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浪震天,像是有无形的音浪把众人都吼退几步,连刚从前台走过来的李特助也被震得捂捂耳朵。
可能是发现自己人设有点崩塌,安叶儿泪眼汪汪委委屈屈得走到傅北忱面前,娇嗲嗲得说道:“对不起忱哥哥,是我太生气了,都怪王特助!忱哥哥,王特助欺负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傅北忱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墨汁,气的胸膛起伏视线紧盯宴越清拉着花溪的手,“溪溪,过来。”
花溪下意识摇头后退两步,宴越清上前把她揽入怀中,却没有把她的心安下来。
“越清,刚刚跟你一起的女生是谁?她那么漂亮,是你的女朋友吗?”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宴越清和一个漂亮女孩相对而坐的场景,他居然还对她笑呢。
“不是的小溪,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宴越清心头被重重一击,慌乱拿出手帕给花溪擦泪。
宴越清一直说着要解释,却一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闻雪蹲坐在角落看的心累,没长嘴的人谈恋爱真的好累啊!
“忱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安叶儿也换上同款泪眼婆娑,抬头倔强看着傅北忱,“忱哥哥,叶儿心里只有你,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打动不了你吗?”
好吧,长了嘴的人谈恋爱也很累。
“滚开。”傅北忱浓眉紧皱,目光一错不错注视着花溪,好一个宴越清,竟然敢让他的女人哭!
“宴越清,你放开溪溪。”傅北忱推开安叶儿上前几步,表情语气冷冽道:“你竟敢让我的溪溪伤心,你算什么东西。”
宴越清收起脸上的惊慌无措抬头,眼神看向安叶儿,轻笑一声,“傅总,你恐怕没有资格跟我说呢,听说安小姐追了你十几年,这么多年不拒绝不同意的吊着,很享受吧。”
原来追了十年了吗?难怪安叶儿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花溪以为自己早就心死了,怎么心口好像破了个大洞呢,空落落的,风一吹丝丝的疼。
安叶儿听到有人为自己抱不平,立马深情与傅北忱对视表白,“没关系的忱哥哥,叶儿会一直等你的,叶儿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倒也比宴总好点,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宴家家学渊源不过如此。”傅北忱邪魅地勾起嘴角,自动屏蔽安叶儿,语气不屑,“宴家家风,说出来都脏嘴。”
“越清,什么家学渊源?你们家里怎么了?”花溪吸吸通红的小鼻头,看见宴越清面色瞬间煞白,心中又是一沉,“跟那个女孩有关吗?”
“我......”宴越清面色痛苦,怎么也说不出话。
花溪失望退出宴越清怀抱,“我知道了。”
原来越清也不爱我。
“溪溪,你过来,往事既往不咎。”傅北忱薄唇轻启,自以为宽容。
既往不咎,他怎么还觉得是我的错呢?哈哈。这两个男人是在为我战斗,还是在为了面子战斗呢?花溪内心千疮百孔,痛苦万分下第一次对爱情产生了怀疑。
“你弟弟都要死了,你怎么还不打钱回来!真是个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
“明天就把钱打过来,不然就滚回来嫁人!”
这是爸爸气急败坏的辱骂和威胁。
“溪溪,刚刚医生下病危通知了,如果再拿不出钱做手术,弟弟就要......”
“妈妈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都是妈妈的好宝贝,是妈妈贪心,哪个都不想失去,就当妈妈求求你了。”
“你还跟她说什么!白眼狼一个,明天再拿不出钱老子就去她单位闹!”
“.......”
“你果然是一个没有自尊的女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爱慕虚荣没有自尊的女人。”
“执迷不悟。”
字字如重锤砸在心头,疼得花溪五脏六腑近乎扭曲。
花溪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直视傅北忱那深邃的双眼,做出第一次反击,高声娇喝:“傅北忱你就是个烂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说什么?”傅北忱被天神精心雕刻的脸庞爬上错愕、不可置信。
“我说你是个混蛋,是个伪君子,是个卑鄙小人!比下水道的臭老鼠都不如,心里阴暗的弱小爬虫!你除了有钱什么都不是!”花溪越说嘴巴越顺,“嘴上说什么甘之如饴,心里全是不甘心的小算盘。傅北忱,你就不配当个男人!”
