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忱转头,剑眉皱得能夹死苍蝇,声音里带着厌恶,“不要再拿不相干的事来说。”
“傅北忱,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吗?”花溪心如刀绞,倔强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从你骗我给你买东西开始,就没有了。”语气淡漠冰寒。
花溪哭着摇头,“你说过你甘之如饴,我问过你的。”
“女人,这不是你骗我的理由。”傅北忱走到花溪跟前,居高临下低头,“你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爱慕虚荣没有自尊的女人。”
“起来,跟我回去。”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弟弟需要钱。傅北忱,你再信我好不好?”花溪见傅北忱想伸手拉自己,哭着往后退,“我求求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执迷不悟。王特助。”傅北忱转身,王特助心领神会打开车门。
花溪见发动机启动,起身挡在车前,王特助为难停车,“傅总?”
“撞过去。”傅北忱瞳孔深邃,里面星星点点盛满了痛苦。
王特助无语,撞死了他就去蹲橘子了,傅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溪溪,小心车!”闻雪深觉现在是刷好感的最佳时机,装作路过,飞奔过去把花溪拉到路旁。
王特助冲闻雪竖了个微不可查的大拇指,快速把车开走。
“不要走!不要!傅北忱你回来!”车在小区里行驶的很慢,花溪用力挣脱闻雪的手,边追车边拍打车门。
“王特助。”傅北忱烦躁睁眼。
王特助面无表情加速,车很快驶出小区,在花溪的注视中渐行渐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不相信我!!傅北忱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要再爱你了!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娇小身影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奔跑。天空仿佛在共情她的伤悲,开始阴云密布,很快大颗大颗雨点落下。
闻雪在后面狂追,累的要死。想找个地方躲雨,又怕花溪出事了对傅北忱不好交代。
眼见花溪跑过一个拐角,拐角处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车鸣,听得闻雪心惊肉跳,原本慢下的脚步又不得不加快。
拐角,驾驶座下来一个男人,径直走到女人跟前,“小姐,你有没有哪儿受伤?伤的很严重吗?”
女人浑身瘫软坐倒在地,雨滴淅淅沥沥打在身上,脸庞上划过一道道水迹,分不清是泪痕还是雨痕。
许是见车停下,车后座又下来一个男人,男人浑身酒气,神态困倦不已,眉头轻皱语气温和问:“怎么了?李特助。”
“宴总。”见男人下车,李特助忙从副驾驶拿出伞撑上,“刚刚从对面跑来个女人,我及时刹住车了。”
宴越清缓慢抬眼,揉额头的手顿住,“小溪!”
“宴越清。”花溪双眼红肿,声音委屈。
“你怎么样了?小溪。”宴越清神情慌张,蹲下身细细打量着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宴越清,我心疼。”花溪一把抱住宴越清,埋在怀里放声大哭。
原来是在走剧情!刚赶到的闻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想放声大哭了。她居然会想不开担心花溪!心疼抱抱自己。
花溪哭累了,开始抽抽搭搭说起刚刚的事。
宴越清听得眉头紧皱,温和的眼里充满愤怒,“他居然会这么对你!小溪,以后不要跟他再来往了,你弟弟的医药费我帮你出。”
“谢谢你宴越清,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你真是个大好人!不像傅......”花溪说着,又哽咽起来,眼泪砸下,直直砸进宴越清心里。
“好了好了,我们不想他了。”宴越清想吻吻花溪那小鹿般懵懂的眼睛,君子之风迫使他停下,转而关心问:“你有没有哪儿受伤?我们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没有受伤。”花溪摇头,“我不想去医院,宴越清,医院太冰冷了,那是一个牢笼。”
“好。那我们不去医院。”宴越清柔声答应着,把花溪扶起来。
“嘶。”膝盖的疼痛让花溪倒吸一口凉气。
宴越清焦急询问,“哪里疼?刚刚有撞到哪里吗?”
“宴越清,我膝盖好像擦伤了。”花溪语气委屈。
屋檐下躲雨的闻雪:......
你擦伤个屁,明明是下跪的时候弄得。
“我可以抱你吗?”宴越清心疼询问,得到肯定答案以后俯身公主抱把花溪抱回车里。
所以说宴越清只能是万年老二呀,换做傅北忱那厮管你愿不愿意,不愿意也得受着。
车拐出巷口,快速消失在闻雪视野。很神奇的是,车一开远,天就放晴了。
春天的夜晚还是冷,闻雪双手抱臂小跑回家,洗个热水澡,躺床上放空思绪很快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花溪一直不见人影,闻雪仍旧当好每天社畜。
之前王特助帮她请了一个星期病假,不知道怎么传的,传成他俩请假回家见家长了,于是闻雪扯王特助大旗扯得更起劲了,哈哈!
