回来的,对着闻雪几人着急询问:“你们谁是AB型血,麻烦AB型血跟我来一下,手术病人需要输血,快快快。”
“我是我是。”情势非常危急,闻雪顾不上想其他,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跟上小护士。
“我也是。”安叶儿终于回神。
陆远谦对闻雪三人的背影抬下巴,“签不签?不签这血也不用献了。”
手术刀哐当掉在地上,“王特助,笔。”
傅北忱肩膀颓废耷拉下来,接过病危通知刷刷刷签上名字,签完对陆远谦咬牙切齿道:“去治,治不好就陪葬!”
“现在还求着我就开始威胁起我来了。”陆远谦直接气笑,对王特助吩咐道:“王特助,把阿忱拖出去,他在这影响我心情,不然我可真要陪葬了。”
闻雪那边,两人去做了献血体检。一切合格,针头扎进肉里,血液被抽离身体,渐渐有晕眩感袭来。
“怎么办,还不够。”
“还差多少?”
“还有没有AB型血的人,快去找。”
傅北忱现在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感,“王特助,去献血室。”
医生建议成年人献血量在200cc,但花溪情况危急,闻雪和安叶儿均已献了400cc血。傅北忱到献血室时,献血完的两人正头晕目眩躺在专门为她们准备的担架上休息。
“快,这里还有一个AB血,快点。”
“还差多少?”
“不知道。”
又一轮新鲜的血液被送进手术室,这回过了很久也没人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