“嘶~”缩在墙角的闻雪倒吸一口凉气。
这又走得什么剧情啊?下午不还是爱答不理的吗!
从她的角度看去,傅北忱双拳紧握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脸色黑的要杀人。
包间内气氛沉闷到了极点,就连安叶儿都乖乖缩在一边,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特助犹豫再三,吐了口气同款姿势蹲坐在闻雪旁边。闻雪百忙之中侧头关心,“记得去打狂犬疫苗,王猛男。”
王特助少见的“嗯”了声,取下眼镜擦了擦小声问:“你脸没事吧。”
“我说我脸有事安小姐会给我医药费吗?”闻雪抬手轻轻揉摸脸颊,又想到上次受伤,收起手机小声怒声道:“上次她把我推下楼梯都不给我医药费,哪儿有这么当人的啊!你也不帮我去要,王猛男我看错你了!”
“我真的多......”
“你放开我!傅北忱你混蛋,你滚开!”
“余关心你了。”王特助无语。
“我说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傅北忱你耳聋吗?”花溪不停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只有力的大手。
“别闹。”傅北忱薄唇紧抿,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
让她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天,他都不计较,真不知道在作什么。
他居然还觉得我在无理取闹?!花溪留在心底对傅北忱的最后一丝眷恋也崩塌了。
“傅北忱你这个王八蛋!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必须要根据你的想法来啊?所有人都必须听你的啊?真是个可笑的自大狂!”禁锢手腕的力量逐渐减小,花溪狠狠抽出手臂持续高分贝输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又非要缠着我做什么?堂堂澳源的总裁就这么缺爱吗!”
傅北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开合数次,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握拳的力气越来越大。
没想到小溪还有这一面,宴越清温柔得看向花溪,眼底是藏不住的欣赏和爱慕。
“你这个一辈子只能为了生活奔波的低等人又懂什么是爱?更不用说你还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张口闭口就是爱,真是侮辱了爱这个字。”安叶儿见傅北忱落入下风,深觉现在是笼络忱哥哥的心的最佳时机,“我的忱哥哥怎么是你这个只知道钱的虚荣女人能懂的!”
“还有你,我忍你很久了!没记错的话你爸爸好像也是你口中的下等人吧?!”花溪顺势把矛头指向安叶儿,“你除了安石集团什么都不是,追根溯源我们同样都是下等人,最配不上傅北忱的就是你了,虚伪做作!不知道你爸妈把你生下来做什么,倒贴男人吗?”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安叶儿偷鸡不成蚀把米,气的不停跺脚。心头像是有一团火在不停乱拱,最后气的脑袋发懵聚起全身力气高高扬起巴掌向花溪扇去。
“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溪溪小心!”
“啪——”
“啊——”
“忱哥哥,我只是爱你啊!我对你这么好你真的一点也看不到吗?”安叶儿跌倒在地,手掌无力怪异的垂着,原本柔顺贴在背部的大波浪早已凌乱不已,眼泪糊了满脸,“忱哥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这个女人就这么重要吗?!”
安叶儿的连声质问并没有落到傅北忱耳中。
不顾一切的为他人奉献,不过是一场徒劳的自我感动罢了。
“溪溪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被信徒高高供起的神民也永远不会注意到信徒的付出。
“小溪很好,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关心,请你放开我的女朋友。小溪是我的女朋友。”宴越清强硬得把花溪拉入怀中,声线温柔,语气却冷漠。
“花溪,我最后说一次,你过来,既往不咎。”傅北忱气的胸膛起伏拳头紧握,鹰眸中燃起两团火焰。
他那个样子像是要吃人。
“什么既往不咎?哈哈哈傅北忱你总裁当傻了吧?!我早就跟你没有关系了。”花溪把头轻靠在宴越清胸膛,语气也逐渐平静起来,“你是在犯贱吗?一次又一次找过来,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去你*的臭**!”
花溪说完高昂起头颅,“小雪,我们走。”像只高傲的孔雀在向众人展示它漂亮的尾羽。
不知道是不是宴越清有女主光环庇佑的原因,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气场却狠狠压了傅北忱一头。
“啊?哦。”一场大戏下来闻雪直接看傻了,希望花溪是真的觉醒了。平心而论,宴越清比傅北忱好很多很多,如果花溪真的能摆脱剧情的话,闻雪希望她跟宴越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