闻雪正在给组员分配任务,手机叮咚叮咚作响,心累叹气,快速分配好任务打开手机。
王猛男:花小姐有消息了吗?
王猛男:[微笑.jpg]
闻雪:[截图][截图]
闻雪:她不理我
王猛男: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闻雪:电话我也打了
闻雪:[截图]
闻雪:这个得分情况吧
比如花溪走剧情的时候,她就是透明人。
王猛男:[微笑.jpg]
闻雪:你说傅总图啥啊
王猛男:注意措辞[微笑.jpg]
王特助也想问,傅总图啥啊?!
“王特助,还没有消息吗?”傅北忱眼底青黑一片,头发也不如往日精致,浑身散发着颓废气质。
“对不起,傅总。”王特助收整神色,低头看地板。
傅北忱本就松懈的双肩又往下沉了沉,“我真的做错了吗?”
王特助沉默。
“王特助,我真的做错了吗?”傅北忱又问一遍,
“根据调取花小姐弟弟住院病历及花小姐父母流水支出情况来看,您确实不太信任花小姐。”见傅北忱示意继续,王特助扶扶金丝边眼镜,“花小姐父母账户在一个月前断断续续打入钱款,半个月前钱款用于买房,七日前登记出售,五日前出售取消,并且五日前花小姐弟弟缴清病款。”
“所以花溪是攀上别的有钱人了。”傅北忱沉声接话,冷笑道:“真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离了钱就活不了。”
王特助继续沉默。
又结束一天牛马工作日。
闻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把买的菜随意放进厨房,打算先去沙发上躺下。门铃叮叮作响,难道是花溪回来了?
慢腾腾开门,入眼是人形大冰块——傅北忱。
“傅总您怎么来了?傅总快请进。”闻雪堆起笑容侧身请傅北忱进屋。
傅北忱跨进出租屋,四处环顾,脸上是不屑掩盖的嫌弃和鄙夷,“平时溪溪就是住这种地方?”
“是的傅总。”闻雪飞快接话,又一脸问号看向王特助。
王特助一直面带笑容跟在傅北忱身后,对投来的眼神视而不见。
我们不是战友吗?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叛变了!
“溪溪有没有回来过?”傅北忱抬手放在鼻下,似乎多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都会弄脏他。
“没有,傅总。”闻雪被傅北忱的气场压得像只鹌鹑,只敢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你觉得她会去哪儿了?”目光转向闻雪,这是第一次注视她,淡漠的好像她是个死人。
闻雪后背渗出细毛汗,身体不自觉紧绷,“我不.....哦不,溪溪应该跟宴总在一起。”对不起了宴越清,我是真想帮你的。
“宴总?宴越清,呵!”
傅北忱离开许久后闻雪才敢挪动僵硬的身体,把自己狠狠摔进沙发。
上辈子死时,傅北忱也是这样气场全开,最后打量她尸体的神情跟打量这间屋子一样冷漠嫌弃。
她抱紧花溪大腿真的有用吗?花溪真的会护住她吗?
原来霸总离了女主是不脑残的。
闻雪第一次直面霸总气场,心乱如麻。又缓了很久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点开陈之头像。
闻雪:我想你
烂橙子:别想我
闻雪:为什么
烂橙子:钱包疼
烂橙子:你怎么还不能成为富婆啊
闻雪:成为富婆很重要吗
烂橙子:怎么不重要
烂橙子:人生之最好不好
闻雪:跟命比呢
烂橙子:你又撞到脑子了?
闻雪:我简直跟你没话说
闻雪:爪巴
闻雪脑子乱成一片,如果为了活命而放弃高薪工作,重新找其他朝九晚七或者晚八的工作,真的很令人不甘心。
想了很久措辞,重新发给陈之。
闻雪:你说,如果我是重生的,可以预见死期。这时候我只要远离就可以躲开。但是不躲开的话会有很多钱入账,我该躲吗?我还是要为了钱忍一下?
烂橙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写小说呢?
闻雪:对
烂橙子:那看设定呗,如果发生的事情可以改变,就没啥躲得必要